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畅通无阻的来到月祈安所在的小亭子。
身后的脚步声让他回头,瞳孔一缩。
君泽怎么会在这,他的地位想来不会如自己这般坐冷板凳。
就算是张大帅背地里如何辱骂,明面上也是不敢直接撕破脸皮的。
他手指轻轻的搓着衣角,难道他是来找我的。
随即他又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自嘲。
月祈安啊月祈安,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他现在有几分尴尬,昨日刚说了那般的话,今天就……
君泽坐在他旁边的围栏上,神色慵懒的靠在上面,没看他,亦没有说话。
月祈安此时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
他看着君泽的方向淡淡开口“君大帅怎么来这边的。”
君泽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此时月祈安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说什么话,这不尴尬?人家都不想搭理你。
君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
月祈安抬眸撞进那幽深深邃的眼瞳,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
他用一晚上筑上的墙,在他一个眼神下溃不成军。
他移开视线,手紧紧的抓着围栏,身体僵硬。
君泽幽幽的开口“月老板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我告诉你啊!”
“为…为什么?”月祈安结结巴巴的开口。
君泽轻笑一声“嗯?伶牙俐齿的月老板倒是变成小结巴。”
“我…我才不是…”
月祈安看着君泽眼中的笑意,面上带着几分羞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瞪了他几眼。
君泽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月祈安愣愣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会来,可是……
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万一他要是不来呢!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
“君大帅,你来的真是快,我还没来得急去门口接你。”
张大帅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面上热络,就好像君泽与他之间从未发生间隙。
他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月祈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吧!君泽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这都已经开了道口。
好似才看见月祈安一般,热切的打着招呼。
“哎呀,月老板也在啊!两位是一起来的。”
君泽懒得搭理他,月祈安整个人心不在焉听都没听进去,更别说回他话。”
张大帅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扯出个笑容接着继续道“正好,咱们人都到齐,可以开席。”
说着在前面给君泽开路“君大帅请。”
君泽也没跟他客气,走到前面,张大帅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宴会设置在孟秋亭,到场的除君泽和月祈安以外还有张大帅以及他的几房夫人。
君泽也没客气,做到主位。
张大帅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倒也没说什么。
君泽看着他眼中闪过几丝嘲讽,设宴赔罪,呵!可真有诚意。
这是多不想让人知道他来上海。
月祈安抬眸,看着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不远处地君泽。
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有好似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地笑容。
君泽似乎并没有将眼前这群人放在眼里,但是小人难防,他知道他很厉害。
张大帅开口“君大帅昨日多有得罪,我老张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文艺的话,这第一杯酒就当我为我的小舅子给君大帅赔罪。
这杯我先喝,君大帅随意。”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闷,喝完还不停咂舌。
君泽冷漠的别开眼。
月祈安伸手,端起桌上地酒杯,放在鼻尖轻嗅,轻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是鸿门宴,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被称为下九流的戏子。
这些药他能尝不出来。
他放下酒杯,提起旁边茶壶,给君泽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悄无声息取出胸针内的药丸投入茶水中,他可是闻到这酒中带着少许能让人动情的药物。
“君大帅,我不善饮酒,这杯茶就当我敬您,多谢张大帅给了这次机会让我来作陪。”
张大帅本有几分不悦,这桌子上哪有他一个戏子的发言权,后面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缓和几分。
君泽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轻笑一声,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神色淡漠。
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般,将茶杯放下,神色平静。
旁边的几位夫人看着月祈安眼神带着几分讥笑。
还以为梨园的月老板是多清高的人物,现在不也是这般伏低做小,上赶着奉承。
月祈安放下茶壶,抬眸,看着面前人,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公子,这杯茶味道如何?”
君泽把玩着茶盏,黝黑深邃的眸子给他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的眼神。
月祈安的心落下来,看来君大帅已经知晓。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情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啪啪啪”
张大帅拍了拍手,几个姿容艳丽,穿着缎面旗袍鱼贯而入,上前帮几人斟酒,她们微微侧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身姿摇曳。
君泽看着面前场景,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大帅,不知道这几位夫人有何特长?”
她身旁的几位夫人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呵!这人好没有礼貌!白瞎那张好看的脸。
她们岂是那些歌女相提并论的。
张大帅陪笑道:“君大帅说笑”
抬手指着身旁椅子上的几位介绍
“这几位才是我的夫人。”
然后指着旁边站立的几个
“这几位可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听闻君大帅的威名,心生向往,老夫也是特意圆她们的梦。”
月祈安听到张大帅的话,他手一抖酒杯倾斜,酒水顺着杯壁缓缓流淌而下,顺着下颌线滑落,滚进衣领。
他轻抬头露出一段白皙纤细地脖颈,朝着君泽的方向忘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可真招蜂引蝶。
不对,那张大帅可没安好心,这一看就是歌舞厅的,清清白白的姑娘,怕是折辱君泽吧!
他自己家女儿不少,赔罪的诚意可是一点没看上。
君泽接收到他的视线,眉梢微扬,端起酒杯轻抿,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