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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叹了口气,“先生是怕我再逼着你利用续命术,我想明白了,不会再逼迫你了,你大可放心。”

韩稷一听,松了口气,转身将小徒弟扛起来扔在榻上。

身后的晋王开了口:“如此,本王也有政务在身,这就走了。”

韩稷刚把徒弟放回榻上,听到晋王这话回头看他,晋王已经阔步离开,使得韩稷不知他匆匆一趟过来的用意。

只是韩稷向来心细,他很快朝那药架上的蛊罐看去,果然三个蛊罐少了一个,韩稷脸色大变。

很快韩稷从怀里拿出解毒将裴小西唤醒,生气问道:“你养的是什么蛊虫?是巫书中的哪一章?”

裴小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生气的师父,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很快巫书被塞到他的手中,裴小西的药效过了,人也清醒了些,疑惑问道:“师父是打算用我的蛊虫了么?”

韩稷一巴掌拍在孩子脑门上,“晋王拿走了一罐,你快快告诉我那是哪种蛊虫。”

裴小西面上一惊,连忙将巫书翻到第二章,指着上面的蛊术说道:“我无意中养活了这个,此物毒最深,被控制的人一旦失去控制,至少得将养半年之久。”

韩稷听着脸都黑了,那么晋王带走这个绝无可能是对付皇上的,那他是要对付谁?

宫里大监亲自将贡燕送入长公主府,还说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并且从今日起,每日都会给长公主送来一盅。

夕妃看着大监送上来的燕窝毫无半点杂质,的确是极品金丝燕,只是为何突然给她送燕窝?

“长公主殿下还是将这个吃了吧。”

大监一脸恭敬,可他越是这样,夕妃越是心底发毛,看着眼前的燕窝,脸色越发的苍白。

倒是旁边有位小宫女,眼神微变,突然起身撞翻了大监手上的燕窝,夕妃竟是松了口气。

小宫女被大监拿下拖出去杖毙。

大监带着宫里下人一走,便有平西侯府的拜帖送到,平西侯在堂前等候多时。

夕妃整了整衣衫,压下刚才的恐惧,这就往堂前去了。

只是夕妃到了前堂屏风后却不现身了,她故意朝下人使了个眼色,那老嬷嬷这就含笑上前跟平西侯说话,说长公主殿下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外男。

平西侯武定广若有所思的看了屏风一眼,这就说道:“下官是武将,是个粗人,正好前日听说长公主府在招募下人护卫,于是今日送些武功出色的护卫前来,护长公主殿下安全。”

“今日府上有位小宫女誓死护主,此人与我也颇有渊缘,是我无意中救助的小孤女,后来她向往皇宫内院,就入宫做了个小差遣。”

“好巧不巧的人又被安排出宫入了长公主府,而今护主有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武定广一番话可谓是恩威并施,那老嬷嬷听着脸色都变了,这可不是她能听到的话,可是如今听到了,以后可得小心行事了。

果然一番话,屏风后的夕妃动容,她透过屏风缝隙朝外望,看到了武定广的真面目,心头吃惊,此人不正是上次在街头帮她解难的那位勇士么?

夕妃抚着屏风差点儿没站稳。

此人好有来头,不动声色就能将人安排入宫,又能将人安排出宫入她的府邸,这一切要说巧合,夕妃是不信的。

还有她府上刚发生的事,此人就知晓了,可见这长公主府里不仅有他的眼线,他还不打算瞒着,其野心可见一斑。

这么说来,上次街头救她,也是他用心的安排了,所以这是在她一回到京都就注意上了么?

夕妃想了想,甩袖离开。

老嬷嬷见屏风后的人走了,也只得催着送客了。

至于平西侯送来的护卫,老嬷嬷先将护卫收下,这就叫管事将人送出了府门。

待那老嬷嬷来到后花园里见到夕妃时,夕妃独自坐在池塘边,心事沉沉的。

“殿下,平西侯在前几月被皇上收回了兵权,召回了京都,眼下正四处寻人在皇上面前说好话。”

“前不久更是听说褚国使臣的到来,平西侯想领兵镇守定城,此事并没有在朝堂上讨论,瞧着是有这个野心的。”

夕妃听了,冷笑一声。

那老嬷嬷见主子不动容,又想到一事来,接着说道:“殿下,还有一则传闻。”

夕妃掀眸看向老嬷嬷,便是眼前这人,又将是谁的眼线?

老嬷嬷朝左右看了看,见园里并无了旁人,方说起街头的传闻,便是这平西侯武定广与继室朱氏闹和离的事,听说两人已经说到了门面上,瞧着怕是已经和离了。

所以武定广在先前送来贺礼后又来送护卫,可见他心思不一般呢。

夕妃算是听明白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嬷嬷,问道:“你说本宫若想再嫁,嫁予平西侯如何?”

老嬷嬷面上一喜,但很快垂下头去掩饰,朝夕妃跪下了,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所说之事可得三思。”

“平西侯眼下虽然失了兵权,却仍旧有军威在,殿下若想有一番作为,倒也可以试试,如若不然,殿下还是莫再招惹此人,恐陷长公主府而不利。”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仆人,若是二十年前的夕妃在此,定会被这老嬷嬷的一番话而感动,只是如今的她,却是不以为意。

夕妃顺着老嬷嬷的话说道:“传闻总归是传闻,我若真是嫁平西侯,也得看到真正的和离书才作数的,本宫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而去伤害另一个女人。”

老嬷嬷眼底满是欢喜,应着,“殿下说的是,老奴这就去打听打听,若是传闻有假,自是不作数的。”

夕妃抬了抬手,老嬷嬷这就告退,下去打听了。

平西侯府里,朱淑文拿到了和离书,看着眼前冷漠的丈夫,她心头不是难过,而是松了口气,只是她和离了,却连嫁妆都不让带走。

要是旁的世族大家敢这么做了,定会被玄阳城的百姓吐口沫子,但是眼前的是平西侯,朱淑文再清楚不过了,此人不好惹,能准许她带走小儿子武丰舟以及带上她的首饰离开,已经算是仁慈的。

总归脱离了侯府,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