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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选了玉镯,周大娘选了玉佩,周枫周昭他们一人选了一个玉扳指。

懿儿和裕儿分别选了玉簪和玉耳坠。

斐斐选了一个小玉牌。

没过多久便都选完了。

挽春娘瞧着差不多,便将篮子收回。

这时,庄嬷嬷端了一道糕点上来,特地放在绵绵跟前。

杜挽春和挽春娘一人拿了一个糕点给绵绵。

过去绵绵一定能将两个糕点拿在手中,一定能一口一个。

但是她今日看着糕点有些胃口不好。

杜挽春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朝她关心问道:“绵绵,你怎么了?”

绵绵捂着胸口,脸色有些不太好,“这几日都是如此,估计是胃口不好。”

清儿连忙来到她身边,“还是胃口不好吗?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绵绵笑道:“你忘了,我自个就是大夫。”

杜挽春跟着说道:“我来给绵绵诊脉吧。”

好在她也会一些医术。

挽春娘在一旁盈盈笑着,“绵绵,瞧着不像是生病。”

杜挽春将手放在绵绵手腕上,给她把脉,片刻后眸一抬,看向身后周瑞渊。

周瑞渊见她神色如此,还以为绵绵是得了什么重病,“绵绵她如何了?”

这时,绵绵自个偷笑起来。

她自个是大夫,当然知道自个是什么问题。

杜挽春展颜露出笑容,“绵绵这是有身孕了。”

大家听到这话,纷纷朝绵绵看来。

周大娘更是紧张得快步来到绵绵身旁,扶住她。

“喜事,这是大喜事啊!”

三王爷摸着胡子笑道。

绵绵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众人顿时都在喜悦当中。

只有清儿还愣在原地,他双手颤抖, 身子僵在原地。

周瑞渊轻轻拍着清儿的肩,“恭喜你,要做爹了。”

懿儿和裕儿也跟着笑道:“我们要做舅舅了。”

大家笑声不断。

清儿仿佛在人群之外,他眼睛红红,眸中满含着泪光。

他激动得将绵绵拥入怀中。

杜挽春站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

她抬头和自己娘亲对视。

挽春娘拉着她手,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爹等着你们回家。”

杜挽春侧头看向娘亲点了点头。

挽春娘抬头朝外看了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周大娘诧异道:“现在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回去?”

杜挽春也劝道:“是啊,娘,还是明天再走吧。”

挽春娘摇了摇头,他们不能逗留太多时间,委婉拒绝道:“无事,我和她爹就喜欢走夜路,日后有机会再来瞧瞧你们”

周大娘大步上前,硬拉着他们不放,“你们母女难得团聚,还是多留些时日吧。”

挽春娘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看向杜挽春:“不急,以后会团聚的。”

周大娘见着实在是留不住,缓缓松开她的手。

“那两位慢走,一路小心。”

杜挽春跟着上前,朝她娘亲告别,“娘,慢走。”

挽春娘朝女儿说道:“不用再送,回去吧。”

杜挽春停住脚步,朝她挥了挥手,“娘,爹,保重。”

挽春娘靠在身旁的夫君身上,跟着挥了挥手,“你也是!”

夜雾环绕,随着一阵冷拂过。

村子里的树跟着一同摇晃。

片刻后,他们二人走在村里的小道上,渐渐消失不见。

周大娘看愣了揉了揉眼睛,“这就走了?”

杜挽春安抚她道:“马车就停在前方,应该是上了马。”

周大娘半信半疑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儿媳妇不一般,没想到亲家公和亲家母也是如此。

这些年,她学会了装傻,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日子就会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顺利,所以她一直都如此。

周大娘缓缓转身进屋,朝大家笑道:“亲家公和亲家母怕是不想打扰挽春所以才急着连夜回去。”

杜挽春顺着她的话点头,“没错,的确是如此。”

两婆媳配合得非常默契,将一些明明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变得合理。

中秋团圆夜还未结束。

周大娘和杜挽春继续张罗着大家用膳。

大家都沉浸在绵绵有身孕的喜庆当真中。

懿儿更是站起来到:“日后,若是个儿子,就继承我的皇位。”

他和晚儿也是一样渐渐厌倦了宫里的生活。

主要是他的儿子好似对皇位不感兴趣。

虽然小,但是抓周的时候,就抓一块木头,估计日后是想做个木匠。

裕儿更是说道:“我这商铺越开越大,也需要有人来管理,二叔不管,日后就让这孩子来管。”

还有斐斐,他拿着笔,正想着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字。

还是一个小豆芽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成了大家的心肝宝贝。

绵绵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大哥,二哥,你先别急,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懿儿和裕儿愣了一下,都沉默起来。

杜挽春走来道:“是女儿也可以继承皇位,也可以继承家业,只要她愿意。”

众人连连点头,“没错,娘说得对。”

绵绵看向一旁的清儿。

清儿握着她的手道:“我只求这孩子一生顺遂健康喜乐。”

为人父母都是如此,就像周大娘和瑞渊周枫周昭,就像她和懿儿裕儿绵绵斐斐。

一心只求孩子幸福安康。

待到深夜,杜挽春才和周瑞渊回到房中。

二人坐到窗前,相拥在一起看着高挂在天上的圆月。

杜挽春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聊着孩子们,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待迷迷糊糊之际,她看着自己手中那块娘亲送的一块小小玉环,缓缓道:“我爹娘现在也不催我们回家了。”

周瑞渊缓缓道:“自然是不用催,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等我们老死,他们也才过数月。”

杜挽春笑道:“还真是如此。”

她侧头看向周瑞渊,“只是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们这次能一同回去?”

“我可还记得,你在凡间的劫还没过。”

周瑞渊搂着她,脸颊靠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傻瓜,待我们生老病死,我的劫自然就过了。”

“什么意思?”杜挽春有些没明白。

周瑞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劫就是你啊,人生在世,从呱呱落地,到埋入黄土,何尝不是一个劫?与心爱之人相遇,到相知,再到相守,又何尝不是一个劫。”

“你我携手这一生,即是圆满。”

杜挽春恍然大悟,与周瑞渊紧紧偎依在一起。

月光照来,落在他们身上,成了最美的一卷画。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