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施睁着水润大眼,第一感觉就是这两人太不上镜了,照片和真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么拍出来有点亏了。
看这两位的身高和长相,吕施思如泉涌,脑海里立马涌现了十几个合照姿势出来,都还没开口,站在旁边的冯陈就再次温馨提示了:
“不是写真,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可怜她的创意想法才刚萌芽,就被无情扼杀了。
这二位爷今天的造型非常出片,随意一组姿势,都能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震撼。
气质淡出红尘的关煞将,肤白发黑,白净缄默,动作不必过大都能抢镜。
表情冷静克制、西装革履的集团总裁,举手投足都能透露出一丝性感,站在那里就自成风景。
这两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只需一个对视,分分钟就能出大片。
吕施白了冯陈一眼,怪他不懂艺术表达,随后就从脑海中挑出了最保守的一组姿势。
她让儒雅端庄的红官坐上檀木椅,再让挺拔有型的连古,单手插兜站在红官身侧,同时面向镜头。
“好!保持住看向我这边……”吕施掀开黑绒布后开始调焦,关上快门再打开方箱,将胶片插进去,准备捏下吹气球。
“等一下!”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红官忍不住看向连古,谁知快门已经按下。
在场把目光转向楼梯处,只见一个穿着背带裤,戴着眼镜的青年,抱着一盆花匆匆跑了上来。
“你怎么……才回来?”
见相馆老板何章放鸽子刚回来,冯陈语气有些冲,但扫眼他手中捧着的花,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红官见到老板本人那文艺青年的模样,他也终于想起来了,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捧着一盆火棘花回来,不禁站起了身,眸中刹那湿润了起来。
连古一只手贴上了他的后背,红官在他一阵无声的安抚中稍稍缓和了情绪。
“很抱歉,路上有些塞车。”老板何章满头大汗,和连古点头问好,“让二位久等了。”
“也是刚到。”连古和红官异口同声,默契回应打消了老板的愧疚之意。
吕施已经忘了按下手中的快门, 目光不错地注视着这方的一举一动,直到何章将火棘花盆景与梅花对换后,要来接手拍照事宜。
“师兄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连我一次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吕施小声嘀咕了一阵,不情不愿地让了个位置。
红官思绪回拢,视线也跟着回收,暗暗吸了口气坐下,准备调整好姿势,谁知,连古的手表红光跳动,发出了嘀嘀几声响。
连古眉间微蹙,这个时候来电话,多少有些扫兴。
“稍等,接个电话。”他这句是跟红官讲的,走开了几步去接听。
红官目光盯得紧,十秒钟不到,连古再回来,神色微变。
他在红官面前蹲身下来,抓起了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一脸歉然询问:“我们改天再拍好不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等冯陈走近,红官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起身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何章微愣,和吕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收场。
虽说这种临场不拍的情况时常有之,但难得这两位过来,没有拍好就回去,多少有些可惜。
他也不禁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深深自责。
“我们以后再约时间过来。”连古拍了拍何章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就牵着红官离开了。
吕施反应过来,追出去来不及要个签名,冯陈的车就已经出闸门了。
“出了什么事?”红官上车了才问。
冯陈也频频看后视镜,一定是出了大事,老大才会中断这么重要的约会。
连古从相馆出来,就一直抓着红官的手不放,上了车也如此。
只见他黝黑的瞳孔里映出抹幽光,声音有些沉闷:“是褚卫的来电,沈大公子出了情况。”
红官一下坐直了身体,神色愕然,张了张口还没问出声,就听连古继续说:“他瞒着特卫,摘掉了联络仪,一个人去了北城。”
脑袋轰隆一响,红官蓦然记起沈大公子在红宅临走时和他说的那句话——
“红先生,您想知道北城的事吗?”
“……”
“十天后我再来,会告诉您所有您想知道的事。”
……
“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连古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目露担忧之色,轻声反问:“你知道他会去北城?”
红官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和沈局的对话,我们谈到了帝皇夜总会和北城的一些事,临走时他就表示要去打探消息,我没想到他会亲自去到北城……”
连古脸上神情不变,呼了口气:“他被黑蜂的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