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已经休眠的火山,洞里到处都是喷发过后的物质,或灰白色,或黑色,还有各种熔岩,千奇百怪,岩道曲曲折折,也不知两人走了多久,一直走到火山深处,终于看到一扇门,沉重的石门,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很明显,到了。
那石门无孔无缝,感觉就像是一堵石墙,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开。
苏清华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眼巴巴地看向他的大哥。
苏清泉在石门那里慢慢地踱步,细细地打量,过了很久,久到苏清华站不住,在一旁坐了下来,伸手抠那黑黑的火山壁,抠着抠着,抠出点点闪亮的东西,咦……
他赶紧加快手速,不断地扒拉,总算把那粒亮晶晶的给扒出来,举到苏清泉面前:“大哥,你看。”
苏清泉本来已经想通关节,正要打开石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停下手:“金刚石?”
哦,所以……
他看了苏清华一眼,对方一脸懵懂地回望他,完全无法意会。
啧,蠢!
“等回了主岛,你带人,把这附近的岛屿都搜寻一遍。”
苏清华中气十足地应声:“是。”
天哪,还找啥宝藏啊,这些岛屿本身就有数之不尽的宝藏。
苏清泉觉得,这石门暂时不开,其实也没什么。那个藏宝处,还是留着以后再打开吧。也许这些岛屿本身的价值,就超过这宝藏无数倍。
要知道,这一片,这样的岛屿,数不胜数。
嗯,两千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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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洞内出来时,外面已然天光大亮,那群异兽还守在洞口,不敢离去。
这明显就是被打服了,跟他一样,苏清华又涌起一股同类的认同感。
它们身上的伤,不知从哪里弄了些花花绿绿的草叶糊着,止了血,白天视线好,苏清华才看清楚,这些异兽黑金色的皮肤,其实那金色,并不是皮肤,而是细细的鳞片,他好奇想摸一摸,被那异兽一瞪,低低的吼声滚在它喉间,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他忘了,他没打赢。
苏清泉对那头领点头,轻声说道:“去吧。”
不知道它听懂没有,但它却低了头,又一次以额触地,然后低啸一声,总算又飞上了天空,其它的兽赶紧跟上,黑压压一大片,往东头飞去。
苏清泉举步往山下走去,快走出山林时,突然止了步,对苏清华说:“你先下去等我,我办点事。”
说完就消失不见,苏清华连问都来不及问。
等半个时辰后,总算看到他回来,定睛一看,苏清华愣了。
他大哥身后,那只蹒跚踉跄着走的小东西,是——那异兽的幼崽吧?是吧?
一路上,苏清华一边划船,一边忍不住去打量那只幼崽。
别看那异兽成年后长得又凶又骇人还高大威猛,但这只小崽子,却分外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头圆脑,脑袋上隐隐有个金色小肉冠,明显是那头领的崽子。
所以他大哥,是打了人家还不过瘾,还要把人质,啊不,兽质绑回来?
不能啊,那些异兽,明显是臣服下来,还绑兽质干啥?大哥他会养吗?
许是他打量得太过频繁又太过碍眼,那小东西朝他呲牙,亮爪子,低低地咆哮,警告他。
呃……
是怎样?打不过他爹,难道他还打不过它?
就好气!苏清华划船的手,更用力了。
苏清泉没管这俩的眉眼官司,只对他说:“回去准备一下,十日后随我回琼州。”
“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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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快,顾昕微来蕃隅已经待了快一个月,她想着也差不多该回新县,毕竟这边人情来往太麻烦,还是新县清静得多。
比如——琅王妃婆媳。
秋阳走过来无奈地说:“她们又来了。”
三天两头的,今儿送鲜果,明儿送布料,说是赔罪,但日日带着那蒋姝登门,烦都烦死了。
每次来都带着蒋姝,说是要跟肉肉道歉。可问题是,被打的人是她,有什么可道歉的?这样委屈求全,真是司马昭之心。
顾昕微依旧是不见。
次数一多,琅郡王妃总算是消停了,还没等门房喘口气,冯玖宁来了。
她一进门立刻就问顾昕微:“这琅王妃怎么回事啊?居然叫了我去,让我来帮她说媒。”
顾昕微听了,除了沉默,实在说不出第二句话
“你说她们婆媳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人家订娃娃亲,也得是通家之好吧,你跟他家又不熟,哪里就到了要做亲的地步?”
芸枝端了茶过来,听到这话,与秋阳交换了个眼神,出去了。
“三舅母不会是应下了吧?”顾昕微问道。
“阿微可别瞧不起人,我这人虽然势利眼,但也势利得明明白白,放着自家外甥女不巴结,我去奉承她做什么?横竖他家在广地,还能管得着我们?”冯玖宁拿起茶碗,吹了吹,饮了一口,又继续说。
“再说了,那琅郡王如今也就名头好听,听说府里开销极大,早就入不敷出,一连娶了好几房庶子媳妇,都是商家出身。”
琅郡王家庶子众多,舍出几个去,娶了几门大富商的女儿进门,听说那嫁妆就抬都抬不完,就这样,才勉强维持住王府的开销。
但这也是抱薪扑火,人家商家女儿,都是多小会打算盘的主儿,你想花用别人的嫁妆,也要别人肯干啊。
广府这边临海,章齐的海禁并不严格,口岸边天天都有海外的大船来靠,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所以这边做海贸生意的商家多,那钱赚的,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夸张。
远的不说,管家之后,三太太的手头可算是松快点了,去年就拿了私房去投了一艘海船,回来利润就翻了十倍,赚得嘴都合不拢。
要不是过年大伯哥回来说,这海上行船太过危险,不许再做,她肯定还要往里投银子呢。
这几年眼瞅着儿媳妇接二连三的生孩子,这养孩子不得花钱啊?公中能给几个钱?
不过冯玖宁本来还不服气,后来听说琅郡王被亲家带契着投了好几艘船,都在海上翻了,赔得血本无归,她又庆幸自己收手的快。
所以,琅郡王这才把眼睛盯到顾昕微的宝石矿上去,这要是能入股,可是长久的买卖,关键还不担风险。
这孙女生来,不就是联姻用的吗?
他儿子都舍得出去,何况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