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华多机灵,自然也看见了,果然没有听到侍女的请安声,就知是被那个多疑的男人给制止了。
下一瞬她的眼泪就如珠子般滚落下来,声音哽咽,“我不过是生气他宠爱贵妃,全然忘了我们的恩爱,谁曾想,他居然这么狠……我只是爱他而已啊……”伏在靠枕上哭得全身发抖。
“姐姐……”顾昕微对姐姐这种说哭就哭的技能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在后宫里混的女人,就没有简单的,尤其是冠军得主。
“我知道皇家没爱情,只是当年,当年他说过只爱我一人的……”美人的肝肠寸断可以让人更痛。
一道挺拔的身影着急地走了进来,抚着她的肩膀,“阿华,为何你从来不与朕说。”
顾昕华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吃惊地望着他,然后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一脸苍白无助又逞强倔强地说道,“皇上怎么来了?臣妾无事,并没有说什么……”那眼泪却是怎么都擦不净,点点滴滴都落在蒋辰彦的手背上,烫进他的心里。
她穿着最为普通的家常衣裳,神情憔悴,因为哭泣眼尾带了抹红,殊色动人,一时间勾起他往日恩爱的回忆,“阿华,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太子之位,从来都不在乎我……”皇上着急地将她搂进怀里。
瞧瞧,我字都出来了,顾昕微被姐姐这顿操作给完全震服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她能看的,她连忙起身福了个告退礼,临走前抬头看了眼姐姐,见她靠在皇上的怀里,冲妹妹勾了勾唇角。
就说,皇家哪里有真情。
顾昕微,还是太嫩了,得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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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引了顾昕微去偏厅坐,一边品茶一边聊天,等皇上他们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后。
见两人手指握在一处,顾昕微就知道姐姐已经搞定大局,不由心生佩服,不愧是祖父最疼爱的孙女,姐姐当年嫁给早有庶子的皇上时,对于情爱肯定早就不抱期待。
可她却可以把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演得入木三分,不得不说这是种天赋,至少顾昕微做不到,不然她也不会跟梁存奕撕破脸。
一起用午膳时皇上看向顾昕微的眼睛里带着愉悦,“小妹今日总算把你姐姐劝好了,朕非常高兴,该赏。”
顾昕华给皇上布了筷子菜,用一种恨她不争气的眼神看向妹妹,“快别说赏她了,这丫头被我惯坏了,闹着要跟定远侯和离呢。”
“这是为何?”
“定远侯喜欢自己的表姐,听说还有了身孕,被妹妹撞见就对她喊打喊杀的,昨儿还要绑了妹妹治她,这丫头气性大,直接带人打出府去。”顾昕华用手帕拭泪,“也怪政儿不争气,让皇上生气,别人看我们失了势,不得可劲儿作贱我妹妹。”
“岂有此理!”皇上怒地扔了筷子,“明天把梁存奕宣进宫来,朕倒要问问他,他有什么能耐,朕的妹妹哪里配不上他!”
蒋辰彦比顾昕华大了十一岁,娶她的时候,他的庶子都十几岁了,虽说皇家不重嫡庶,但对这个妻子,他是十二分满意的。
而妻子的妹妹更是年幼时就长于他身旁,他多少还是有几分疼爱,这回被梁存奕这样欺负,皇上的龙颜觉得受了挑衅!
台子都给顾昕微搭好了,她还不顺着往下唱,岂不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她直接往地上一跪,手掐着大腿死命挤出几滴眼泪,“姐夫,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跟他和离。”
“这……毕竟是原配夫妻……”皇上向来大男子主义,对夫妻和离那一套非常看不过眼,在他的统治下,和离的夫妻都少了很多。
“朕帮妹妹出气,好好教训他一番就是了,让他给你赔罪!”
呸!
顾昕微在心里暗暗鄙视这个自大的男人,但该装还得装,“姐夫,他都不把我当妻子,一心只想弄死我,好跟他表姐双宿双栖,我就算再爱重他,也不能用命去爱吧,我死了没什么,只是姐姐……”她呜呜地哭着,虽然干打雷不下雨。
“我就这一个同胞亲妹,皇上是想让我连她都没有吗?”要说哭戏还得看顾昕华,她一出马剧情都上了好几层次,“原本以为是夫妻口角,我也是劝妹妹,但妹妹说,看到定远侯跟二皇子私下经常会面……”
“什么?”皇上立刻坐正了身子,严肃起来。
“我也就听妹妹提过一嘴,具体的皇上还要问她。”
顾昕微赶紧说道,“其实这事本来他们进行得隐密,上次也是我无意中看到二皇子的贴身太监史大柱半夜出入定远侯府。”
这事是原主为了讨好梁存远,晚上给他送补汤时,看到一个匆匆闪过的背影觉得眼熟,被梁存奕给搪塞过去,她又脑子简单没有多想。
顾昕微不同,她看了书,知道那就是史大柱。
现在看来,书里原主被弄死,未必没有那些人斩草除根的原因。可怜原主,确实是真不知道。
“皇上,我刚刚还说妹妹,许是她看错了也是有的,二皇子怎么可能与定远侯结交,世人都知道,他娶了我妹妹。”
这话,点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皇上自会派人去查。须知世上的事,不知道时还可隐瞒,或是起了疑心,蛛丝马迹总要露出来。
“微儿放心,你的婚事朕自会替你作主。”
瞧,说什么感情不感情都没用,只要跟他手里的权利有关,再多的理由都白搭。
顾昕微感激涕零地谢过皇帝,继续坐下来表演和谐友爱的皇室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