苏霓央眨了眨眼,“是啊。”
“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公主这个身份,在府里不是人尽皆知了吗?
怎么南宫莲一副不屑的样子?
南宫莲的脸沉了下来,眼带着明晃晃的轻蔑,“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久了,还真当自己是位人物了。”
她抬眸看她,“你能有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苏霓央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你在乱说什么?”
南宫莲盯着苏霓央看了一会儿,径自在主桌上落了座。
她刚坐下,一旁的丫鬟就动作利落地给她端来茶水,替她整理有些褶皱的裙子。仿佛她是多娇贵的人一般。
南宫莲透过氤氲的茶水看她,雾气之中,她的眼却犹为锐利,丝毫不见一点客气,满满的,都是不甘。
半晌后,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一挥,“你们都出去。”
丫鬟跪着身子,恭敬地答道,“是。”
苏霓央看着鱼贯而出的丫鬟,早就对南宫莲这阵仗习以为常。
也不知她爹以前是干什么的,竟会把她养得这般娇气,仿若什么皇亲贵族一样。
她这奢侈劲,跟整个战王府都格格不入,偏偏南宫翎却对她纵容无比,宁愿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她。
“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的?”南宫莲“嗤”笑一声,“这里没有别人,收起你的虚伪吧。”
苏霓央:“……”
莫名其妙。
已经肯定南宫莲是来者不善了,苏霓央懒得跟她闹,“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哥还在等着我。”
本以为把南宫翎搬出来,南宫莲多少会收敛些,谁知,她突然扔下茶杯,奔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离开的路。
“听说你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过得不好,不仅被人下了毒,毁去了容貌,还被宫里的奴婢欺负?”
她上下地打量着苏霓央的脸,似笑非笑,“我真好奇你以前长满毒疮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听下人说,可怖至极,犹如腐尸,凡是见过你的人,都要吐个不停。”
南宫莲一直在笑着,脸上挂着的也是温润无害的笑意,仿佛一个不懂事的孩童随口说出的话,但是眼里的恶毒却又那么明显,就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割裂感。
这话一听,就是故意说来激怒她的。
“是又怎么样?”苏霓央落落大方,承认得干脆,“这跟你有关系吗?”
“确实跟我没关系。”南宫莲依旧微笑,“只是为什么,你堂堂一个神都公主,竟会被人下这种毒?”
“你都不好奇是为什么?”
苏霓央当然好奇,这些问题她早就想知道了,所以今天才会去寻找真相!
“我好奇呀。”苏霓央回道,“但我也一直不知道答案,听你的口气,难道你知道?”
苏霓央也不觉得南宫莲会知道什么内情,她跟她一样的年纪,还昏迷了七年,能知道什么?
南宫莲似笑非笑,“我当然知道。”
她的眼眸闪过精光,亮得吓人,同时嘴角微扬,“因为对你下毒的人,就是我。”
话一出口,南宫莲的笑意越发扩大,而苏霓央身体猛然一顿,空气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良久后,她缓缓回头,“什么?”
“你说什么?”
南宫莲好心重复,“我说,对你下毒的人,就是我。”
看着苏霓央青白的脸,南宫莲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好心解释,“你这种毒,名叫蛇歇草,是神都皇宫才能养的奇草。”
“这种草十分珍贵,十年才长这么一两棵,人吃下去后,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皮肤会日渐腐烂,直到露出白骨而死。”
“就像你一样。”
南宫莲把玩着衣领下的毛球,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骇人听闻。
苏霓央始终一语不发,双拳紧握,“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草,连她住在宫里都没听过,南宫莲一个住在宫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而且,还说得这么准确……
“当然是我父皇告诉我的。”南宫莲微笑着回应。
父皇……
苏霓央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说你是皇族的人?”
南宫莲的年纪跟她差不多,苏默琰也比她大五岁而已,所以,她的父皇,不可能是苏默琰。
但是,她叫自己的爹是父皇……“你是我的姐妹?”
她可没听过先帝除了她之外还有私生女。
不过皇族的人嘛,多多少少私生活有些混乱,特别是皇帝这个身份,有个流浪在外的女儿也不奇怪。
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南宫翎会如在照顾南宫莲,因为他的恩公,就是先帝……
苏霓央突然发现这关系足够乱的,自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妹妹还是姐姐?
而她们竟然 ,还爱上了南宫翎?
这特么什么狗血的剧情啊?
南宫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真羡慕你啊,有这么一个愚蠢的脑子。”
苏霓央:“……”
“我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南宫莲解释道,“你只是一个冒牌的,凭什么跟我沾上血亲?”
“一个妓女生的贱种,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苏霓央感觉脑袋一片混乱,好久后,才把南宫莲的话理清楚,脸上是震惊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才是真正的公主,而我是假冒的?”
南宫莲理所当然地点头,“正是。”
苏霓央:“……”
“你为了南宫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苏霓央开口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当上他的王妃了?”
“我从小就长在宫里,你说你才是公主,不觉得这个谎编得太过于离谱了吗?”
她不稀罕公主这个身份,但是被人冤枉说是假冒的,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这南宫莲,就是来捣乱的!
“你这些话,我就当你脑子糊涂才说出来的,以后就不要说了,污蔑公主,是要杀头的。”
南宫莲嘴角一抽,“你以为我在骗你?”
“不然呢?”苏霓央摊手,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架势,“你说你给我下毒,但你连皇宫都没去过,怎么下?”
“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知道蛇蝎草的,但很感谢,你给我提供了线索。”
怪不得她系统里分析不出她毒的成份,原来这草在25世纪时,早就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