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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隔着太远,嘈杂的地方听不到对方的心声,石姑不能确定那黑衣怪人的身份,但她有种感觉,那人救下他们,不仅没有杀意,似乎还带着某种情绪。

黑衣怪人看了石姑几人一眼后便飞身而起,如来时一般,一群乌鸦飞过,黑衣怪人也不见了。

阿拔家主见人已走,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冲上台扯下对方面纱,此刻再看石姑一行人,眼神里的杀气不减,更是捏碎了手中的字条。

“一个都别想逃走。”

阿拔家主这是要违背黑衣怪人的命令,那对方要是再下毒手,整个阿拔族都会有危险,几位长老吓得不轻,纷纷上前相劝,阿拔家主却是抿紧了嘴唇。

几时阿拔族人会受后山怪人的决断而影响,他要杀的人没有杀不死的。

“杀了他们。”

随着家主一声令下,原本还犹豫的小兵和勇士们,也都不再耽搁,提着大刀朝他们冲去。

二板见势不对,连忙将石姑几人护于身后。

个个都以为那黑衣怪人跟随乌鸦离开,哪知就在两方人即将开战时,黑衣怪人凭空出现,手腕一动,一颗药丸突然投入二板的嘴中,二板也是反应快,他有所察觉,连忙阻止咽下,想要吐出,哪知那药丸入口即化,根本没有吐出的可能。

二板怒目看去,黑衣怪人再次朝石姑几人依依不舍的看来一眼后,转身离去。

被喂了药的二板原本是愤怒的,可是那药丸入腹后,他突然感觉公丹田一股浓烈的气息升起,这是他的内功,他药丸并非毒药,而是如安神香一般的解药。

二板几经折腾,所存功夫只得一二成,如今有了这颗药丸的加持,他的力量迅速贯彻全身,转眼恢复到往日的八九成。

虽然不是痊愈,这八九成之功力也足够对付眼前这些低阶的勇士了。

二板猛的抬起头,掀眸看向这些冲过来的人,随着前头几人朝他劈来,他徒手接刀刃,竟然毫发无伤,反而将对方的手震得失控,随即一股鲜血吐出,被二板一脚踢开,大刀也落入了二板的手中了。

二板手中有了刀,一人入局,大杀四方,刚才虚弱无比的人,转眼爆发出大宗师之力,杀得这些勇士片甲不留,吓破了胆子。

坐在马背上的阿拔家主瞪大了眼睛,此人……此人真的有宗师之力?

夹在人群里的阿拔拓本还想着看今夜族人怎么替自己报了仇,哪知仇没报,族人被杀了一大片,他吓得不轻,转身就跑。

不得了,赶紧跑回上京告诉长辈们,再不将这汉人宗师弄死,他们阿拔族与他结下的梁子,就得灭族了。

“家主,拓公子逃了。”

小兵来报,阿拔家主冷哼一声:“懦夫。”

随着家主令下,部族里的勇士都来了。

即使是有大宗师之力,他们就不相信车轮战的厉害。

然而他们还是轻看大宗师之力,那不仅是碾压,而是毁灭,再平常的一把大刀落入大宗师手中,便是绝世宝刀一般的利器。

只见二板满身是血的站在死人堆里,手里提着带血的大刀,大步朝阿拔家主走来,所有阻挡在前方的人来不及与他对上一招就被刀刃的余威震伤,最后倒下。

到此刻阿拔家主才知道了惧怕,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二板,阿拔家主的心也慌了。

长老们再也顾不上其他,强行抓起匕首刺向马屁股,马受了惊,带着阿拔家主拔腿就跑。

二板朝逃走的阿拔家主看去一眼,带着腥红的眼睛里只剩下阿拔家主的身影,他抬起手中的大刀对准了阿拔家主。

有位长老看出了情况,大喊道:“保护家主。”

然而已经说晚了,那柄带血的大刀已经飞过众人的头顶,迅速的刺向了马背上惊惶失措的阿拔家主。

要不是座下宝马吃痛,跑得慌张绊了一脚,这柄刀大概是要从他后背刺入穿膛,必死无疑的。

此刻大刀钉在阿拔家主的肩头,算是断了他一臂,一辈子都将是个残废。

连阿家主都跑了,其他长老们哪还敢留,也都各自逃命去了。

没有主子在的小兵,六神无主,怕死的都纷纷丢下兵器逃之夭夭。

转眼营地前空了一片。

二板准备去追,被石姑叫了回来,她担心二板追出去,这些逃兵又回头对他们泄愤。

二板听了媳妇的话,连忙回到了媳妇的身边,将石姑抱在怀里。

哲哥儿也吃了苦头,好在他打小练功,倒是比母亲好多了,便是一旁的南宫阳,此刻也是无痕扶着他方能站稳。

石五上前要背哲哥儿,哲哥儿摆了摆手,他更担心的是母亲,她没有功夫,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尤其先前在后山时的模样,哲哥儿的心底有些东西终是释怀,反而更加心疼起爹娘来。

石姑朝哲哥儿招手,哲哥儿来到爹娘身边,石姑将孩子上下打量着,见孩子只有破了皮,心头一松。

各人的衣袍都被烧烂,只得寻了一处干净之地休整。

二板突然恢复宗师之力是他们始料未及,便是南宫阳也好奇那药丸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一刻间迅速恢复功力,简直不可思议。

二板刚才与人对招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此刻停下来,琵琶骨上的伤又被扯动,流了血,刚换上的衣衫又湿了。

石姑连忙给二板上药包扎,接下来几日,他即使恢复了宗师之力,也不能再用功了,不然这伤口好不了。

整个阿拔族的营地静悄悄地一片,这些人都逃了,暂时在此地待上半夜再走也不迟,何况赶路也不安全,反倒此地也只要防着阿拔族人。

石姑从厨房里翻出食物和水,几人围坐在一起吃饱喝足。

静下来的众人,心头也有了疑惑,尤其是石姑,她看向南宫阳,她有许多的话想要问,但南宫阳先一步开了口:“所有的事,还不到我说出实情的时候,还望夫人理解,莫逼我。”

南宫阳叹息,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贤王和贤王妃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记忆没有找回,他们的烦恼也就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