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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瑶缓缓卸下了红装,白色亵衣隐隐衬出绝美的身姿。她慢慢躺下,盖上被子,月光刚好透过木窗洒在她的俏脸上,更添几分朦胧和美艳。

她脸上依旧一副小女儿的笑容,望着窗外的月色,自语道:“院里竹儿,月下瑶儿,唇起话儿,眸生花儿,道声可儿,荒草蒲儿,君作画儿,妾生欢儿...哎呀,不好不好,换一个...疏栏落白霜,三月挂红装,何曾想与君相顾耳语,又盼月明星稀,君应妾所愿,吹皱瑶儿心池间...嗯...顾正言,为什么你不像其他读书人?你要记得,答应过瑶儿什么...”

...

此时堂屋的顾正言正在想到底画些什么。

思虑再三,还是画这个吧,毕竟,这种画在任何时期,都有市场...

但是,千万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得小心一点...

...

早上,下河村晨雾弥漫,田间地头已经有了耕种的人影。

顾正言早早起来,他其实是一个喜欢赖床的人,但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赖。

他早上一起来便给洛书瑶烧洗脸水,又擀了一团面,昨晚的腊肉还剩一些,顾正言便做了两碗清汤腊肉面。

洛书瑶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面条,柔声道:“你还会做什么?”

顾正言端着面碗站着道:“多了,也是没有材料,要是有材料可以天天给你换着花样。赶紧吃吧,我等会去趟永平城置办点东西,中午可能回不来,还有点腊肉饭,我给你闷在锅里,你中午饿了就吃,那些素描的基础技巧,你再练习一下...”

听着顾正言的叮嘱,洛书瑶升起淡淡的暖意,点头道:“嗯...早点回来。”

吃完饭,顾正言告别洛书瑶,揣着他的大作,在洛书瑶的目送之下,奔向了永平城。

看到顾正言的身影渐渐消失,洛书瑶嘴角微斜,接着又开始练习她的素描...

...

“顾小先生,听说你娶媳妇了。”

“是啊,福伯,对了,回头我还要找你打几件家具呢。”

“好,好...”

“小言子,听二嫂说,你媳妇儿长得天仙似的,是不是读书读开窍了?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是啊梁伯,前几日遇到我父托梦,他给了我一道灵光,结果我就开窍了。还有,谢谢梁伯的鱼。”

“真...真开窍了...”

一路行来,顾正言都在和路上以及田间劳作的乡亲打招呼。

要是原主,大部分情况都是羞涩一笑,匆匆应付,乡亲见顾正言现在谈吐自然大方,真以为读书读开窍了。

毕竟,读书人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下河村民风淳朴,并没有像一些小说中描绘的所谓泼皮,恶霸等等无脑人物。因其附近的村庄比较多,各个村庄相对都比较团结。

事实上,在儒家礼教的影响下,古代的邻里关系是仅次于亲缘关系的一种宗族关系。

是以,古代邻里关系大都还是比较和谐,当然,万事都没有绝对。但下河村的乡民,大都比较团结,他们的竞争和斗争对象,乃是其他几个村的人...

一路行去,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顾正言又回到永平城。

昨天要不是带着洛书瑶着急回家,他肯定要在永平多呆一阵时间。

永平城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凭着记忆,顾正言在城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永平最大的青楼-云烟楼。

来云烟楼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消遣。是因为闺院诗,情诗,青楼最好出手。

在原主顾正言的记忆中,青楼的举行的诗词会是最频繁的,甚至有些清倌人头牌姑娘,还需要一首敲门诗,才能见得到这些姑娘。

于是,顾正言便守在经过云烟楼的一处巷口处。

“兄台,要诗吗?”

“...你看我像买得起诗的人吗?”

“兄台,要诗吗?”

“就你这幅打扮能写出什么好诗,不要...”

...

连续问了很多人,都没人要,顾正言也不气馁,毕竟毕竟诗词不能当饭吃,除了科举会用到外,其他只是满足虚荣心而已。

愿意为诗词花钱的毕竟是少数。

“兄台,要诗吗?”顾正言注目观察了一会儿,找到一个身穿锦衣,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被酒色掏空的公子哥,上前神神秘秘地道。

公子哥上下了打量了顾正言道:“哦?什么词?”

顾正言一听,觉得有戏,便神秘一笑道:“让明月姑娘侧目的词。”

明月姑娘乃云烟楼人气最高的头牌之一,见一面需要诗词以及至少五十两银子开道,这还要看明月姑娘愿不愿意,看没看上眼。

公子哥眼前一亮,随即又皱着眉头,道:“这位兄台,你不会诓我吧?”

顾正言拿出了一首相思词,露出了上阙,公子哥也是读书人,一看之下,目露惊喜。

有了这首,明月姑娘那里,哈哈...

等等,这小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公子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道:“兄台,这词可曾出世?”

出世的意思是当众发表,有人知晓。

顾正言一看有戏,道:“在下以人格担保,要是兄台愿意,咱们可以多多合作...”

公子哥一听,问道:“怎么,你还有其他的?”

顾正言道:“当然,兄台要是需要,可以当场定制,在下当场作诗,以免兄台以为在下有假。”

公子哥一听,心里一惊,这小子穿着一般,有如此诗才,要是如此,保险起见,倒是可以试试。

公子哥道:“要是你能当场作一首情诗,又是佳作,我便买了,诗中要包含明月二字,如何?”

顾正言道:“简单,不过定制的诗嘛,这个收费要高一点...”

公子哥闻言,拿出十两银子银票,递给顾正言道:“这是十两银子订金,你先说说你的诗,本公子再考虑值不值,不值的话可要还回银两。”

别小看十两银子,大雍的银子购买力很强,十两银子已经超过顾正言预期。

而且顾正言并没有把诗词当成长期的事业,他记得的诗词终归有限,不可能全拿来换钱,只是目前拿来应急,挣第一桶金而已。

顾正言接过十两银子银票,收入袖子后道:“兄台,附耳过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原本琵琶记有点不合适,顾正言切割了下,把喻世明言的两句也拿了过来,这样一看,倒是组成了一首很适合向明月姑娘表白的诗...

公子哥双眼越听越亮,连连道:“好诗,好诗啊!简直是专门为明月姑娘表白而作,明月姑娘要是听闻此诗,怕是欣喜难言,甚至身价都能提高几分...兄台,我买了,这是另外五十两,你不许再拿去出世啊!”

顾正言不动声色地接过银票,正色道:“信誉保证,当然不会,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下次兄台如有需要,在此处留意在下即可。”

公子哥道:“好,下次如玉姑娘的门,本公子也可敲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