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读者[花花太]的豪礼打赏,小小加更不成敬意,特此奉上。】
——
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太阳移居正位,初夏的正午阳光已经叫一群黑衣的兵将们肩头生热了。
金铜色的莲花画屏长廊入口,一群人目送着佛君往长生殿方向去。
贺兰鸦没有特别示意,梅淮安自然就不能跟着他一起吃午膳。
只能与其他兵将们一起立在原地,目送着那道背影远去。
二妞看看离开的紫袍身影,又转头看看身边这位眼巴巴的表情。
思索片刻,他神色有些纠结的撞了撞旁边手肘,小声说。
“得慢慢来,不能直接跟过去...但你要真的很想跟佛君一起吃饭,我去帮你问问?”
“......什么?”梅淮安愣了一下,紧跟着嫌弃的瞥二妞一眼,“不是想跟他一起吃饭...算了,我们也找地方吃饭去,走。”
他只是想知道,贺兰鸦要放弃什么才能把燕凉竹换回来。
原本在马车里说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是此刻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的。
看起来没有想告诉他的意思,甚至下马车后都没有看他一眼。
算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他们两个才刚要动身,就看见贺绛手下一个小将军走过来。
来人身姿挺拔,穿着跟他们同样的衣裳,肩头绣着四片花瓣。
“太子殿下,末将名叫蒋名义,是贺将军的前帐副将。”
“蒋副将无需客气。“梅淮安也朝他拱手,“别叫我太子了,如今同在前帐任职都是自家兄弟。”
蒋名义约莫二十出头,生的还算俊秀白面,站在其余兵将的古铜肤色里显得十分醒目。
梅淮安之前听说过贺绛手下被贺兰鸦招来几位谋士跟着,估计眼前这位就算一个。
蒋名义身上有股子书卷气,虽然不多,但能一眼瞧出跟普通武将不一样。
“是,早就听闻殿下不拘小格,今日总算得见,那末将便斗胆唤您一声...梅将军?”
梅将军。
梅淮安扭头跟二妞对视一眼,眸中笑意比刚才多了几分真心。
“这个称呼...可比太子殿下好听多了!”
太子殿下是从原主手里接来的,梅将军三个字才是他自己挣的。
瞧见对方高兴,蒋名义也松快的笑了笑,又拱手说话。
“那就请将军随我来,先到您住的别院看看吧,大将军昨晚就叫人回来收拾好了。”
“别院不是按军衔分发安置的吗?”二妞问,“那我住哪?我是要跟安...咳,梅将军一起住的。”
二妞的身份已经得了佛君认可,往后是可以跟在左领将军身边当副手的。
此刻他说到后半句时摆谱的挺高胸脯,一脸骄傲!
蒋名义语气温和的解释着:“大将军也是为着多跟梅将军亲近,才特意分了半个院子要与梅将军同住,大将军住的威武殿地方宽敞,院落也多,自然是够住的。”
贺绛住的宫殿就在长生殿隔壁,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因为时常要摆弄兵器和驯马,整个威武堂比长生殿都宽敞,单是后院就足有一亩的占地面积。
梅淮安对吃住这些并不注重,既然是贺绛的意思那就顺从吧。
“都听大将军的安排即可,烦请蒋副将引我们过去。”
“梅将军客气了,请随我来。”
“......”
其实两人是平级军衔,说话时不用一口一个敬称如此客套。
但眼下还不熟悉,明显都在互相礼让着。
三人一同往威武殿走去,也是先穿过画屏廊下,顺着长廊一路走到尽头。
就在梅淮安跟贺兰鸦吃饭的小花园旁边,有处别院入口,进去就能瞧见偌大的‘威武殿’三字。
匾额做的很大,黑底金字。
宽度足有一米半,比寻常的宫殿匾额大两倍!
梅淮安驻足仰头看着匾额,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贺绛住的地方。
蒋名义抬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汗颜:“是...有些大吧,将军当时误解了主君的意思。”
当初贺兰鸦要贺绛监督行宫翻新一事,叮嘱装潢要宽敞大气。
贺绛便跟工匠说——
大气大气,你往大了做就对了!
“...后来佛君来了天水关后,其他宫殿的匾额都是又新做的,只是威武殿这块儿匾......”
蒋名义没说下去,但也能叫人猜到下半句是什么。
“将军自己喜欢就行,进去吧。”梅淮安笑着往里面走。
守殿门的兵将站了两排,门边两只石雕龙虎兽看起来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瞧见三人走过来,十几个小兵齐齐低头,抱拳问好。
“见过蒋副将!”
梅淮安目不斜视的领着二妞往前走,蒋名义正要抬步迈过门槛,又停下脚步。
板着脸一句句的说给门前守卫听——
“这位是梅将军,此次长袭试练里拔得头筹的佳将,被主君格外器重提拔为左领上将军,往后便会跟大将军同住在威武殿里,你们记好了。”
这是要他们给人问好的意思,几个小兵没有犹豫,再次拱手。
“——梅将军好!”
问好的声音响彻威武殿门前!
“起。”
梅淮安唇角勾着微一抬手,对于自己的新头衔十分受用,又看了一眼蒋名义。
这是个脑子机灵办事圆滑的,难怪能被选上来跟在贺绛身边。
“蒋副将,咱们进去吧。”
“是。”
二妞跟在他安哥身后挺胸抬头,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里面走。
片刻后——
“梅将军好!”
“见过两位将军!”
“梅将军好!”
“梅将军好!”
“......”
三人一路经过前殿,中堂,后院。
问好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整个威武殿里!
不出片刻,整个行宫的兵将们都知道——
大将军身边多了位左领上将军,名叫梅淮安,是从前的梅氏太子。
可也是长袭试练里的一等甲功,自今日起便被准许跟大将军同住威武殿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风光?旁人不敢想,也没有不服的。
谁不服就得自己从悬崖飞下来一回,没人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