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柴房里不断传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惨叫声的来处宛如地狱。
柴房里,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被一华衣男子剖开肚子,女人的肚子血如泉涌,让柴房都要变成血海了。
剖腹之痛可以想象,女人疼得要疯了,惨叫连连,一旁的丫鬟看得一脸心疼,眼泪直流。
丫鬟跪地磕头,哭着哀求:“侯爷,求你发发慈悲,放过夫人吧,别挖她的心肝出来,她会死的,呜呜……”
“你这贱婢快滚开,别妨碍我挖心肝救芸儿。”男子嫌丫鬟烦,一脚踢飞了她,让她倒地吐血。
“秋月……啊——”被剖开肚子的女人见丫鬟倒地吐血,担忧地伸出手,但这时男人也朝她伸出手,手竟伸进她被剖开的肚子里。
“我看到你的心肝了,割下来喂我的萱儿服下,她就有救了。”男人满脸笑容,笑得很是开心,全然不管他割下女人的心肝,女人会死。
饱受剧痛折磨的女人在他抓住肝脏,伸刀子割的时候再也承受不住,闭上眼睛……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她不要就这么死了,谁来救救她……宫婉婉!
“宫婉婉,救我!帮帮我……”
宫婉婉听到有人叫自己,向自己求救。
“少夫人,醒醒!”
宫婉婉正疑惑是谁在向自己求救,又听到有人叫自己,同时还感到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
宫婉婉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穿着春衫的圆脸丫鬟,瞳孔微缩。
这丫鬟是谁?好陌生!
宫婉婉张望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华丽,但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君无尘呢?
君无尘在哪里?宫婉婉赶忙寻找君无尘的身影,却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君无尘并不在,屋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这一生真是太惨了!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宫婉婉心中一惊,脑海里怎么会响起陌生的声音?
嫁的夫君心中另有她人,对她冷漠至极,嫁给他十五载,他却从未碰过她,一直让她守活寡,招人耻笑。
那陌生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
因夫君不愿碰她,她没能有一儿半女,没个依仗,生怕被休弃,拼命孝敬公婆,还竭尽全力的对全侯府每一个人好,连夫君的庶出子女,她也当亲生的疼爱,个个当宝贝一样,对夫君更是拼命讨好,一向唯命是从,从不敢有二话。
公公病重,让她日日喝苦死了,难喝极了的药,让自己变成药人,好日日放药血给公公喝了治病,她也答应了,想着这是对公公敬孝,是做儿媳的本份。
后来公公喝她的血也没有见好,大夫说需吃药人的肉方能见好,夫君一家让她割肉。
那陌生的声音在宫婉婉脑中控诉着,声音满是哀怨和不甘。
放血已经很痛了,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她疾病缠身,割肉只会更痛,对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让她病得更厉害,她很害怕。
但最终为了做一个好媳妇,她还是答应了,日日割肉给公公吃,让自己减了几十年的阳寿,快速衰老,年纪轻轻就已经满头白发,脸上满是皱眉,像个老太婆。
可结果她得到了什么!
全府上下没有一人感激她,她的夫君要把在府外的心上人接回府中,竟没有一人反对,公婆都答应了,只因对方给他们生了宝贝金孙。
对方进府后,要夺走她的管家权,屡屡害她,公婆也没护着她,反而站对方那边,各种袒护对方,帮对方夺走管家权,全然不顾公公是吃了她的血肉才病好活下来的,不念她半点好,记她半点恩情。
后,对方要夺走她的主母之位,当宣平侯夫人,把她赶到柴房,各种折磨她,也没有人管,没有人可怜她,帮帮她。
她把当心肝宝贝的庶出子女还来亲手割她的肉,说他们的母亲病了,需要吃她这药人的肉,完全不管她是多么的疼爱他们。
他们还说恨她,恨她夺走了本属于他们母亲的主母之位,让他们当了多年的庶出,不能当嫡出。
她的夫君更狠,因她的心上人说大夫讲吃她的肉没用,要吃她的心肝才会好,他竟来剖开她的肚子,要挖出她的心肝,全然不顾她的死活,一点也不管这么多年她对侯府,对这个家的所有人,尤其是对他付出了多少。
那哀怨不甘的声音在宫婉婉脑中不断回荡,同时一些陌生的画面在宫婉婉脑中浮现。
宫婉婉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这该不会是某个人的记忆吧?
听这声音先前所诉,还有看这些画面,这人也太惨了。
这侯府的人全是畜牲,男女老少全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少夫人,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发呆?”
突然耳边再次响起丫鬟的声音,宫婉婉这才想起床前站着的丫鬟,向她望去。
“没什么。”宫婉婉本能地摇头说道。
“老夫人那边派人送药来了,让你喝下后过一个时辰就放血,送去给老侯爷喝,老侯爷喝了三天你的血后,脸色好一些了,你的血管用。”丫鬟叹息道,一脸心疼。
“我可怜的少夫人,你这么柔弱,继续放血下去怎么得了,才放了三天血,你这脸色就已经像要死了一样,继续放下去,你如果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丫鬟露出很担忧的表情,眼眶有些湿润。
“也不知侯府怎么想的,非要逼你当这个药人,明明可以挑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当药人救老侯爷的。”丫鬟脸上露出了埋怨之色。
“娘子!”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一只手抚摸自己。
这声音是君无尘的,抚摸自己的手感觉也像君无尘的。
难道她方才是在做梦?
想着,宫婉婉睁眼一看,一张俊美无双,郎艳独绝的脸映入了眼帘。
“娘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君无宫松了口气。“你方才是不是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