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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前半场,红官还会迎合氛围,照顾大家的情绪,后半场直接放飞了自我,完全沉浸在舒缓悠扬的萨克斯小调中,也不和旁人搭话,只管喝酒来将横在胸中的郁闷之气抒出。

既然是药酒,醉一醉又能怎样?

“先生,不能再喝了。”红福最开始并没有阻止,后面看着小半瓶药酒都被他喝了,察觉出今晚的先生有些不太对劲,才开始温言相劝了。

可怜的先生,之前约束太长时间,今晚定是把持不住,才借酒纵情了一回。

但一想到今天是先生二十五岁生辰,只此一回就任凭他情绪做主了吧。

其实先生从不过生日,红福知道他的脾性,今年一如既往只字不提,这次聚会也是赶巧,或许先生自己也忘了吧。

忘了也好,不然想起是母亲的受难日,又该难过了。

红福一面想劝止,一面又想放纵,心里头很是纠结,不禁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连古。

连古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韩医生说了,这不是普通的药酒,喝多了也没事,有我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连古的话总能让人安心,红福不再有顾虑了,转头继续照顾大家吃喝。

红宅的氛围挺好,人不多,但彼此照顾,和谐融洽,连古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和家里人聚会,今晚触景生情,兴致一来,也多喝了两杯酒。

后半夜,酒桌上趴的趴睡的睡,不少还趁着月色随音乐舞动起来,虽然没有学过洋舞,只凭感觉挥动双手,旋转身体,但各有特色,整体也将热闹的氛围烘托了起来。

真是难得。连古侧靠着椅背,虚拳支着脑袋,目光幽幽地注视着红官。

满天星灯摇曳下,酒劲起来,红官双眼逐渐迷蒙,在晃动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姿,如蝴蝶般翩然飞舞,踮着轻盈的脚步,自由而从容,又如独立风中摇曳的白莲,坚韧却洒脱。

看他目光变得迷离,连古在旁轻轻叫了他一声。

红官无动于衷,忧悒的情绪在蓄积,眼眶微微发红,似乎任何一阵风来都能催落下他的眼泪。

连古转头对身旁的红福说:“福叔,我先带红官回房去休息,你们继续吧。”说完就轻轻拍了拍红官的肩膀,“回房休息吧。”

红福见状马上离座,过来搀扶:“先生醉了啊,要不让我来吧。”

“没事,交给我就好,麻烦福叔准备一碗醒酒汤。”

连古起身迅速从红福手中拉过红官,稳稳揽过红官的肩,很快就进了香堂内。

红官自觉脚下不稳,下半身轻飘飘的,脑袋却是晕沉沉的,幸好有身旁一个力支撑着,不然就得栽倒了。

他有气无力地缓缓吐出三个字:“谢谢啊。”

“不用客气。”连古有些好笑地将他扶到床上坐下,蹲在他面前,饱含温情地看着他,看他神情恍惚,眼神忽东忽西,却还是挺直着背,顿觉有些心疼,“二十五岁了……”

连古捻着他修长的手指,低声重复着一句话。

敲门声响起,红福端来了一碗橘皮醒酒汤,看红官那一脸云里雾里,双眼迷离缥缈,就知道醉得不轻。

“先生的酒品不差,喝醉酒也不闹腾,只会呆呆坐着放空,困了支撑不住了才会睡着,让连先生见笑了。”红福在一旁温和解释着,毕竟自家先生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失了态。

连古靠坐在红官身侧,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接过醒酒汤喂他,动作似乎很熟练。

红官没有任何挣扎,汤水到嘴边就自觉张嘴喝了,模样乖巧安分。

“没关系,今天是他的生辰,他想醉,就让他醉吧。”连古的声音滑过红官的耳朵,很轻很柔。

“连先生怎么知道我家先生的生辰,他……”红福的语气很惊讶,这件事红官连红宅的人都保密,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红官亲口告诉我的。”连古轻声解释。

