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手碰到的硬东西,便是那个在机场被常猿故意塞在兜里,随后常猿以追要为由,赖在他身边。
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的降头师的法器,泥哨。
说实话,白天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个郊外小别墅之后,秦天也曾把这个泥哨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下。
看过之后,也就一笑置之。
他之前在东南亚闯荡的时候,也认识几个降头师。其中一个有活佛之称,更是一位大行家。
他跟秦天成了朋友之后,为了表示诚意,曾经详细的给秦天讲述过,有关东南亚降头术的由来。
修炼方法,以及下降头的技巧。
还有一些破解的方案。
只可惜当时的秦天比较忙,又觉得这种东西,终究上不得台面,所以没有认真的去学习。
虽然如此,但是大师讲述,含金量自然不凡。所以秦天看了黑鹫的这个法器泥哨之后,就大概知道了,他的法门。
他一直把这个泥哨留在身边,还没有想要该怎么处置。
此刻,灵机一动。用来对付孔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一边悄悄的把泥哨握在手中,一边打起精神,奋力的闪避着。
孔方笃定秦天已经是强弩之末。宗师的特有技能,乃是内劲外放,此刻的秦天,甚至已经连内劲外放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他一翻猛攻,毫不留情。手中银蛇软剑,时而如银蛇破空,时而如银星万点,时而安静却歹毒如蛇,时而迅猛又凌厉如电。
秦天被逼的绕着场中走,似乎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有好几次,他被逼的,不得不躲到石头或者花盆的后面,看上去,毫无宗师之风。
却没有人看到,当躲在花盆以及石头后面的时候,秦天手握泥哨,极快的放到嘴边,吹了几下。
随着秦天吹动,每一次,都有几只肉眼不可见的小白点,从泥哨的另外一个孔里飞出来。
这小白虫就像是细小的虫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附着在孔方的身上。
然后,像是种子找到了土壤,开始快速的孵化。成为一根根细小的白色线虫之后,疯狂的钻进了孔方的衣服里面。
这是晚上,虽然很多大灯都开着,但是还是有很多阴影的地方。而秦天选择吹哨子释放虫卵的地方,都是在山石或者柱子的后面,阴影更重。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他的小动作。
孔方视秦天为大敌,全神贯注,只想早一点拿下秦天,所以也想不到,秦天会有这种小手段。
随着附着在他身上的白色线虫越来越多,刚开始,孔方只是觉得,皮肤某一个地方,偶尔痒了一两下。
他也没有在意。
后来,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鼻孔里,以及耳朵里。
他忍不住打个喷嚏,心想难道是上岁数了,大半夜战斗,着了凉?
不应该啊。
自己的身体一直很好,再加上到了宗师水平,几乎是病邪不侵。
他没有过多去想,只想着早一点拿下秦天,结束战斗。
只是,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困了?
好想躺下去,美美的睡一觉啊。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银蛇软剑,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秦天心中大喜!
看来这个方法还真的奏效。
为了进一步放松孔方的警惕,他故意一个躲闪不及,让孔方的软剑,割裂了自己的袖子。
“好剑!”
秦天惊慌躲避,满是羡慕的道:“孔大师,这么锋利的软剑,你究竟从哪里弄来的?”
孔方平时最为得意的,一个是他四品宗师的修为;另外一个,就是这柄软剑。
武道中人,哪有不爱兵器的?更被说,关于如何获得这柄软剑,他还有一段非常得意的故事。
现在虽然不适合跟秦天讲这个得意的故事,但是他也忍不住心花绽放。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识货。”
“老夫这柄剑,万金不换。”
“今天能败在银蛇剑下,你也不亏了。”
这心情一好,就不由自主的,进一步放松了警惕。他的眼睛,都有些迷瞪起来。
怎么这么困?好像睁不开眼?
等到他最后警觉,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中了秦天的诡计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意识,已经不可挽回的,被那些白色的线虫拖着,朝睡梦的深渊里坠去。
就像是一个梦魇的人,心里有一些意识,想要挣脱,但是意识和身体,都不听使唤,无法挣脱。
秦天笑道:“是吗?这么好的剑,不如送给我吧。”
说着,面对摇摇晃晃刺过来的软剑,他竖起两根手指,夹住了剑身。
然后低喝一声,猛地用力。一股内劲通过手指,传到剑身之上。
银蛇软剑嗡的颤了一下,剑身传导,把内劲输入到了孔方的手腕之上。
孔方只觉得手腕一麻,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松开了手。
“多谢。”
秦天一伸手,抓住了剑柄。
“混账!你使诈!”
孔方最后清醒了一下,一股内劲迸发,这一声爆喊,宛如一记炸雷。
不愧是四品宗师啊。这一激灵,就把身体里的白色线虫给震的蛰伏。他的人,也清醒了过来。
他含怒出手,想要夺回心爱的宝剑。
只可惜,已经晚了。
“别动。”
秦天手腕一抖,软剑绷得笔直,架在了孔方的脖子之上。
孔方颤了一下,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利器,架在自己脖子上,他瞬间面如死灰。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旁边,响起了欢呼之声。
“好样的!”
“秦天,太棒了!”
柳如玉等人,全都喜极而泣。
“赢了!我们赢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今晚,仙鹤园,秦天以一己之力,连战王族陈家太子爷陈庆手下五位宗师,大获全胜。
此一战,也注定了他的名头,要响彻京都。
“孔师傅,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现在,你输了。为了确保你不会继续反扑,我想废了你。”
“你没有意见吧?”
孔方脸色难看之极,他闭着眼睛,嘴唇抖动,道:“你赢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天笑道:“不错,倒是还有几番风骨。”
“既然如此,我可以不伤你。不过,要你给我一个保证。”
孔方睁开了眼睛:“什么保证?”
他的眼底,已经忍不住浮现一抹欣喜之意。说什么杀刮存留,悉听尊便,那都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场面话。
他从一个武屠修炼到如今的四品宗师,其中经历的不易和磨难,只有自己清楚。
怎么甘心,一朝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