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车夫的闲聊在十几分钟后结束。
罗曼付了5先令的车费后，跟着秦诺来到一栋建筑跟前。
“为什么来这儿？”
他好奇打量四周。
这里的街道清净整洁，与水手街、黑金街正好相反。
男人们大都在衬衫外套上件黑色马甲，整体衣着色调以黑灰色为主。
有些人为了彰显身份与钱财，会穿上皮鞋，手持手杖。
女人们的打扮同样惊艳。
颜色明亮、层层叠叠的褶皱让她们的蓬松长裙几乎盖住脚面。
与之配套的蕾丝面纱与夸张的羽毛宽檐帽，让整条街道都颇为拥挤。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散着这些女士喷洒的香水味。
昂贵、醉人。
来往车辆多为封闭式马车，偶尔还有造型怪异的蒸汽汽车驶过。
呼啸着留下一片白雾，惹得路人纷纷捂鼻掩面。
带有顶棚的入口，高耸悬垂的屋顶，外墙突起的装饰物，让街边独立别墅散发出维多利亚时代的特殊美感——
不远处，一位流浪汉被警察呼喝推搡向外驱赶。
——以及愚昧冷漠。
秦诺歪着脑袋，看向那个被警察摁在地上踹屁股的流浪汉，平静说道：“收集点情报。”
“这地方能收集到什么。”
罗曼环顾四周。
不难猜测，这条街道是罗切斯特上层居民的居住地之一。
“住在这条街的除了商人、律师、医生之类中产阶级，还有某位金盆洗手的驱魔人。
昨天晚上酒吧老板亲口说的，难道你忘了？”
秦诺耸耸肩，走入面前这栋建筑。
推开门扉，宽敞一层整齐摆放几张长椅，供客人休息之用。
往里，一张宽大办公桌后有道身影正在阅读书籍。
鞋底踩动地板，玩家向前走去。
“两位客人，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办公桌后略微发福的身影放下书籍，堆起笑容。
“你是律师？”
秦诺扫了眼书籍封面，rule of law（法治）。
“如假包换，这是我的从业资格证。”
对方指向悬挂起来的玻璃裱框说道：
“如果两位有棘手案子需要委托代理，那你们来对地方了。
我史密斯.邓肯，不是橡树街最好的律师，但绝对是最不怕麻烦的律师。
无论多么难应付的家伙，最终都会败在我的手下。”
“法律对异魔可不管用。”
“...”
名为史密斯.邓肯的男人，笑容凝固。
短暂沉默，他缓缓道：“那你们可以去找守夜人或者骑士团，我是律师不是驱魔人。”
“不，你是驱魔人，过去的。”
秦诺笑了笑，开门见山道：
“我们也是驱魔人，现任的。
今天到这里是想打听点事情。”
又是一阵安静。
史密斯.邓肯将法律书籍扔到一边，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二人。
在看到秦诺、罗曼腰间空荡荡的时候，嘴角咧起笑容：
“有一点提前声明，即便只是询问也需要收费。”
“什么价位？”
“视情况而定。”
“可以。”
秦诺与罗曼搬来长椅，与对方面对面坐下，开始交谈。
“第一个问题，骑士团与守夜人是如何处理异魔。”
“哈，你们真是驱魔人吗，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邓肯露出诧异表情：“还是说你们一直都没与这两个组织接触过。”
“差不多吧，我们向来喜欢自己解决问题，不麻烦别人。”
秦诺随意答道：“讲出你知道的情报就行，其他不要在意。”
邓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旁边的烟斗叼在嘴里。
点燃烟丝，深深吸了口后才幽幽道：“50先令。”
“20先令。”
“20先令？
先生，罗切斯特最会砍价的主妇都没你这么狠。
最低40先令。”
“25先令，罗切斯特平均日薪不过10先令。
动动嘴皮子就能赚到工厂工人辛苦两天的酬劳，很划算”
秦诺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成交。”
邓肯吸了口烟，摇晃着脑袋，边回忆边娓娓道来：
“先从哪儿说起呢，那就守夜人吧。
他们和两位一样，专职处理异魔造成的异常事件。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拥有官方背景，虽然地位不如骑士团就是。
如果两位小有名气，他们会尝试招揽。
毕竟，不管是守夜人还是骑士团都很缺人手。
而他们对付异魔的手段...”
邓肯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件物品拍在桌上，推到两名玩家面前。
一把镀银燧发枪。
秦诺伸手，打算去拿，但一只手掌在他触碰到前按在了上面。
邓肯的手掌盖住燧发枪，眼中闪烁狡黠之色：“只能看不能碰，碰了就得买下。”
“多少钱？”
“1500先令。”
“一把破枪要1500？”
秦诺皱眉，装作嫌弃的样子。
“破枪？！
我现在对你们的驱魔人身份已经产生七成怀疑。”
邓肯拉高音调：“木质枪柄，镀银枪身，一发水银子弹就能要了异魔的小命。
无论是守夜人还是民间驱魔人，都会随身带上一把。”
他拿起燧发枪：
“瞧上面的雕花纹路，不仅能增强使用者对异魔的感知程度，直接敲异魔也会造成伤害。
无论何种情况，它都应付自如。”
“可它一次只能装填一发，谁能保证一枪就能解决异魔？
万一在你装填的时候，异魔冲过来。
这么短的武器，我不觉得能在同异魔的肉搏中占到上风。”
秦诺有点感兴趣这把枪。
他能感觉到上面所蕴含的超凡元素。
即便不当武器，也可用于炼化法器。
如果价格没那么贵的话。
邓肯哼了声，收起撞击式燧发枪，弯下腰在抽屉中一阵翻找。
啪——
一把新的枪支被拍在书桌上。
“转轮式喇叭枪，增大弹药填充量以及枪口口径，一枪下去可以打倒三至四只异魔。
前提，异魔体型与正常人类相仿。”
罗曼望了望这把接近小臂长短的枪支，开口问道：“多少钱？”
“2300先令，附赠5枚水银子弹。”
2300先令，两名玩家兜里所有钱加起来还差点零头。
有点小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