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岔路口,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永远选择不完。
我们和不同的人相遇,很可能相爱,有了灵魂与肉的纠缠,但最终是告别。容颜如四季更迭,从青葱到衰败,或者模糊的遗忘。
我们走着走着,忘记了开始,忘记了目的,我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
我是谁?
结尾一
东北边陲某县城,人烟稀少,房价贼便宜,几千块钱能买套不错的房子,五万块钱就能买套别墅。
某一日,马子房遛弯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墙上的雾山图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摊灰烬。
他无力的倒在地上。
门开了,赵墨锦挎着篮子,与司玉端有说有笑,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辆小电动在门口停下,丁野刚从幼儿园接丁马意回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不仅你在祈祷雾山,墨锦也是,马子房这才明白,她对自己深沉的爱。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棋田是回不去了,也没有意义。
要不就回到当初的理想,生他十个八个小崽子。
结尾二
公园里落了厚厚一层树叶,白发苍苍的老人,刚刚为小孩子们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有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问:“奶奶,罗晓月后来嫁给了岳少亘吗?”
“她呀,谁都没有嫁,自个儿的过完了一生。”
“那她不是很孤单吗?”
“不孤单,她不想委屈自己。”
“她是还想着马子房吗?”
“兴许吧,谁知道呢,要忘记一个人挺快的。”
树叶落下,夕阳西下,老太太闭上了双眼。
梦幻中,她回到了二十来岁时候,刚坐到水务局办公室,心情非常忐忑,一名英俊的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摸了摸她的头,揉乱了她的发,在她耳边哈气:小呆萌!
她傻傻的笑着,睡了过去。
结尾三
小丁科技数十台大型计算机,在疯狂的运算者,她们日夜兼程,在搜寻一个叫做雾山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
“妈妈,妈妈,我下载了个游戏,你来看看。”
丁野走进书房,丁马意炫耀般的指着屏幕,上面用狂草赫然写着“雾山”两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是否要进入游戏。她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入。
时空在弯曲,一个男人站在树下,缓缓扭过头来,眯眼笑着:丁野,还是被你找到了。
结尾四
洛杉矶,全球着名的一家医学生物公司,顶楼阔大的手术室。
一位九十岁的老人,即将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坐在轮椅里,身后是名二十来岁的女人,皮肤黑如绸缎。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水晶棺前停下,棺材里,赫然是个美丽的女子。
女子开口:“用六十年寿元,换她尸身不腐,值得吗?”
“值得。”男人说。
然后他问:“墨锦,陪我走到现在,你后悔吗?”
墨锦笑了:“无悔。”
他拍拍赵墨锦的手背,以示安慰:“等我死了,就把我带回柳泉,扔到小王庄水库里喂鱼。”
“好。”
就在此时,周围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一道红光闪过,棺材里的女子苏醒了。
男人脸上充满褶皱的皮肤,一层层脱落,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虽然肤色有点黝黑,但看起来非常性感。
他掐指一算,跳了起来:“我靠,十尾回归,雾山的结界破了,姑姑降临世间了!”
题外的画面
那一天太太和儿子外出旅游,马子房独自一人在家。晚餐应付着吃了一点,看了一会儿肥皂剧,觉得很无聊,于是打开电脑,决定写一篇文章。
然而不自觉的又翻到了隐藏于电脑某个角落里的那个文件夹,那是他隐秘的后花园,快乐的时候,孤独的时候,他都会翻看这个文件夹。
呵呵,男人的乐趣无非两样,酒和美女。
自从赵连出事以后,酒这东西,他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男人怀念男人的方式,和男人怀念女人的方式是不同的。
每次看到这些图片与小电影,他都是血脉喷张,浑身燥热,便一只手握着鼠标,进入现实与虚幻交杂的境界。
他的脑子里想着的是司玉端,不,不仅仅是司玉端,还有罗晓月。
司玉端是高贵的,罗晓月是纯真的,然而这个时候在马子房的脑海里,都化作了淫荡的化身,在他面前变幻着各种姿态,极尽诱惑之事。
直到以固有的方式结束,马子房才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关掉电脑,上床睡觉。
回想起刚刚的场面,他忽然觉得很羞愧。他其实从不曾真正占有过这两个女人,虽然,在幻境中,他看到过司玉端的裸体,罗晓月曾无遗的向他展露身体,但在内心,他还是高贵的、纯洁的,是他的良心不允许。
然而刚才的所作所为,又说明了什么呢?
