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提醒,令齐盛心里一惊,立即低头看去。
只见丁金搂住他的双腿,右手则攥着一枚闪着寒光的利刃,斜刺向他的腹部下方!
这一招偷袭,来得迅猛无比!
就算是齐飞已经提醒了齐盛,却已经来不及。
齐盛勉强往后退了半步,却仍没躲过那枚利刃,被狠狠刺中!
钻心的疼痛,令齐盛一脚将丁金踹开!
本就七窍流血的丁金,重重摔飞出去,已经气息奄奄。
即便如此,他仍不顾满嘴喷血,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齐盛你个狗贼,以为杀了我们丁氏三兄弟,就能高枕无忧?”
“告诉你,我们就算死了,还有儿子能承继血脉,重振丁氏一族。”
“而你,被我伤了子孙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这辈子都别想再能有孩子!”
“就算你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齐家,也就到你为止,再没有任何血脉传承!”
“哈哈哈,痛快,痛快!二弟三弟,老子下去陪你们!”
丁金撑着全力说完这些,眼睛一翻,彻底断气。
在场的众人看得心里发寒,同时也庆幸不已。
他们只看到了齐盛受伤,却不知道丁金出手如此狠毒,竟然断掉了齐盛的子孙根。
简直是为他们,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就算齐盛再嚣张又如何,就算他们被迫被驱使又如何?
齐盛总会有老死的一天,而他的独子也已经被秦天给杀了。
等齐家没人,还有谁能再敢骑到他们脖子上,作威作福?!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纷纷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窃喜。
齐盛捂住受伤的地方,心里比谁都清楚,丁金没有说谎。
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该死的东西!
齐盛咬牙,厉声命令齐飞,“把他们三兄弟的尸体都拖下去,扔到后山喂狼!”
齐飞恭敬点头,“是!”
说完,带来三名手下,把丁氏三兄弟的尸体,从大厅拖了出去。
光洁的地板上,出现三道斑驳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却已经没有之前的慌乱。
因为他们知道,齐盛就算再嚣张,也撑不了多久。
就算十年二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只要等齐盛一死,他们就立即合力,把整个齐家从岭南抹杀!
身为一方枭雄,众人的这点小心思,齐盛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阴鹜的视线扫向下方,“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被丁金刺伤,再也不能生出儿子?”
“哼!这点轻伤,根本是无稽之谈,伤不到我齐盛!”
“是是是,齐家主功力深厚,这点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
“是啊,让我们忘掉刚才的不愉快,继续把酒言欢。”
宾客们纷纷点头,脸上满是巴结讨好的笑。
他们可不像丁氏三兄弟那么傻,当面跟齐盛对抗。
只有先先活下来,才有机会筹谋后面的事。
要是连命都没有了,其它的一切,都只是奢望!
齐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既然如此,就请大家满饮了此杯。”
“以后我们岭南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外敌,有钱一起赚,有仇一起报!”
听了齐盛的话,众人看着眼前那杯迟迟没有喝下的酒,满脸愁容。
他们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杯酒被下了料。
甚至都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绝对放着蛊毒。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致命的问题!
很快,就有人做出了抉择。
不喝,就会落得像丁氏三兄弟一样的下场,毙命当场。
喝了,虽然会成为齐盛的走狗,但是总算还有一条命在!
而且刚才谁都没看清齐盛是怎么出手的,就结果了丁氏三兄弟的性命。
齐家蛊术,神秘莫测,说不定从他们踏进齐家那一刻起,就已经中了齐家的蛊毒。
齐家这条船,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上!
“好!既然齐家主如此盛情,我们就满饮此杯!”
为首站起的,是岭南有名的人物,孙灭。
他之所以有这个称呼,是因为对敌人从不留情,凡是得罪他的,都会落个被全家灭口的下场。
孙灭经营着几个地产项目,喜欢逞凶斗狠,脑子也转的很快。
他率先做出决定,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齐盛满意点了点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孙灭,好气魄,好胆识!”
“齐家主谬赞了,刚才其实我就想喝了你的敬酒的,都怪丁氏三兄弟搅合,让我没有了表现的机会。”
孙灭说着,扭头看向众人,“我都喝了,你们还在怕什么?不会也想像丁氏三兄弟一样,横尸当场吧?”
众人心里把孙灭骂了个狗血淋头,气恼他跳出来卑躬屈膝,抢了自己的风头。
可明面上,却不得不跟着附和点头,“喝,齐家主敬酒,怎么能不喝呢?”
“是啊,齐家主特意设宴邀约,我们早就感激不尽,无论如何,都要喝下这杯酒的。”
一时间,整个齐家大厅再度变得喧嚣起来。
在场的众人,全部端起酒杯,喝下了里面的不明液体。
没人是傻子,都知道喝下的不是酒。
可在强权的齐盛跟前,谁又敢多说半个字呢?
毕竟没谁愿意落得个,跟丁氏三兄弟一样的下场!
齐盛十分满意,果然,想要令众人臣服,只能恩威并施。
现在整个岭南的势力,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想要杀了秦天,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来,大家举杯畅饮,等酒宴结束,我们还要开个小会,推举有能力的人,成为岭南王,为我们谋福利。”
“只有齐心协力,凝聚团结,我们才不会成为一盘散沙,被外来人欺负。”
“还开什么小会,我老胡举双手,提议齐家主就任岭南王!”
“对对对,我老白跟着同意,齐家主众望所归,必须领导我们!”
“恭喜齐家主,成为岭南王!我们都愿意追随!”
高呼的逢迎声,几乎要掀翻齐家的屋顶。
齐盛喜欢的合不拢嘴,暂时忘了自己腹部下方被刺伤的事。
与此同时,滕竹正坐在一艘不大的客船上,顺流而下。
她的老家,距离横岭有两个山头的距离。
说远也不算远,就是山路崎岖,远不如走水路来得快。
等回到她年幼时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旧居,就能知道,银蝶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了。
滕竹一直低头凝视着手里的发簪,却没注意到身后开船的人,那眼里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