红福张了张嘴,终究没觉得有什么合适得体的话说,或许他家先生真的很信任连先生吧。

想到这里,他心间溢满了欣慰,很替先生开心,毕竟如果有个人能让先生敞开心扉,总比一百个人围着先生转,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好太多了。

或许,连先生今晚就是特地为他的生辰而来的吧。

接过连古的空碗,红福感激地说:“连先生,隔壁房已经给您收拾好了,要不您先回房休息,先生这里还是我来照顾吧。”

连古轻轻松开了怀抱,放红官躺下:“我不困,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就让我在这里守着吧,困了我再回去休息,越晚天越冷,福叔您让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红福听此也没再僵持,临走前还交待:“也好,连先生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前院厢房住着,离这边也比较近。”

连古给红官盖上被子:“福叔不用担心,我家是开药厂的,我也算半个医生,守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劳烦您了。”红福微颔首,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房门。

红福走后,连古从浴室接了一盆热水过来,还找了块毛巾来给红官擦脸。

红官喝了醒酒汤后,双眼皮重重垂着,要合不合,开着一道窄窄的缝,眼珠子还在左右滑动着。

毛巾带着热气触碰到脸上那一瞬,红官微躲了下,感受到湿气,又往回靠了靠,小心地试探后,就反复地索取了。

“我帮你擦身,好吗?”连古俯身靠近他的脸,语气亲和,似在征得他的同意。

红官没有回应,呼吸逐渐绵长。

看来是睡着了。

连古摘掉了眼镜,动作轻缓地解开红官的衣扣,轻巧地退去他的外衣,正要解开他的内衣薄衫时,红官蹭地坐直了起来,险些撞到连古的脸。

连古暗暗吸了口气,这翻身坐起的动作真是毫无预兆。

眼看他就要掀被下床了,连古正要按住他,谁知他一只脚踩进了热水盆里,一只脚踩在地面上,还没站起身,他就把地面上那只脚也缩进了盆里。

“洗脚。”红官讷讷地吐出了俩字,让连古哭笑不得:“好,我帮你洗。”

挽起红官的裤腿,捧着他的双脚,细细揉捏按摩着。

红官两只手支撑着床沿,来维持身体的平衡,脸颊两侧绯红,嘴唇微张着,呼吸之间,脑袋愈发迷糊了起来,眼前蹲着个模糊的身影,低着头正给他专注洗脚。

“福叔?”红官呼吸有些急促,慢慢抽回脚,难耐地扯了扯有些汗湿的薄衣,嘴里嘀咕了句,“散场了吗?”

“散了。”连古抬起眼看他,目光在他双眼、脸颊和脖颈上下游离着,不禁喉结滚动了下,抓住他扯衣服的手,“你等等,我给你找衣服换。”

“……”红官眉目波澜迭起,呆呆看了他一眼,就放下手来,不再动了。

外头的动静逐渐小了,红福回房前再来看一眼红官的情况,发现连先生还在,言语有些抱歉:“真不好意思啊,连先生,让您费心了。”

连古端着盆热水,堵在门口,轻声说:“福叔,您先去休息吧,红官已经睡下了,我给他擦擦脸就回房了。”

“好好好,那连先生早点休息吧,有劳您了。”

红福离开后,连古将房门上了锁,来到床前,红官果然还撑坐着,只是身体控制不住地晃动,看连古走来,眉眼微微弯起,凝视着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桀骜难驯,半敞着的薄衫将颀长的颈项露了出来,烈与欲在动静之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要说刚才是浑浑噩噩,现在这出怎么看都像是引人上钩佯装的醉态。

连古一阵面热心跳,将水盆放下,撇开了视线,转身去衣柜给他翻找衣服。

想不到他才开了一扇衣柜,就被一只脚逼退了几步。

连古一脸惊诧地看着还在迷糊中的红官,这人是怎么做到从床那边跑过来给他一脚的?

红官迷离的双眸带着丝冷漠,一手拦着衣柜,一手指着他,用警告的语气说:“别动!”