男人的一生,就是交战的一生,什么名啊利啊,不过是为了争夺更多的交配权而已,谁也别把自己看得更高。
想清楚了这个问题,马子房释然了,于是安然的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和太太去旅游归来,正在翻看照片,不是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在旅游的归途中,好像是在火车站,亦或者是在火车上。
太太不知道离开去做什么,他独自一人,旁边的一位老者说:“你的父母?”
马子房点点头,“都不在了!”说完眼圈立马红了!
“不要太伤心,年轻人,有过相聚就是好的!”
梦到此处中断了,马子房醒来,咂摸着刚才的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月光泄了一地,如同白昼。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满满的月,马子房这才记起,今天是阴历十六了,难怪月亮这么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关注过天空了,甚至忘记了时间。
最近这一年来,他在琐屑的繁忙中埋首,忘记了现实的存在,今天,此时,在这个满月的夜晚,他忽然意识到,空间从未消失,时间从来没有停止过脚步。
不管生活是美好还是悲惨,是快乐还是猥琐,她就像一个固执的少女,不管别人,自顾自的走着。
想想经历的这一切,马子房忽然觉得可悲,可笑!他想大哭,也想大笑,然而在这样的钢筋水泥的小方框子里吗?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里吗?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即使要哭要笑,也需要站在高山之巅,对风而歌,向天而吼!
看看表,才不过是四点钟的样子,马子房想回到床上,却发现身体上能够做到,大脑却再也不允许了。
我是不是还是小门岗,从来没见过那道门,没有踏上那把青云梯?
他努力的回忆,但却只能回想起幼年时光。自己记事的时候,父母不正是现在自己的年龄吗?
父母之后的轨迹,历历在目,争吵、背叛、争吵、疾病,时光就是这样的一晃而过,没有特别惊险和特别美丽的剧情,一切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他有一些心惊胆战,自己以后也是这样度过吗?
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真的平淡的度过一生,过像父母一样的生活,或者虽然跟他们不同,但同样可以一眼看到边的生活?不,不 !绝不!
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在呐喊!人生,是应该辉煌,应该奋斗,更贴切是应该战斗!
他的心中有了一种男人才有的激情,是的男人的激情。
当一个女人心中有激情的时候,男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当一个男人有激情的时候,世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跳下床,打开台灯,翻箱倒柜找出纸和笔,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潦草的在纸上写下:
我常常思考人生这场游戏,发现最终没有人取胜,原因在于,他们把判断题当成了选择题,选择题至少有一个答案是对的,但是判断题可能应该全部选错。
世界是真实存在,还是和梦境一样,都是主观的虚构?我们的相遇和告别,是规则的指引,还是胡乱的巧合?
但无论如何,结果总是索然无味,再有耐心的观众,都会觉得无聊!
我看见了一扇门,每天守在门边,却从没走进门里,无处不在的门,和看不见的守门人。
我啊,就是个无聊的人,你同样也是。
他模模糊糊的感到,那种像糨糊一样黏着自己的感觉,那种在壳中生活的感觉,就要离自己而去了!窗外,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新的一天来临了。
“马子房,起床吃饭了!”
他打着哈欠,来到餐桌前,赵墨锦腰间一袭碎花围裙,放下盘子,里面静静的躺了两片煎蛋,弯腰的刹那,露出一截纤腰,让他不觉心迷。
“稀奇了,咋整了两个蛋?”
“傻帽,今天不是你生日嘛,专门奖励你的。”赵墨锦嗔怪的模样,如梦中一般的美。
故事是假的,但我娶了赵墨锦是真的。在第一次相亲之后,没过两个月,我们就结婚了,我们已经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年又九个月。
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