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未过十五,这个年就不算过完。
这些日子,顾昕微过得很是舒心。因为苏清泉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陪着她。
多幸福呀,当然,晚上那些不和谐的画面就暂时不去想。毕竟,想要得到幸福,不付出些辛劳,怎么可能呢?
顾昕微可想得开了呢。
两人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有时各看各的书,有时她无聊也会去骚扰一下他,但后果太严重,她每次都会把肠子悔青,下次还敢。
她陪他去花园里赏雪赏梅,他陪她下棋、写字、画画,轻轻松松地聊天,虽然苏清泉不是个好的聊天对象,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随便她说什么,他都听得很认真。
她给他讲现代的事情,他十分有兴趣。
给他讲飞机,可以飞上万米高空,他细细地问了很久,然后点头:“你来的世界,确实有趣。”
“可是那里没有你。我觉得有你的地方,才有趣。”
他很满意地奖赏了她。
她又哭了。
不得不说,苏夫人,你是真会撩啊!偏又体力跟上不脑力,所以吃苦受罪,只能说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又菜又爱玩,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用?
就连身边的丫环婆子们都知道夫人最爱去挑衅侯爷,偏什么都干不过,爱生气,可只要侯爷一哄——呃……应该有哄吧?夫人又不恼了。
这样日子久了,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们夫人,真是爱夫君爱的不得了。
瞧,苏清泉今天刚出去多久呢,她就问了好几遍。
绿荷芸枝她们手脚轻快地把被褥拆下来,换上干净的,顺便再把寝室收拾一遍。
最初那一床的狼藉经常让主子和丫环都非常不自在。但现在,见多识广,双方都已经习以为常,能轻松应对。
菱枝十一月底已然出嫁,如今顾昕微的身边,只剩下绿荷芸枝加秋阳秋叶四个大丫环,其他的小丫环们暂且不论。
吴妈妈被顾昕微问得有点无奈,就赶她出房别在这里碍事。
“妈妈,我问问怎么了。”顾昕微不高兴地嘟了嘴,不过是问一下刚刚是谁来找他,怎么就挨了数落?
“你看看你,自打侯爷从北地回来,你俩真是一日都舍不得分开过,天天腻在一起,二十多天了,他就今儿出去过一趟,你就来回问好几遍,这样丢不开,可怎么得了。”
唉,夫人这样爱他,这万一将来夫君要是变了心,可怎么办!
吴妈妈这一想啊,心就油煎似的。
顾昕微才懒得跟吴妈妈解释,他们感情好得很。苏清泉也不可能会另外爱上别人。她眼光多好?开玩笑。
在她跟吴妈妈的拌嘴声中,两个丫环很利索地收拾好屋子,退了出去。
吴妈妈见左右无人,不由又低声问道:“那事,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什么事?”
“孩子呀。”
“什么孩子?”
“你怎这样笨?”又是一指头戳上顾昕微额头:“如今侯爷也回来了,你们又日日闹得不像话,这肚子可有动静?”
哦,原来是问这个。
“没呢。”她小日子刚结束两天,能有什么动静。
说这话时,她努力不去回想,不方便时是如何被某人利用个彻底。以及方便后,又如何被加倍找补回来。
“哎哟,我就说嘛。侯爷长得斯斯文文的,说不定就是中看不中用。怎地耕了这半晌,你肚子还一点动静都看不到!”吴妈妈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这都成亲快小半年了,别人能干的第一晚就怀上了……”
门口出现的身影,让吴妈妈很心虚地消了音。
“你回来了?”顾昕微赶紧上前拉了他的手,另一只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吴妈妈赶紧走。
也不知他听到吴妈妈的话了没,再不走后果很严重,顾昕微都不知道如何处理的那种。
吴妈妈低了头往外走,临出门时,鬼使神差般地抬头瞥了眼,刚好对上苏清泉那冰冷冷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一股凉气,从她的脚底直冒到后脑勺。
她僭越了……
吴妈妈打着哆嗦回了屋里,想倒杯茶冷静一下,可手抖地茶水洒了满桌。
王妈妈打她门口过,见她抖成那样,不由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地唬成这样?”
“我……我……好像惹恼了侯爷。”
等她好容易冷静下来,把事跟王妈妈一说,王妈妈立刻伸手用力地拍她的背:“你怎么这样糊涂。平时看夫人好性儿,咱们啰嗦几句便罢了,横竖多年情份在。可侯爷跟咱们有什么情份?你手怎地伸那么长,连他们的房中事都要管……”
“我就……问问……担心他们年轻,闹得太过,万一……”
“你别看夫人年轻,她心里有数呢。”王妈妈叹了口气:“如今夫人成家了,侯爷看着冷心冷肺,对她却是不错的。咱们该放手还是得放手才对。”
吴妈妈流着泪点头,原本就是爱操心的性格,却忘了,主仆之分,管得太过。夫人确实对她们这些旧仆心软,没说她,可侯爷那人不是吃素的。
今日那个冷眼,的确吓得够呛。
她觉得那一瞬间,侯爷已经当她是个死人。
吴妈妈想到了当初苏清泉在小树林把那些杀手一瞬间杀光的场面。
她明明一直都很害怕他的,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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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顾昕微拉了他的手一起坐下,为他倒杯茶。
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但看她笑得有几分讨好,不由叹了口气:“不过一个老婆子,如何舍不得。”
就知道那一刻,他是动了杀心了。顾昕微挨蹭进他的怀里:“我也知道吴妈妈管得过了,只毕竟从小带我长大,一般的小事,我也懒得计较,她大事上总是听我的就成。”
苏清泉慢慢地喝茶,不发一语。
“你放心,从今往后,该立的规矩,我肯定立起来,不让她们胡乱插手。”顾昕微竖着两根手指,保证道。
她来自现代,主仆观念并不深,再加上吴妈妈她们与她母亲年纪差不多,她就对她们多了些忍让。
可原来不行。
他还是不说话,顾昕微咬了唇握了他的手轻摇:“你就饶她这一次嘛,好不好?”
他低眸看她,半晌,终于开口:“你很想要小孩吗?”
“你不想吗?”
“嗯。”
“为什么?”
话题一下就歪了,他居然不想要孩子,顾昕微也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