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央故作惊讶,掩嘴道,“啊,天下还有这种奇毒?我真是闻所未闻呀。”
红招看着她得意的样子,银牙一咬再咬,“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把毒解开!”
这股恶臭,她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特别是别人看见她,就情不自禁干呕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头冒火!
她一个从小金尊玉贵的人,何尝受过这种待遇?
苏霓央冷眼瞧她,“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追债的,要想她帮她?那得让她心情爽了才行!
红招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要来求这个丑八怪的一天!
这个在宫里活得像烂泥的人,竟然有一天翻身踩在了她头上!
但是,现在除了她,根本没人可以帮她把毒解开,不甘心地放低身段,“请您帮我解开身上的味道!”
算了,等解了身上的毒,她定要让苏霓央生不如死!
苏霓央好好享受了红招一副想弄死她又要忍着求她的表情,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们上次侮辱了我们的婢女,是不是应该跟她道歉?”
红招怔了一下,望向她身旁站着的小芊,拧紧了眉头,“你要我跟一个婢女道歉?我可是堂堂郡主,她是什么身份?她受得起吗?”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呀。
小芊受宠若惊,没想到苏霓央竟会给自己讨公道,但是,那些待遇小芊早就习惯了,现在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怯怯地开口,“公主,我没事的……”
她确实没这个身份得到这些贵人的道歉。
苏霓央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怎么?自己做错事,还要看人家身份才决定是不是道歉的吗?”
“那我现在是王妃身份,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帮你?”
红招瞪她,“你!”
“苏霓央,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霓央点头,很同意她的看法,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还忍着我做什么?回去吧,你们的毒,本公主解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红招身后的嫔妃面面相觑,暗暗地扯了下红招的衣袖,小声道,“红招郡主,你也看见了,神都的大夫,根本解不了我们的毒,道歉就道歉吧,总好过这一身臭味吧……”
“留着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报仇。”
“是啊是啊,就依了她吧。”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红抬烦闷不已,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想受这个气,“等下!我道歉还不行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纡尊降贵地向小芊望去,咬着牙,“对不起!那天不应该打你,我道歉!”
道完歉后,她又瞪向苏霓央,“这样总行了吧!”
苏霓央歪头,语气凉薄,“你问我做什么?又不是跟我道歉。”
红招闭眼,行,她忍!
“你可以原谅我吗?”红招不甘不愿地朝小芊问道。
从小到大,她无论做了什么荒唐事,都不敢有人让她道歉,苏霓央倒好,竟让她给一个婢女道歉,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小芊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连忙应道,“可……可以了。”
话音刚落,红招立刻朝苏霓央伸出手,“歉我已经道了,解药拿来!”
苏霓央却没理她,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人,“你是道歉了,那她们呢?”
“我们?”身后的女人指了指自己,“我们又没打她,凭什么要我们也道歉!”
“侮辱人难道不算?”苏霓央眼神犀利,“这种事,还要我教吗?”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我们说的只是事实……她确实长得丑……”
随着苏霓央眼色越来越黑,她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在她的威压下,不情不愿地改口口,“对不起,那天我们不该出言侮辱你,请你原谅我们。”
小芊哪敢说不啊,但是心里,却有了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会这样替她出头……
“现在,你可以给解药了吧!”红招忍着脾气,要是苏霓央再敢耍花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苏霓央耸耸肩,目的既然达到,她也不为难她们,从腰间掏出一叠纸,“这些药材,准备好给我送来,你们的毒,我试试看。”
红招接过,看着上面的鬼画符,皱起了眉,“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看得懂?”
苏霓央摸着下巴,“怎么看不懂,我已经写得尽量工整了。”
她以前在医院写的,比这更潦草百倍。
红招嘴角一抽,“这特么是字?你在耍我们吗?”
“要是解不了你就直说!我现在就打死你!”
看她的样子,不像说谎,苏霓央想了想,可能真的是看不懂吧,妥协,“行吧,那你们用纸记下。”
她对小芊使了个眼色 ,小芊立刻把笔墨纸砚准备好。
苏霓央往案桌一坐,待红招拿起笔后,才说出一堆药材的名字。
红招的表情有些皲裂,这些药材,就算她没学过医,也知道十分名贵,有的甚至世上都没有几根,这丑女,明摆着就是趁机敲诈!
把她当冤种吗?
红招看着苏霓央,恨得牙痒痒的。
苏霓央迎上她视线,表情坦然又无辜,眨了眨眼,水润灵动的眸子里,笑意人畜无害。
“这些药材真的能把我身上臭味除掉吗?”红招怀疑地道,“这些药材都是大补之物吧!”
苏霓央无所谓耸耸肩,往椅子一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其他大夫帮忙。”
苏霓央就是看死了红招已经走投无路才来求她,她制的毒要是这么好解,她还混什么?
这些药材确实不是解她身上的臭味的,而是要解她身上的毒的。
这么名贵的药,她系统里都没多少存货,还要帮小芊解毒,肯定不够用的,现在能压榨别人,为什么要内耗自己?
红招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不情不愿地领着这张纸走了。
要是有其他人可以解,她还用受这种窝囊气?!
苏霓央笑眯眯地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心情好得不得了,露出狼外婆的笑容,看向下一个倒霉蛋,“下一位。”
碧水间不远处的杨树上,一抹紫色衣袍的男人站在树冠之上,他面如冠玉,墨发翻飞,一张绝色的脸,比身后的落阳还要耀眼三分。
看着从苏霓央院子里面如土色出来的女人,南宫翎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本来还担心苏霓央应付不了这些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