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就这么看着他。
然后，
端起装酒的陶瓷碗。
在面前看了下，他笑着开口道：
“这酒，是用什么酿造的？闻着怎么有股腥味！”
汉子愣了下，然后开口道：
“不可能！”
“我们这酒都是自己酿的！”
“你尝尝，味道好的很！”
言语间，
似乎极度渴望李凡把这碗酒喝下。
但，
李凡只是看了看，然后，笑道：
“这酒，我喝不下！”
说完，
手腕一抖，
直接将酒水尽数泼在了汉子的脸上。
酒水顺着汉子的脸颊流淌下来，居然泛着丝丝殷红之色。
汉子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然后慢慢开口道：
“你看出来了？”
那声音，
低沉中带着一抹阴森。
而在他说话间，
原本在灶火屋忙碌的妇人，
在屋里坐着的老妪，
甚至正在玩耍的孩童，
都一起走了过来。
三人站在汉子的身后。
头，
慢慢的歪向一侧。
那种角度之大，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做出来的。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凡。
嘴角，
还流着涎水！
再配上有些破旧的老屋和天空上的那轮残月，平添几分阴森和狰狞。
如果换做寻常人，估计要被吓的浑身颤抖。
但李凡此时只是随手在桌上拍打了一下。
轰！
桌子破碎。
木屑四散间，桌上的饭菜都尽数撒了一地。
然后，
那些已经做好的，看起来很正常的饭菜，居然变成了无数脏污的东西。
食物变成了动物的内脏，甚至还有些小虫在蠕动，
鲜汤变成了浑浊不堪的污水，其上还飘荡着某些不知道的东西，
那酒坛碎开后，也变成了一滩血水。
主打的就是一个恶心。
这东西要是真的被吃到肚里，简直难以想象。
“挺有趣的障眼法！”
李凡望着四周，然后再次开口道：
“房屋是真的！”
“里边的东西也是真的！”
“甚至你们的外貌，也是真的！”
“但是，内在的，却遮掩不住！”
“从里边出来吧！”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就这么平静的说着，看着，仿佛一个观众，在看舞台上的小丑表演节目。
听到他的话，汉子怒了。
他发出一声咆哮，身后的老妪、妇人，甚至孩童，都开始朝着李凡冲来。
他们的眼睛血红，宛如野兽般。
四肢着地，
牙齿外凸，
指甲也变的黝黑且锋利，
那速度居然无比的快，瞬间就来到了李凡的身边。
李凡抬手一挥。
一股劲风呼啸而出，直接将眼前的几个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击飞出去。
狠狠的砸在墙上，将墙面都砸出几个大洞。
估计已经被当场拍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
在外边，也开始有聒噪的声音响起。
李凡转头看去。
树枝搭建而成的篱笆院墙外，多出了二三十个人影。
不，
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他们歪着头，趴在地上，双眼散发着血红色的光，直勾勾的盯着远离的李凡，仿佛在看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烤肉。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李凡没有在意外边的东西，而是再次问道那个汉子。
而汉子回答的，只是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随着他的声音，围聚在周围的那些东西似乎得到指令一样，直接将篱笆围墙撞倒，朝着李凡冲来。
腥风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
而就在李凡打算动手的时候，眉梢微微一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的手，顿时又放了下来。
那些东西继续狂奔。
他们张着嘴巴，
他们伸着舌头，
他们流着涎水，
仿佛马上就要把李凡撕的粉碎，然后吞下。
但，
下一秒。
天幕中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能量。
抬头看时，
一片璀璨。
那是，剑光！
这些剑光从高空落下，直接将扑来的那些东西的身体贯穿，然后钉死在地上。
最近的那个东西，距离李凡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可以清晰的看到其死前的惨状。
再然后，
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从虚空中落下。
手持利剑，
玉树临风，
当真有几分仙侠电影里那种仙人的味道。
当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本来还在院里观望的那个汉子，脸上弥漫出一抹恐慌，然后大声的喊叫起来：
“执法者！”
话语之后，居然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转身朝着远处逃去。
而在其逃亡的时候，身体开始变大，以至于衣服都被撑破，露出湛青色的皮肤。
宛如青铜一般。
而这个持剑青年也没有停留，单手掐诀，手中利剑如闪电般飞梭而去。
直接追上这个大汉，将其从后到前，当场洞穿。
李凡皱眉。
在这个青年出手的时候，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围多了一股特殊的法则之力。
这是和他潜意识中，截然不同的全新的法则之力。
这种法则之力转化为攻击手段，依附在利剑之上，弥漫在天地之间，然后困住对方，并且，将其击杀！
白衫青年走上前去，看了看那个汉子，确定其死亡后，将利剑抽出，用其身上的破布条擦拭了一下利剑沾染的血，然后将其再次收回鞘中。
做完这一切后，
他望着李凡问道：
“你没事吧？”
李凡摇了摇头。
白衫青年点头道：
“没事就好！”
“那我先走了！”
“下次不要一个人来这种荒僻的地方，很容易遇到血魔！”
说完后，踏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就宛如故事里那种除魔灭妖的正义卫士。
而李凡，从始至终，都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望着白衫青年离去的方向，眯眼思索。
这实力，
如果放在外界，应该是仙人境吧。
别看对方出场的样子很帅，但李凡觉得，即便自己的修为受到蓝色大网的桎梏，但也绝对可以吊打他。
现在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发动攻击时散发出来的那种法则。
是这个世界上独有的大道之力吗？
李凡此时也搞不懂。
随后，
他起身，朝着周围看去。
满地死尸。
随后，
他又走到了那个汉子的尸体旁边。
弯腰轻轻敲了下。
尸体很硬。
仿佛风干了一样。
这玩意，
叫血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