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25年1月28日除夕,大约十点钟左右,我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炸开的绚丽烟花敲下了这些字,头一次一个人在外地过新春,这种感觉真有点奇妙,所以忍不住记录在这里,哪天回过头来再看不知会不会是另一番感受。
言归正传,大家都嚷嚷要吃甜,确实,大过年就别难受了,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开个好头,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来年春节也能为你们写出热爱的文字。
祝大家新春安康,心想事成、还有好多好多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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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窗户若非天气必要,一年四季都是不关的,夏天闷热,而冬天,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尤其其中一个还是阳气旺盛血气充足的张家人的时候,其他取暖设备也就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因此,当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前的树梢在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小三爷有些无奈惫懒的撩起眼皮在心中叹了口气,
昨晚又没睡好,这种情况持续有一阵子了,总是在半夜感觉喘不上气儿,想醒又醒不过来,就像是被鬼压床,动弹不得又浑身大汗淋漓不得劲儿,
可每一次凝聚起一点力量从牙缝里挤出小哥的名字,这种情况又会瞬间消失,徒留被吵醒神情紧张关心的闷油瓶和他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起先小三爷还会在心里腹诽,难不成飞坤巴鲁神的艺名儿也有言出法随百邪辟易的功效,可次数多了,看着小哥半夜忍着困意醒来却没有丝毫责怪的眼神儿,吴小狗就莫名烦躁心虚。
得亏他家闷油瓶儿脾气好,不然每天晚上睡得好好的都被脑残兄弟叫名字搅扰美梦这种事,都可以拉出去托马斯螺旋枪毙一万回。
狗日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医院也去了,他甚至特批张海客带着青铜铃过来给他看了下脑子,结果都一样,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中任何邪门的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海客临走前的表情很奇怪,是那种被迫吃了苍蝇想吐又吐不干净的便秘感,但这个二逼什么时候正常过,谁在乎。
可当吴邪把这个情况在微信群里告诉其他三个人的时候,胖子、便宜师父和小花儿的反应也很奇怪。
穷齐:...瞅给咱哑巴这孩子憋成啥样了。
是你胖爷:...榆木疙瘩没救了等死吧。
解雨臣:?别太过分,我还没死呢。
天真无邪:????什么什么别过分,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这都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可等他在群里细问,没人理他了,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关心他的死活!!!一群狼狈为奸狐朋狗友!
小三爷一头雾水的拿着手机递给身旁的闷油瓶,
“什么情况,他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家族长一手搭在小三爷的椅背上,另一只手覆上小三爷拿手机的手背,靠过去很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在这之后,吴邪还是会频繁的梦魇,但相对的似乎没那么难受了,这或许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回忆到了这,小三爷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缓缓偏头看了眼在他脸前张牙舞爪的麒麟,感受到身边把自己拦腰拢在怀里的闷油瓶,破罐子破摔一般闭上了眼睛。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小哥最近也不太对劲。
也不是最近,有大半年了,
要不是这哥们儿标志性性冷淡的眼神儿和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子,小三爷真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作法替换掉了张家族长。
虽然这人类武力值天花板也实在不怎么好冒充,但这并不妨碍吴小狗在心里偷摸儿蛐蛐族长大人。
这种不对劲的最初,只是一些小的行为习惯。
比如,勤奋打卡健身达人张起灵偶尔开始出现赖床的情况,
他开始用热水洗澡,洗完了不管什么天儿,光着膀子就往外走,那一大片纹身炸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和人鱼线一起惹眼的要命。
也不一个人望着天发呆了,有事没事儿就跟他们挤一块儿看电视,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这些都是好现象。
说明他开始接受并试着融入享受这个世界。
但其他的,吴邪感觉天都塌了。
比如,湿着手在厨房让空闲的闷油瓶给系个围裙,结果这老小子能脚滑踉跄到他身上,恨不得把他怼进面前的案台,那种诡异的姿势,吴小狗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废料也许该清一清了。
可是!
张起灵,张起灵!脚滑!脚滑呀兄弟们,谁懂啊,这和他们这些普通人类与四肢不太熟有什么区别。
这真的不是被夺舍了吗?
南无无量他妈的天尊,阿门,这太可怕了。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
还有很多诸如此类,
明明沙发和茶几的空间很宽敞,这老小子非要擦着他的腿过去。
明明扔他以前都是拎领子,现在都开始抓腰了,那热乎的掌心贴在腰眼上儿,能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明吃饭的时候空间并不小,这哥们儿非要用其中一只胳膊往他身上凑,
还有接东西有意无意的指尖相触,低声交谈时靠近的呼吸相融,遇到意外被护在怀里肉和肉的相贴,都会烫起大片的颤栗一路火花带闪电直达天灵盖儿。
小三爷又好气又好笑,闷油瓶倒是蹭爽了,这小心眼儿的封建大家长算不算在报复,
他让他晚上睡不踏实,这小子就让他白天不得安生?
很好,很合理。
冷不丁的,吴邪躺在床上思维又发散远了,却感觉搭在身上的胳膊忽然轻轻拍了拍,那种力道,像是在哄小孩儿。
小三爷一时之间有些失神,怔愣了好一会儿,他看不见身边人的表情,但那双幽深的黑瞳一定不是百年如一日的淡漠。
脑子里好似闪过些什么,一朵烟花在脑子里轰然炸开,将许多隐秘而不为人知的角落照的清晰通明,
“天真,大花的年货到了,你俩出来搭把手,偷懒的今晚没饭吃我告诉你嗷。”
得嘞,今天是除夕,总不能让胖子一个人忙活。
还好,今年黎蔟他们三小只还会过来,省了好多事。
铝三角,一款关根很好用的工具人。
但今年,就是青铜门炸了他也不会喝醉了和黑瞎子比什么【小哥一夜八次】【小哥是饭桶一顿能吃十桶饭可厉害了】【闷油瓶还会吃屎】了,听听,这是人话吗,不懂,他当时的得意点到底在哪里,醉鬼的逻辑实在荒谬,闷油瓶这都没把他踢进墙里绝对是够义气。
但也不是完全没赢,当便宜师父说自己和哑巴张睡过同一张床的时候,小三爷以一句【我小时候偷亲过软软嫩嫩可爱的小花儿】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而且今年他也绝对不要和黎蔟这群小屁孩儿玩儿什么流氓十三张了,被迫演沙海关根的尴尬,谁试过谁知道。
不说了,胖子又在叫孽畜了,
小三爷穿戴整齐推开门前却转身堵住了站在身后的闷油瓶,他微微倾身凑到小哥耳边,压低了嗓音眼底划过一抹恶劣的戏谑,
“族长大人,有些事要在清醒的时候一起做才有意思。”
在闷油瓶瞳孔骤缩喉结滚动抬手要堵门的瞬间,撩完就跑,眼角眉梢都浸上了愉悦,
出来混总要还的,亲爱的族长大人。
吴小狗可不笨,他只是需要一点点灵光开窍。
这个世界对他并不友善,但他因为这些人,爱这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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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