连古叹了口气,脑袋一偏,红官的身体就跟着偏,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连古脸上的笑意渐显,双手抱臂,试探地问:“衣柜里藏了什么?”

“不告诉你。”红官双眼盯着他,神情不爽。

“你藏东西就不能挑个隐秘的地方藏?”连古好笑地看着他。

红官抿直了唇,没有说话,警惕地瞪着他。

连古无奈地叹了叹,用商量的语气说:“那我不动你的衣柜,你自己找一件睡衣出来,这样可以吗?”

红官神情微变,没有说话,只是喘着粗气,貌似在斟酌着他的话。

“我转过身,不看你,总可以了吧。”连古说着,真就背过身去,这才听到后面开柜子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上柜门,连古一转过身,红官就把睡衣扔到他身上:“拿走。”

连古笑着摇摇头,靠近了几分:“热水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赶我走?”

红官背抵着衣柜,对于连古的靠近,十分嫌弃地别过脸。

连古眉头一皱,后退了一步,双手插兜:“我不靠近你,你自己回床上坐着。”

红官目光呆滞了片刻,不知望着他还是望着虚空,看连古率先转身回床,这才慢悠悠地跟着过去。

“热水擦一下身体会比较舒服,脱了好不好?”连古拧掉了毛巾上的水,抬眼征求他同意。

红官赤着脚还想往盆里踩,被连古及时拦住了:“这盆是给你擦身体的。”

将他不安分的脚提到床上去,连古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脖子,红官还想躲,就被连古摆正了脸:“红官,看着我。”

红官皱着眉头,缓缓拉高视线,却定在他翕动的嘴唇上。

连古呼吸一滞,胸口一热,就忍不住解开了衬衣几粒扣子,压低了声音:“这个时候你可别惹我。”

红官没有说话,也不给回应,只是定着目光,继续对着他的嘴唇发呆。

连古沉了沉气,心血沸腾都快烧出胸膛了。

好在他还算配合,给他脱衣服也不反抗。

热毛巾摩擦着胸膛,红官愈发燥热起来,脖子连着脸颊、耳朵,迅速飞红。

胸膛剧烈起伏,连古面色一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迅速转头,错开了红官那撩火的视线。

毛巾又沾了热水,连古飞速冷静了下,干脆就不看红官的眼,直接越过他的肩头,给他擦拭后背。

谁知这个举动竟然触到了他某根神经,红官双目倏忽一睁,似有什么电流穿过身体,一头扎进连古怀中,双手掐着他的腰,将他反按在床上。

“你——”连古一个始料未及就被扑倒了,还好床上的被子够厚,摔下轻微震到了胸口的伤,有些隐隐作痛,只是突然有些懵。

“这回不许再走了。”红官紧紧抱着他,声音在颤抖,激动中带着庆幸。

“走什么?”连古心跳如擂鼓,不知道红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忘了要给他擦后背了。

“别走……”红官低声重复着,语气颇为紧张。

“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了。”连古把毛巾丢盆里,一手环着红官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后脑勺。

“谢谢……”

红官的头埋在连古耳边,这两个字轻轻飘过连古的大脑,像一阵风般迷乱了他的神经,让他一瞬释放了眼里克制已久的爱意。

“嘴上说谢谢就可以了吗?”连古脸一偏,在他耳边轻声问了句。

红官半撑着手臂,才抬高后颈,双眼与之对视,连古就按下了他的脑袋,嘴唇相撞,惊得他的手松了劲,整个人失了力道压在了连古身上。

“嗯……”红官脑袋一震,仿佛一瞬变得清醒,空出的双手慌忙寻找着支撑点,拼命想要抬起头逃脱连古的束缚。

片刻后,连古终于松开了他的嘴唇,随即按着红官的后颈,额头抵着额头。

“别怕,是我。”连古喘着粗气,尝试安抚红官的情绪。

红官满脸通红,双眼更是烧得火辣,他听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似乎怔住了好几秒。

连古确信他没有醒酒,还处在脑热阶段中,极易做出反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