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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返程路上,我碰到了出差的叶秘书,是他救了我...”白婷瞟了瞟他手上那张病历单子,又抻了抻胳膊和腿....

徐来又扬了扬病历单子:“姑且信你这一回。不过这些天住院的费用...”

“...放心,本小姐有钱。”白婷一听他没再追问叶锦元的事情,当下就安心了不少...

徐来示意她:“还不赶紧收拾一下?难道要我动手?”

“不不不,你只要帮我办出院手续就行。”白婷赶紧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徐来也没打算戳穿她,她自己不愿意,再问也不会从她嘴里听到实话...

可医院门口那些讨厌的苍蝇...

徐来眼眸微闪,顿时觉得斗志昂扬...

吉普车很快就驶出了医院大门...

仁济医院在租界,盯梢的伪保安团几名士兵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伊藤拓真派出去的精锐找到川岛梦子时,她已经在河边晕倒,还有几名手下也是衣衫褴褛...

“伊藤君,让你见笑了。”川岛梦子被伊藤拓真扶上车时,头埋得很低,如果说地上有个裂缝,她还真想钻进去。

可她一想到让白婷跑了,就心有不甘...

伊藤拓真面无表情,手握方向盘盯着前面崎岖的山路:“你还是养足精神,回到上海,再想好怎么跟影佐贞将军交代吧...”

交代?

川岛梦子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任凭一路颠簸...

阴暗潮湿的梅花堂地下刑讯室里,向南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这些日子以来,敌人似乎并没有对她施加酷刑,反而悉心照料,为她治疗身上的伤口。

渐渐地,他的体力得到了一定程度恢复……

她艰难地挪动着那早已变得僵硬无比的双腿,试图站立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到钻心的疼痛,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慢慢站直了身体。

然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随着她脚步移动,脚镣与地面发出“咣当咣当”的撞击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地牢中回荡,异常刺耳且突兀……

仰头间,向南注意到从上方通风口处漏下的一束微弱光芒。

在这片黑暗之中,它宛如希望之光般引人注目。

而那束光中,还飘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颗粒。

向南情不自禁地抬起一只手,伸向那道被尘埃弥漫的光线……

此时此刻,她仿佛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自由和光明...

可敌人没那么好心...

正当她忐忑不安时,牢房的铁门突然打开。

一名士兵押着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女囚犯进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向南盯着那个女囚,连发型跟自己差不多,都是短直发...

士兵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只是将女囚带到角落,然后离开了牢房。

向南警惕地看着她:“你是...”

女囚眼神空洞,仰着头,保持沉默...

良久,女囚开口说道:“我是来代替你的。”

向南愣住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要我扮成你,明天一早押送出去。”女囚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凌厉,不似平常女子...

向南不由后退几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女囚靠在通风口的下方...

向南眉头紧蹙:敌人这是要李代桃僵...如果有自己的同志前来营救,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一想到这里,整颗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疼痛难忍。

那种感觉仿佛要将她的心脏撕裂成两半,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心中的痛苦和焦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却无济于事。

那股揪心的感觉依然萦绕不去,愈发强烈,以至于昏厥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一处公寓房间里...

“是你...”当她推开卧室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竟然是程海。

程海放下杂志:“醒了?肚子饿了的话,厨房里有白粥。”

她急冲冲跑到落地窗户前。

“哗”的一声扯开厚厚的孔雀蓝窗帘,她往下面一看,站着一排伪军士兵。

看样子自己是插翅也难逃。

倒不如静下心来...

“...看到了吗?”程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向南稳了稳了心神,合上窗帘,扭头盯着他:“你还在替那个日本女人卖命?”

“...一份工作而已。”程海强自镇定...

向南径直走进厨房,灶台上果然有一锅粥...

她摸了摸肚子,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里面没有毒。”程海倚在厨房门口,打了个哈欠...

烟馆里的鸦片不知怎地,总归没有梦子给他的提神。

他示意身后的两名手下看住她,自己下楼给梅花堂打了个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伊藤拓真搀扶着川岛梦子走进了重光堂,准备去拜见影佐贞昭。

当影佐贞昭看到川岛梦子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川岛梦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仿若一只斗败了的母鸡...

影佐贞昭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紧紧握着手中蘸满墨汁的毛笔,用力扔向了川岛梦子。

那支笔准确地击中了她的脸颊,墨汁瞬间在她脸上散开...

然而面对这样的羞辱,川岛梦子她连半步都不敢往后退,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梦子无能!”

“你除了“无能”两个字,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影佐贞昭揉皱了那张刚写了一半的宣纸,又往她胸口砸去...

川岛梦子不退反进:“将军,我已经叫程海二十四小时看住向南...到时...”

“这次绝不能再失手!”影佐贞昭倭刀一挥,一挑,她额头碎发便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