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滕竹要做岭南王?
听了她的话,众人全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娇小的姑娘,竟突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秦天苦笑道:“别闹了,快下来吧。”
“下来跟你爷爷相认。”
然而,滕竹寒着脸,根本就不搭理他。
她看着岭南的这些人,冷冷的道:“怎么,你们不肯拜吗?那我便诱发你们体内的蛊虫,让你们像齐盛一样,横尸当场!”
说着,她就要指挥金翅蜂。
“不要!”
“姑娘手下留情!”
“不对,是岭南王!”
“我等参见岭南王!”
反应过来,岭南商会的这些人,全都跪在地上,放声高喊。
之前的齐盛,已经很厉害了。而这个小姑娘,竟然轻松的就杀了齐盛,那是比齐盛更加厉害的主儿啊。
更何况,他们的性命,就捏在滕竹的手上。
秦天看着脸色冷酷的滕竹,心中五味杂陈。现在他多少猜到了一些滕竹的用意。
她喜欢自己,而被自己拒绝了。所以她要做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或许是为了挽回她心中被打击的自卑吧。
只希望,滕竹不会因爱生恨,走火入魔。成为第二个齐盛。
想到这里,秦天急忙走向了腾铭。
目前只有腾铭,可以阻止滕竹黑化。
腾铭目睹了这一切,也终于开口了。
“竹儿,你为什么要做岭南王?”
“难道,你也想称霸一方吗?”
滕竹犹豫了一下,红着眼睛,低声道:“你真的是我的爷爷吗?”
当初腾铭离开她的时候,她才是个几岁的小女孩,记忆已经非常的模糊。
虽然这些年,她心心念念,一直在找爷爷。但是此刻看到这个狼狈不堪的老头,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在她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威风凛凛,全世界最厉害的伟人。
那么厉害的爷爷,怎么可能会沦为阶下囚呢?
其实她心中已经相信了,只是一时之间,感情上还有些不能接受。
这时候,旁边的尧姐,发出吱吱的声音。
看上去又是兴奋,又是着急。
滕竹掉下一滴眼泪,低声道:“尧姐,我知道了,他就是爷爷。”
看到秦天,她突然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不准你碰我爷爷!”
秦天原本准备把腾铭解救下来,听了滕竹的话,只好停住了脚步,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滕竹飘身而下,快步朝腾铭走去。
“别过来!”
“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谁知道,就在此时,一直倒在地上,看上去昏迷不醒的腾通,突然跳了起来。
他一把勒住了腾铭的脖子,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明亮的尖刀。
“你干什么?”
“不要杀我爷爷!”滕竹脸上赫然变色,但是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腾通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叫嚣道:“除非,你把蛊皇交出来!”
“快,把蛊皇交给我!并且你要抹去你给它种下的神识,让我用我的神识代替!”
“你根本就不配拥有蛊皇!”
“只有我!放眼这个世上,只有我有资格拥有蛊皇!”
他一辈子急功近利,对权势看的极为重要。并且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出蛊皇,成为天下最厉害的蛊师。
之前的那条青色的蜈蚣,被他养出了翅膀,一直是他的得意之作。
并且他一直相信,没有比他的蜈蚣更厉害的蛊虫。
没想到,遇见金翅蜂,竟然瞬间就被秒杀。
急怒攻心,他方才吐血晕了过去。不过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直在暗暗的积蓄元气。
此刻,终于一击得手。
蛊皇在望,他眼中露出剧烈的兴奋光彩。
“我只要爷爷。”
“你想要蛊皇,拿去。”
没想到,滕竹丝毫没有犹豫,就把金翅蜂让了出来。
腾通兴奋的想要去抓。他相信,以他的蛊术,只要得到金翅蜂,一定可以驯化。
便在此刻,一声叹息响起。
“师弟,这是我养在丫头体内的本命蛊。你真的要夺了她的本命蛊吗?”
“你知道的,蛊师失去本命蛊,寿元会大打折扣的。”
腾通楞了一下,道:“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的金翅蜂吃了我的本命蛊,我怎么活?”
腾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真相。
“她的死活,跟你的关系很大。你不觉得她长的很像一个人吗?”
“她,就是你的外孙女啊。”
“你说什么?”腾通一脸的难以置信。
之前在山洞的时候,秦天看到滕竹跟棺中的女尸非常相似,就曾推断,滕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而那个女儿,就是腾通的女儿。嫁给了腾铭的儿子做媳妇。
“不可能!”
“我女儿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月,而且,她受了重伤……”
“那婴儿不可能活下来!”
腾铭叹了口气,道:“蛊经分为上下册,你从棺材里拿走的,只是上册。”
“下册,应该是被竹儿得到了。否则,她也不会掌握控制蛊皇的方法。”
“师弟,你拿到蛊经之后,可曾仔细的研究?”
“我猜,你只对杀人的部分感兴趣,对救人的部分,弃如敝履吧。”
“你好好看看,蛊经医术篇,是不是记载着一种方法,叫做以命养蛊,以蛊养命?”
“以蛊养命?”腾通露出疑惑之色。
腾铭点头道:“是的。”
“以蛊养命。”
“我当初就是用这个办法,救活了六个月的婴儿,她就是竹儿。”
“金翅蜂早就跟她血浓于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是不可能有别人能掌控的。”
“师弟,我知道你还是不信,你想想,你老婆的母系一脉,是不是每个女孩的身体上,都有一个天生的标记?”
“你是说,肩砂?”腾通颤了一下,虽然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不过心中已经有些相信了。
他激动的看向滕竹的左肩膀。
滕竹红着眼睛摇头:“爷爷,你别说了!”
“他不可能是我外公!”
“我外公不可能是这种大坏人!”
腾铭叹道:“竹儿,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把你的左肩膀露出来,你自己看吧。”
滕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褪下左肩的衣服。如雪一般的香肩之上,赫然点缀着几粒红色的痣砂。
当啷一声,腾通手中的短刀落地。
“竹儿,竹儿,你真的是我的外孙女,是我女儿的女儿……”他喃喃的说着。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