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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的映照下,阙南空的身体仿佛有些扭曲。

楚落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朝着头顶正上方看去,真正的阙南空手中正握着把长剑,就要向着她的头顶刺来!

“小心!”楚落当即拉住了杜溪湄跳开。

长剑插入了地面,仿佛发出了刀割生肉的声音。

见一击不中,阙南空抬手将剑拔了出来。

“你的反应还挺快。”

“影子会受到光源的影响,真人却不会,你应当是了解过我的,知道我很擅长用火。”

话音落下,面前的阙南空笑得愈发张狂了。

下一刻,手中长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两个阙南空都同时化为了黑影消散。

“可你还有没猜到的地方。”一道声音自极远的地方传了过来,真正的阙南空其实根本没有现身。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了,原本的入口处突然上下闭合,月光彻底无法进入。

两人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她们身处于一个不停打滚的东西里面。

“真的是活物!刚刚的剑伤到了它,它动怒了!”杜溪湄一边说着,一边用灵力稳定住自己的身形,“还好我随身带着灵草,能治,楚道友,你掩护着我去伤口那边!”

楚落周身环绕着的火灵力将四处照亮,她迅速找到了那一处慢慢往外渗着血的地方,然后带着杜溪湄跳了过去。

后者也快速翻找出了药草,用功法提炼出药力,正要覆盖在那一处伤口的时候,却见渗出来的血液突然间组成了一条血红的手臂,猛地攥住了杜溪湄的手臂,拉着她便要往地下拖去。

“什么情况!”杜溪湄一脸的震惊,极力抵抗着血手的力量,看到楚落就要出手来救自己的时候,她又立刻喊道:“不要碰到它!我体内的灵力都被封住了,这血肯定有什么古怪之处!”

闻言,楚落的手便放在了杜溪湄的胳膊上,拉着她极力往外面拽。

因为有了楚落的加入,血手臂一直被拖出了十米远,但仍旧紧紧抓着杜溪湄没有松开,任凭楚落用枪挑,用业火来烧都无济于事,且地面的震动愈加剧烈了,令她们更加难以稳住身形。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血!”楚落多次尝试无果后,忍不住喊道。

【不是来自微尘诡境的,或许是那阙南空从黑蛇诡境中搬出来的东西,这血的特性似乎很克制火灵力。】

花花也在不停地分析着。

拉着杜溪湄的血手臂加大了力道,楚落也使出了全身的灵力来与之对抗,而就在这时候,更多的血水从甬道的深处朝着这方涌来,眨眼间便蔓延至两人的脚底。

因着所有的灵力都用在维持杜溪湄不被那血手拖走上,楚落不便更改位置,便下意识得使用了业火真身,哪知这些血水对火类的克制更是明显,分明是刚刚淹没了脚面的程度,却冲得楚落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摔倒。

幸亏她及时反应了过来,又重新转换回了修士的身体,但这样一来,她身体里面的灵力也被封住了,瞬间与杜溪湄被那血手给拖走。

“天啊,楚落!这——”

杜溪湄的心脏紧张得跳动着,眼看着就要被那血手拖入地底的时候,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另一只手又瞬间发力。

楚落咬紧了牙关,最终用体修的蛮力将杜溪湄死死拽住,手臂上青筋暴起,而那甬道中还不停地流出血水来,很快就蔓延过了她的小腿。

血水当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水下,原本被业火逼退的黑影此刻都凝出了蛇形来,一条条全都朝着楚落的双腿咬了过去。

“嘶——”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肯定被啃得血肉模糊了,但偏偏还不能使用业火真身。

看来阙南空真的是准备了不少,有心让自己死在这里。

血水的水位越来越高了,已经淹没过了膝盖,见此,楚落便直接将杜溪湄给扛了起来。

稳定身形,以及与那血手臂对抗的压力便全都落在了她一人的肩上。

“楚落,咱们得赶快出去啊!这水下好像有东西!”杜溪湄此刻正面对着那越来越高的水位,满脸惊恐。

“难办,这血是克我的。”楚落咬牙硬撑着,此刻她难以分出心力来管血水中的东西,花花便自行控制着破晓长枪驱赶着水下那些围过来的黑蛇。

至于龙鳞肩甲中的蛟龙,楚落不敢放它出来。

若是修真界中的东西,不管什么,楚落都不怕它吃,哪怕它自作自受会一连闹上好几天的肚子。

但这玩意儿是从诡境中出来的,楚落只怕它无差别吞服后会直接死掉。

“啊?克你?”感觉到扛着她的楚落两脚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模样,杜溪湄又转头朝着她的侧脸看去。

楚落脸色发白,额头上也出了一层汗,黑发都粘连在了一起。

“你是受伤了吗?我有药!”

杜溪湄的声音落下后,楚落刚刚张嘴要回答,一把治疗外伤的丹药便顺势被塞进了她的嘴里,噎得楚落连连呛咳着。

“你放心,这些丹药用的都是品相最好的灵草!”杜溪湄又紧跟着补充道,看着那即将朝着楚落的腰部淹来的血水,她的脸色也跟着一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些血又克制你,要不……要不……”

一滴滴汗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杜溪湄默默吞了下口水,好半晌才小声道:“要不你别管我了,自己逃吧……”

“真的吗?”楚落那惊喜的声音立刻便传了过来:“我真的可以一个人走吗?”

“我开玩笑的大姐!”杜溪湄赶紧抓紧了楚落的衣服,“你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死啊——”

早已料到她会秒怂的楚落不由轻笑了声。

“你一定有办法的吧,你可是楚落啊!”杜溪湄又接着喊道。

楚落无比认真地回答:“可是这血真的很克制我。”

“啊?真的……真的没招了吗……”杜溪湄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克制我的东西还有很多,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种,能杀死我的,和不能杀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