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低头看看少年清澈的双眸，站起来后，把江洛也拉起来。
“沈队。”老医生扶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付韩阳，“我先带韩阳去医院。”
江洛下手又快又狠。
几砖头下来，付韩阳恶心反胃，他自己确定自己被打成了脑震荡，甚至怀疑头骨也有裂缝。
“嗯。”沈谙沉吟，“付医生，需要报警吗？”
付韩阳面黑如铁。
他现在不需要报警，需要去医院！
“沈警官。”付韩阳磨牙，“保护公民安全是警察的责任！”
“这是我当警察的原因。”沈谙眉目森严，“没有我的保护，你现在很可能躺在冰棺里，全村老幼等着开席了。”
付韩阳：“......”
你tm是保护我？
难道不是在保护江洛？
“宝宝。”韩玉莹冲到江洛身边，踮起脚摸摸儿子的脸，“你刚才吓死妈妈了。”
江洛身体一僵，他强忍着推开韩玉莹的冲动，让她摸个够。
“没事了。”江洛有些头疼，“我们回家。”
“好好好，回家。”医生说过，精神分裂症患者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韩玉莹铭记于心，“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猪油拌饭。”
“猪油拌饭。”听到吃的，趴在江洛肩膀上的金团顿时来劲儿了，“崽崽也要吃。”
江洛：“猪油拌饭，怎么做？”
“猪油+米饭。”韩玉莹笑道：“你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这是她唯一会做的。
煮好饭，舀一勺猪油，完美！
江洛嘴角一抽，他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回去之前我有件事要做。”江洛晃了晃脑袋，走到如临大敌的付韩阳面前，“还给我。”
付韩阳的脸因流血过多而苍白。
见江洛走过来，他下意识捂住脸。
当他看到韩玉莹和恩师惊愕，以及沈谙的嗤笑目光时，脸色越发难看。
付韩阳声音发紧，“什么？”
“钱。”江洛的脚踩在路边一块松弛的砖头上，很有再来一板砖的冲动，“韩玉莹卖钻戒付给你的诊金。”
付韩阳的脸一下黑了。
他没有收韩玉莹钱的意思。
是韩玉莹塞到他手里的。
江洛拿回钱，捡起地上的砖头和韩玉莹往家里方向走。
沈谙大步流星回到警局，三分钟后跑出来，遇到倒在地上的付韩阳，忙问老医生，“他怎么了？”
老医生神色复杂，“你走之后，江洛突然转身，朝着韩阳扔了一板砖，把他砸晕了。”
沈谙：“......”
他沉默片刻，“是不是付韩阳又刺激洛洛了？”
“他哪儿敢。”老医生对他双标的态度很不满，“是江洛突然来一板砖，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安排人把韩阳送医院，万一弄成颅内出血就麻烦了。”
沈谙打电话让人当值的警察把付韩阳送到医院。
自己则开车往江洛家的方向走。
他没几分钟便追上了打车的韩玉莹。
“沈警官。”韩玉莹对他印象很不错，“你怎么来了。”
沈谙是宝宝犯病的时候，唯一一个能靠近他的人，韩玉莹觉得很神奇。
沈谙微笑，“岳母，我送你们回家。”
韩玉莹：“......”
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