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椿儿是盯着她眼睛看的,所以看到了一闪而过类似虫子的东西在她眼球中爬过,她还以为是看错了,再次挤了挤眼睛,发现什么都没有。
月涯笑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你白眼球中爬过,速度很快。”
“不是吧!我就是最近眼睛会痛,时不时失明,不过马上就好。”
“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另外一边,梦轻衣手上握住一个用红布做的草娃娃,在上面施满了针,随着她每刺一针,月涯就痛的在床上蜷缩翻滚。
银心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小血盆,血是黑狗血。
“轻衣你要的黑狗血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放下吧!”
银心把腥臭的黑狗血放在桌子上,只见梦轻衣把手中插满针的草娃娃丢在狗血之中,“有了这黑狗血,她会生不如死,先是眼睛看不到,然后耳朵聋了,慢慢的身体会被掏空,哈哈!”
“真有这么灵?”
“当然,这是蛊术。”
只见她拿着针用力的插在草娃娃身上。
月涯痛的抱着头撞床,木床的敲打声让外面路过的椿儿皆是一愣,随即听到动静她敲响了门,“王妃,你怎么了?”
“砰!”
“痛痛......”
撞击声持续,椿儿顾不上什么跑了进去,点上蜡烛,只见月涯还在拼命撞床,她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椿儿吓得大哭。
“王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痛......我坚持不了。”
椿儿哭道:“我去找大夫。”
椿儿哭着跑了出去,还因为惊慌摔了一跤......
凌晨,正在帐篷休息的凤绪澈睡梦中惊醒,帐篷外惊慌的脚步声让他意识到出事了,他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正是他派到月涯身边的暗卫,周边大风呼啸,本就阴冷的天气加上他的气势更加寒冷。
“说!”
“王妃出事了,半夜不知道为何眼睛剧痛,整个头都被她磕在木板床上血迹斑斑。”
“大夫怎么说?”
暗卫欲言又止。
“赶紧说!”
“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给她吃了安定镇神的药,说会有失明的风险。”
凤绪澈一听,心情异常沉重,一种恐慌席卷全身,他甚至连东西都没收交代了暗卫一声便早早地回京城,甚至一路上都没喝一口水。
两天的路程他硬是一天就赶到。
回到府中,管家迎了上来,“王爷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王妃如何呢?”
“在她院子里,奴才看她现在稳定了些。”
“嗯!”凤绪澈风尘仆仆的走了进去,甚至连沐浴都没有。
月涯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折腾了一夜,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一夜没闭眼,也不困。
眼睛只能看到一丝光,看人也只是个影子,她什么都看不到。
想着自己突如其来的病,她心中难受的紧。
熠儿听到椿儿说月涯昨晚出事,一下学就跑来,他看着自己干娘憔悴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双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动静,小家伙哭的不行。
“干娘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到熠儿了?”
月涯听到小家伙哭,立马摸了过来,她捧着他的脸道:“干娘看不到可是干娘能听到熠儿说话,熠儿不要哭好不好?”
“可是干娘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眼睛累了,想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快去睡啊!”
门口站着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溢出血,没想到短短半个多月她就成这样,心中犹如被千斤东西压住一般,他甚至都不敢进去面对。
“熠儿,你干爹应该要回来了吧!你说他看到我这样会不会难过?”
“当然会了,干爹那么喜欢你。”
“那你说怎么办?”
熠儿吸溜着鼻子,“熠儿不知道。”
“干娘失明的事你不能跟他说,到时候他回来你就说我出去外面谈生意了好不好?我不想让他难过。”
熠儿很聪明,他听出月涯的意思紧张道:“那干娘要去哪里?”
“我先回宫家,等眼睛好了再回来。”
“哦!好吧!”
凤绪澈听到月涯的话,鼻子很酸,他难受的不行,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想到的还是他。
随着凤绪澈走了进去,熠儿刚想说话就被他阻止,小家伙很聪明,开心的抱着他的腿落泪,凤绪澈蹲下轻声道:“没事,干爹在,你先下去,以后不要跟干娘说我回来了。”
小家伙点点头,这才朝着外面走出去,他得给干爹干娘多些两人时间。
随着凤绪澈的靠近,月涯眉头一蹙,她淡淡道:“椿儿是你回来了?”
