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
他闭目仔细的思索了一番，然后骤然间睁开眼睛，就连周围的空气，在此时都被他的气息震动了起来。
赢九天眉梢挑动，开口问道：
“怎么了？”
李凡摇了摇头：
“没事！”
“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
眼看李凡没有多说，赢九天也没再询问，而是朝着赢傲雪走去。
看样子是打算去和女儿聊一会。
而李凡则是站在原地，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来手里的这颗灵海圣果起来。
就在刚才，
他想起来了。
这个果子，自己确实在某处见过。
那是，
在不久前成就帝境时候的幻境里。
在那里边，
有座高山，
山上有一株通天大树。
而树上，结出的就是这样的果实。
当时他只是随眼一瞥，原本没在意，而此时却尽数回忆了起来。
两者很像。
只是幻境里的果实，更大，更耀眼而已。
拿着这颗圣果，李凡突然有种站立在虚幻和现实之间的恍惚感。
那幻境，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
自己山河戒里的这株圣树，和幻境里看到的那株，会有什么联系吗？
而且，
此时李凡又突然想起，
自己似乎没有对养父说过圣树的用途，
圣树更不会好心到把自己精华聚集成的果实给养父用的地步，
那么，
养父又是怎么知道圣树可以自行凝聚果实的？
除非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株大树，并知道其作用！
突然间，
李凡发现这株本来被当做血包的圣树，好像还有些别的用途，说不定还可以另辟蹊径，了解点别的什么东西。
想了想，李凡找到阿芙洛，把自己进阶时候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然后又询问了灵海圣果树的问题。
阿芙洛知道的倒也不多。
好像这株树是很久以前就被种植在西都神山上的。
至于是谁种的，
她也不知道。
李凡挑眉问道：“你觉得奥丁会不会知道的更详细一点？”
阿芙洛回答：
“肯定会！”
“不过圣树有灵智，你直接问它不就行了！”
“还更方便一点！”
直接问圣树？
好是好，
可关键是，
想到圣树回答问题的方式，李凡又牙疼起来。
和这玩意交流，就跟打哑谜一样。
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让圣树短时间内会说话肯定不现实。
李凡眼睛转几圈，
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不，
找人教它识字？
似乎，
还比较可行啊！
想到这里，李凡环视一圈，然后把苍冥叫了过来，打算把教圣树认字这个任务交给苍冥来办。
苍冥一听就哭了。
卧槽。
教一棵树认字？
大人，
你还是杀了我吧！
就在苍冥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件事推掉的时候，陈青玄带人赶了回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苍冥解脱了出来。
陈青玄立在李凡不远处，小心的开口道：
“大人，另外一支妖族精锐大军正从边陲诸国的路线杀来。”
“目标应该是青玄国！”
因为有玛雅人发明的传讯法器，东方世界如今的消息及时流通程度，简直到了惊人的地步。
这个消息，陈青玄知道，但却没办法和李凡说。
因为，
相比较边陲诸国，显然这里的麻烦更大一些。
而如今看到敖覆海和天荒兽败走，大局已定，他才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将消息告诉李凡。
什么？
李凡面色骤变，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云月国怎么样？”
陈青玄犹豫了几秒，然后回答道：
“无法联系！”
李凡沉默了下来。
云月国本来就在东方与北方世界的边缘位置，如果有妖族出现，肯定首当其冲。
既然无法联系，
那就代表，韩立，应该已经……
说真的，
在李凡域外厮杀的这段时间，韩立只是一个处于边缘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心口有些憋闷。
但，
这是战斗。
伤亡，
自然也是难免的。
如今，李凡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平复了一下心情，李凡吩咐道：
“你回头帮我找个学识比较渊博的人，有个学生需要教导一下!”
陈青玄点头。
随后，李凡又对苍冥开口道：
“走吧！”
“跟我出去一趟！”
嗯？
苍冥一愣，开口问道：
“去哪？”
李凡望着远处：
“杀人！”
将苍冥收入山河戒，李凡撕开虚空，然后踏足而入。
几息之后，
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云月国国都溧阳城内。
放眼望去，
此时的溧阳城已经化为废墟。
城内的道路上，无数士兵的尸体聚拢在一起，那血，将青石铺设的道路都染成了红色。
而在一处坍塌了大半的城墙处，一身铠甲的韩立拄着一柄满是缺口的利剑，如旗帜般站立着。
他的铠甲早就破碎，
胸膛也被掏出一个巨大的血洞，
体内的鲜血，早就流尽。
至死不退！
而他另外的一只手掌中，还握着已经裂开的明镜法器。
“何必呢！”
李凡摇了摇头。
以韩立的地位，如果真的想逃，应该还有几分机会，可是，他却战死在了城头。
是为了帮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还是为了掩护那些百姓？
或者是别的原因？
李凡现在不可而知。
但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那就，
韩立，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
哪怕在这场战斗中只是一个小人物，
即便作用很微不足道，
但，
却已经是他所能付出的全部！
李凡把目光再次投向远处，
那目光，
冷的吓人。
……
东方世界的大地上。
一大群的妖兽正在向前行进。
从高空望去，黑压压的宛如一片肆虐的洪水。
所过之处，
不管是村镇，还是城市，都尽数被冲垮。
一时间，
房屋倒塌，
城池破碎，
到处都是残肢断骸。
这是一场属于妖兽的狂欢。
此时后方一个骑在独角骏马身上，看似将领的妖修望着远处笑道：
“方才那边的战斗声威着实可怕!”
“按照正常情况，敖神王应该已经把那些家伙都杀完了吧？”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这次，必须满载而归!”
而在他话语落下之际，远处的虚空突然间出现一道裂缝。
然后，
有人从其中走了出来。
杀机如海，
顷刻间将这支妖族大军尽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