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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外面的暴雨渐渐停了下来,山洞里燃起的火堆也已经燃烧干净。

锦辰确认玄澈是真的没有着凉,才牵着人站起身,往洞口看去。

“也不知道那群侍卫什么时候可以找到这里。”

他叹了口气,抱胸靠在山壁。

玄澈声音从身后响起。

“现在。”

“什么?”锦辰微怔。

下一秒,便听见了远处纷沓而至的脚步声,离得还很远。

他顿时睁大了双眸。

这个世界的老婆好厉害啊!

“殿下!”

闫安最先看见靠在洞口的锦辰,紧接着立刻寻找他身后,见到玄澈时,紧绷的心立刻放松下来。

还好还好,若是三皇子死了也便就是死了,若是督公出事,自己这颗脑袋就算是别想要了。

“督……”他刚开口,就被玄澈凌厉的视线给吓到憋了回去,转身向锦辰请安。

“殿下,还好您没出事!”

锦辰:“……”好假,真的,要装不下去了。

他呵呵两声,再次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山匪都解决了没有?”

“启禀殿下,已经全部解决,暗兵带着一个活口前往京城接受审问了。”

“那就好,你放心吧,我不会向父皇告状说你们办事不力的,到底也辛苦了。”

他摆摆手,这事就算这么过去。

这下闫安和随从侍卫倒是真的惊讶了一下。

他们久在京城,又是在宫里伺候的,还真没见过像三殿下这样的人呢。

“那殿下,咱们便重新启程罢。”

闫安又行了个礼。

好在虽然玄澈的马车毁了,其他马车还没有出事,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派给迎接锦辰的马车里也算是一应俱全,只是空间没有那么大罢了。

重新回到路边,锦辰刚想牵着玄澈一起上马车,就见他朝着自己欠身。

“殿下,我有点事需要做,还请殿下莫怪。”

锦辰盯着他一会儿,“你要去做什么?”

“回殿下的话,我要去向闫安公公回话。”玄澈抬眸,水盈盈的眸子回望锦辰,像是在乞求同意。

“那你去吧,天快黑了,早些回来。”

锦辰跨步上了马车。

见玄澈上了后面闫安的马车里,他才放下帘子摇摇头。

【宿主,您怎么了?】

0731敏锐察觉到不太对。

【玄澈还是对我很防备。】

这种防备不是在外表和言语上的,是心里层面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玄澈而言,或许不过是逢场作戏。

早知道他就不该假装不认识,直接挑明身份相处要好得多。

0731不太明白,但还是尽量为宿主排忧解难。

【或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呢,这才过去一天,再说小可怜位高权重身边又危机四伏,防备些也是应该的。】

锦辰哟了一声,暂时没有纠结这件事了。

【你最近成语用法大有进步啊。】

【是吗!那么可以奖励我吃肉吗!我一定会对宿主感恩戴德!】

0731立即兴奋起来,把系统空间里的成语词典插件默默隐藏起来。

【……荒郊野岭,我上哪儿给你去找肉。】

锦辰不再与它斗嘴,脱下外衫缩进榻上被窝里,闭目养神。

另一边。

闫安像是早就知道玄澈会过来,早就把主位的位置准备好。

“大人。”

他俯身行礼。

玄澈面无表情坐下,阴柔的脸颊此刻显得令人胆寒,嗓音更是毫无波动。

“查到是谁出手了吗?”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方才闫安说的那些话都是骗锦辰的,那个活口已经被灌了剧毒,硬生生逼出来了幕后之人。

“是大皇子动的手,他分明知道您也会过来,怕是……故意而为之。”

砰——

瓷杯被狠狠放回桌面上。

闫安吓了一跳,身子俯得更低了。

“很好。”玄澈语调不明,凤眸里的杀意仿佛要化作实质。

“我看锦华轩是又忘了,年初那会子是怎么跪在我脚下求饶的。”

闫安在他手底下办事多年,当下立刻明白意思。

“大皇子心性浮躁,还得大人您多加指点才行。”

“派人快马加鞭先赶去京城,我要在回去之后,看见锦华轩登门道歉。”

玄澈不紧不慢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手里把玩,眼神却没有半分温度。

“奴才明白,只是大人,这三皇子……”

“无需多言,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玄澈抬眸看了他一眼。

“喏。”闫安不再多嘴。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为了安全夜晚不再赶路,侍卫们就地休息,守护马车上的人。

许是傍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今夜起了大风,颇为凌冽。

寻常人或许觉得无妨,但对于寒毒入体的玄澈而言,就有些难熬了。

闫安早早命人准备了汤婆子和小火炉。

但玄澈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半晌,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闫安打眼看去,竟又上了三皇子殿下的马车。

此时锦辰已经从闭目养神变成了睡觉休息。

玄澈上来时,见到的就是躺在榻上的男人,车厢里很是安静,唯有小楠木桌子处烹煮茶水的咕咚声音。

他看着锦辰很久,似乎也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坐在榻边望着睡颜。

直到一只手臂伸过来,将他猝不及防带上了榻。

慵懒磁性的嗓音随即响起。

“本殿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语气还有些未睡醒的模糊。

“我以为殿下休息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身边。”

玄澈顺势躺下,长发散乱在枕头边,笑颜顿时展现。

“你不一样。”

锦辰睁眼,摸上他的手背,“身体又冷下来了。”

“可是说呢,外面刮起了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玄澈眸光流转,玉葱似的指尖牵住锦辰胸膛的内衫,往他怀里靠了靠,“殿下这里暖和得很。”

“上来休息罢。”

锦辰替他脱下外衫,依旧装作没有看见玉佩,又把长靴给脱下摆好,半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

“殿下是万金之躯,怎可替我做这种事……”

可玄澈话这样说着,倒是半点都没有反抗,顺势依偎进暖烘烘的被窝里,鼻尖倏然嗅到更加浓烈的沉香。

“好了,别乱动。”

锦辰把他的外衫放在一旁,也重新躺了回去,正准备抱着人睡觉的时候,就听见怀里人的声音幽幽响起。

“殿下不好奇奴的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