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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今的永兴皇帝,最像历朝历代哪位皇帝!

那肯定是汉文帝,朱雄英的宽厚,仁爱,爱民,孝顺都和刘恒十分相像。

另外在治理国家上,励精图治,知人善用,改革弊病,打压权贵一系列的执政措施也是相同。

但汉文帝那套刻薄寡恩,翻脸不认人也被永兴学的真的有模有样。

永兴没杀过一个无辜的臣子,没逼死一个御史,对朝中的老臣向来都很尊重,谈国事的时候都是让臣子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谈,谈完还能去东长房吃饭,俸禄一个子不少。

人家立了皇后,还不干政,立了太子,苦心培养,没有沉迷后宫,没有酒池肉林,家事国事都处理的明明白白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后世之人没有骂汉文帝的,反而推崇至极,这就和永兴一样,一场新政推下去,废除苛捐杂税,还减了农税,老百姓没有一个说永兴不好的。

至于士绅,管不住那张嘴,整天胡咧咧,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给永兴编排点黑料,结果呢?

结果人家一点都不惯着,亲弟弟立马掀起一场淮逆案的风暴,你们不是喜欢编排我大哥吗,我让你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给蓝玉一个梁国公,皇帝指哪他打哪,不会有任何犹豫。

和詹徽联姻,他恨不得把自己那把老骨头烧给皇帝。

给李景隆一个海税司,他能把自己的钱装皇帝口袋里。

这三个人分别代表着朝廷的兵权,政权,财权,如今全部被皇帝紧紧的握在手里,还有一个死心塌地专门干脏活的亲弟弟。

左膀右臂加一双眼睛!

才能让皇帝霸气的说道:能干活的就留下,不能干活的就滚,不老实的就死,朕谁的面子也不给。

用你的时候,咱们是一家人,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是臣子。

皇室中人婚嫁,他一个子不给,甚至连亲王叔叔的皇俸都拖,但他自己的亲妹妹出嫁,他恨不得能掏空半个东宫。

偏爱自己家的孩子,儿子,女儿,侄子,外甥,对整个皇室的其他人却无比苛刻。

湘王求情,他劈头盖脸说一顿,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情面都不讲。

看似宽厚仁义,其实刻薄寡恩,这就是永兴。

这也是朝野大部分人对他的评价!

而永兴恰恰是一个不在乎这些的人,他只在乎百姓对他的评价,百姓说好,他就高兴,其他人说什么,无所谓,只要不骂爹骂娘,都不和你们计较。

皇帝大度,可皇帝的弟弟不见得也大度,你敢骂他大哥,他就敢割你的脑袋。

刑部尚书暴昭亲自监斩,陈明罪状,张克俭最终被斩于闹市,百姓无不叫好,纷纷称赞当今永兴是个好皇帝。

张克俭死后,朱高炽称病不朝,湘王朱柏上奏,染了风寒,要回封地养病,蜀王朱椿虽然没说什么,但出工不出力,说自己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几个人想干啥,朱雄英心里门清,没有发火,没有责怪,更没有低头,而是继续在宫里呆着,装作不知道,不过他们府上都有锦衣卫的眼线,在做什么,皇帝都知道。

自己治不了他们,有人能治!

燕王府上,朱高炽端着一盘骨头,正在喂狗。

“儿子们,叫爹,快,叫爹给你们骨头吃!”

几条小狗开始汪汪直叫!

“真听话!”

朱高炽将盘子里的骨头一一喂了下去,看到“儿子们”吃的欢快,那是眉开眼笑的,可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千岁,蜀王,湘王千岁来了!”

朱高炽立马放下狗盆,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说道:“快请!”

说话间,二人穿着绣蟒袍已经走了进来。

“哎呦,小侄见过十一叔,十二叔!”

湘王摆手道:“不用客气!”

“两位叔叔快进屋说话!”

朱高炽招呼道:“来人,上茶!”

来到王府大堂,湘王笑呵呵的说道:“高炽,你倒是好兴致,也不进宫了,就在府中逗逗狗!”

朱高炽抚摸怀中小狗的狗头说道:“我是人,又不是驴,就算是驴,也有吃饭喝水的时候吧,总不能把自己活活累死吧,我犯得着把命搭进去吗!”

“我以前常听皇祖父说,咱凤阳老家有些地主,让佃户帮他们干活,等干完活了,还说干的不好,一口吃的都不给,你说,这还是人吗?”

“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啥玩意啊!”

这没提永兴一个字,可句句都在骂永兴!

我给你辛苦干了这么多年,没日没夜的干,你一点情面都不讲,我们都说把张克俭贪污的钱还给百姓,流放汉北,这还不行,你非要杀了。

是,我爹是曾经犯过大错,可我二弟帮你推行新政,落得一个千夫所指,囚禁宗人府的下场,当年的事也该了了吧!

按照大明律令,张克俭犯下的罪名,杀八回都不为过,这些道理朱高炽都明白,可谁又没有个私心啊!

朱允熥在江南枉杀了这么多士绅,李景隆掌管茶马互市贪污无数,蓝玉所犯的罪行一个奏本都写不完,常茂更是没干过啥好事,也没见你这个当皇帝的放一个屁,说他们一个不是。

“高炽啊,小声点!”

蜀王担忧道:“你这府上说不定就有陛下的眼睛!”

“害,我府上恐怕就没几个人不是朝廷的探子,早就习惯了!”

朱高炽抱着小狗笑道:“对吧,狗儿子!”

湘王趁机问道:“侄媳妇怎么样了?”

朱高炽苦笑道:“前一阵子要带着瞻基回北平,我是好说歹说才给拦下来,那是天天哭啊!”

“这亲弟弟没了,哪有不伤心的,哎……不说这些了,两位叔叔难得来我这一趟,那什么,晌午都别走了,在我府上喝点!”

二人倒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张氏面容憔悴,双眼通红,前来见礼,看的出来,确实是伤心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蜀王借着酒劲说道:“我说……咱们差不多就行了,是个意思,那孩子翻脸可是六亲不认,他到时候去凤阳找父皇一说,你说父皇是抽他还是抽咱们!”

湘王瞪着眼说道:“要去你们去,年前我是进不了宫了,我受了风寒,要养病!”

朱椿性情平和,朱柏却是性情刚烈,而且认死理,一根筋,他被皇帝打脸,心里憋着气呢。

朱高炽呵呵笑道:“他是想自己带着他一家人去凤阳看望皇祖父,留下咱们三个干活,真是显得他孝顺了!”

“别说了,喝酒!”

朱椿有些担心,不敢让二人继续说下去了!

“侄儿敬两位叔叔!”

几人还在喝酒,却不知道一辆马车停在突然停在燕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