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理挂掉电话，对一张张面带疲惫的下属摊了摊手。
“继续加班吧。”
“不是吧！都有线索了还要加班啊？”
“大老板简直不给我们活路啊……”
徐经理把脸一板，“都闭嘴吧，今天这个事不结束，你们加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顾总现在很生气，我能提醒你们的只有一点，千万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掉链子。”
众人也都知道事情紧迫，只好不甘不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集网络上的信息。
没隔多长时间，顾海那边也有了线索。
“boSS，我调查了那两个顾客最近三个月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几个地址，其中一个地址很可疑，我怀疑那是一个制造假鞋的工厂，顾涛正在那边蹲守，要不要潜进去调查？”
“就让顾涛在外面守着，你现在就报警，剩下的由警方来解决。全力调查那些网暴我们的Ip，身份、地址、电话……越详细越好，查到以后直接发给沈冰。”
顾韶元挂掉电话，见四女不约而同的盯着自己，对她们回以笑容。
“跟我料想的差不多，是个制造假鞋的团伙故意来商场碰瓷，我已经让那边报警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韶元，赶紧让你的下属发布微博，证明清白。”
顾韶元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四个字了，因为这个词存在的基础是疑罪从有。
假如当事人无法自证清白，那他就是有罪的，什么鬼逻辑啊！
为什么现在小作文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跟这个沙雕逻辑是正相关的。
顾韶元随后把电话打给沈冰，“之前让你找的水军找好了没有？”
“找好了，就等你电话呢。”
“很好，待会顾海查到一个，你就给那边发一个，人肉、曝光、电话短信骚扰……凡是能想象到的手段全都给我整上。”
“还有他们的直系亲属，也不能落下了，至少给我保证每人每天一百条短信轰炸，我要让那些傻逼们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我还就不信治不了这个臭毛病。”
听到顾韶元的话，四女纷纷皱起眉头。
许红豆摇了摇顾韶元的胳膊，“这样不太好吧？如果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那些网暴我们的恶徒有什么区别？”
林娜也跟着附和，“红豆说的没错，我们完全可以搜集证据，起诉他们，下午那会你不也说要起诉他们吗？”
“起诉他们将由商场的律师来负责，网暴他们是我另外安排的人，我这叫双管齐下，用魔法打败魔法。”
“可是……”
见许红豆还想再说什么，顾韶元抬手阻止。
“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你要想劝我收手，那你还是省省吧，狗咬我一口，我当然要咬回去，哪怕把自己变成狗也无所谓！”
这世上最离谱的事情，就是别人可以踩着法律的红线，甚至用违法的方式攻击你，而你却只能遵纪守法，绞尽脑汁用规则内的办法对付他。
等你拼死拼活的把证据搜集齐，经过漫长的庭审，付出一大笔律师费，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然后就没了！
你所花费的时间跟精力，做出的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让他道个歉，丢个脸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人家不要脸呢？
想要打败一个，或者一群不要脸的人，只有一个办法，你不要脸是吧？
那好，我连人都不做了！
我就当狗，我就追着你咬，咬到你跪地求饶为止！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了只有变成狗才能打败那些无耻之徒，我不会犹豫的！”
感受到顾韶元话语中的决心，许红豆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那么多人一起被人肉，智商再低的人也能猜到是你们的手笔，这件事过后，君悦商场的信誉会降到冰点。”
“只要能出口气，一个商场而已，我不在乎！”
“知道你有钱，你无所谓，行了吧！真是败给你了！”
许红豆怼了他一句，离开了餐厅。
“好困啊，我也要休息了。”宋暖紧跟着离去。
周晴天急忙站起身，“我……我要去码字了。”
经过白天被顾韶元强吻的事，周晴天现在对他很警惕，见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顿时坐不住了，赶紧开溜。
四女中，仅有林娜坐在那里没动，一双明眸静静地看着顾韶元，眼神复杂，今天发生的事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作为一个网暴的受害者，面对曾经被骂到退圈的窘境，林娜唯一能做的便是逃离，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寻找心灵的宁静，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所以她才会在云苗村扎根，在小馆里当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她不在乎职业是高是低，也不在乎收入有多少，只想得到一个对自己稍微友善一点的生活环境。
见林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顾韶元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张开手臂，“我想你现在需要男朋友的拥抱。”
林娜回过神，没给他好脸色。
“你已经有红豆了，就别再惦记我了，就这么结束吧。”
顾韶元放下手臂，“可以啊，尊重你的意见。”
见他仿佛对自己一点留恋都没有，林娜反倒涌起一阵酸涩。
“答应的这么轻松，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娜娜酱，在说这话之前，你得先反问自己一句，之前答应跟我在一起，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
迎着那双仿佛看穿自己的眼睛，林娜戛然而止。
“我承认我的确目的不纯。”
“之前跟你在一起，是因为被你那套阴暗现实的爱情观给刺激了，决定给你一个教训，再加上马爷当时求我在你面前说点好话，帮他拉点投资……”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那么功利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娜愕然，“没啦？”
“你要分手，我同意，你要道歉，我也接受，你还想要什么？”
林娜被顾韶元这句极度理智的话给气得不轻，质问他。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顾韶元委屈极了，当初明明白白的告诉娜娜酱，自己早就不相信爱情了，她怎么还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