凤绪澈没说话,只是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月涯摩挲着水,心中都是愁绪,“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今天就搬回宫家吧!到时候你和管家说一声,就说我们生意上有事要出去一趟。”
椿儿站在他们的身后,难受的应道,“王妃,我知道了。”
凤绪澈示意椿儿出去,然后跟她说,“她不是要回宫家吗?那以后我来伺候她,你等下就说你带回来个哑女,我扮演那哑女陪着她,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好,王爷,王妃她无缘无故失明,这御医也看不出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本王定会医治好她。”
椿儿再次走了进去看着月涯道:“王妃,奴婢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吧!”
“刚刚送大夫出去抓药的时候,奴婢见到一个哑女卖身葬父,奴婢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想着王妃只有我一个人伺候需要人手,所以能不能让她留在这。”
“可以,你做的对,让她留下吧!”
“好的,奴婢这就去煎药,让哑女在旁伺候着。”
“嗯!”
椿儿拿着药退下,凤绪澈就在月涯身后站着,他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难过,不过他还是贴心的给她取来靠枕靠着。
“你有名字吗?”月涯突然开口,凤绪澈不能说话,只能拉过她的手轻轻写着。
“很好听的名字,储月,你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他在她手心写着,“谢谢王妃夸奖。”
温热的触感有些粗糙,月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她猜测这女子受了不少苦,所以手才会如此粗糙,心中有些心疼她。
两人自此不再说话,月涯不知道的是,她的正前方他深情的眸子里一直看着她,甚至还含着泪。
很快椿儿就把药煎好端了过来,凤绪澈接过轻轻地吹了吹,直到温热才送进她的口中,一碗药在他贴心的照顾下已经吃完,把碗放下,月涯淡淡道:“椿儿你带着储月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回宫家。”
“是,王妃。”
椿儿看了一眼凤绪澈,只见他点头自己才离开。
东西收拾好,管家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府。
马车上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月涯虽然眼睛看不到,可鼻子耳朵很灵敏,她询问椿儿,“椿儿,这马车为何会有王爷的气息?”
椿儿一笑,“王妃,这马车是王爷乘坐过无数次的,有他气息也正常。”
“可是这个气息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储月你过来我闻闻。”
凤绪澈眉头一蹙,赶紧让椿儿把掩盖气息的香粉递给他,然后他往身上抹了抹,这才朝着月涯走去。
“不是你,你的气息和他的不一样,大概是我想多了,”月涯自嘲的笑了,她刚刚竟然荒唐的认为凤绪澈回来了,甚至还以为哑女就是他。
椿儿拍了拍胸口道:“王爷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定第一时间来找王妃,王妃你何必躲着他。”
“我是瞎子,马上耳朵也不行了,一个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难过,又有什么资格陪着他,他是王爷,不是普通人。”
椿儿看着脸色不好的凤绪澈道:“那你不可能不见他,他总是会知道的。”
“至少我现在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回到宫府,月涯又开始眼睛痛,这次不光是眼睛疼头也疼,凤绪澈等不了去了皇宫把所有御医都带来,经过诊断,二十位御医都束手无策。
看着昏迷的女人,凤绪澈崩溃的情绪也收不住,他怒声吼道:“你们是废物吗?怎么什么病都查不出?亏你们还是皇宫里顶尖的御医,没想到都是些只拿钱不治病的废物蠢货。”
“王爷蓄怒,只是王妃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中蛊,我们也没办法啊!蛊毒是塞外的一种毒,我们这边根本不了解,要不你请那老头试试。”
凤绪澈这才想到自己师父,他对蛊毒有了解,就连自己的软绵绵也是他给自己种蛊引到月涯身上他们洞房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一把男人,如今再来几次,他的蛊毒便要解了,想到老头,凤绪澈燃起希望。
“你们滚下去,椿儿你照顾好月涯,我去请我师父。”
“好,王爷尽管去,我会照顾好王妃。”
凤绪澈选了马匹走出宫家府邸,然后直奔天山,由于他连续两天从灾区赶路回来没休息,如今又是一整天没睡觉,他整个身体都在强撑,身体也仿佛要摇摇欲坠,只有信念支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