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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桌角已经被一只大掌反手护住,赵子悦的下颌只是撞在了那只大掌掌心。

她愕然抬头,视线与一双深幽不见底的黑眸相遇:“你...你手没事吧?”

徐来撇开头,手掌也缩了回来,可她分明看到他手背被桌角磕破了皮,一丝血渍从里面渗出来。

剜了他一眼后,赵子悦拿出药膏,用棉签沾了些许:“伸出来!”

她那命令的口气,微嗔的怒意,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使徐来从心底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暖意,竟像孩子似的乖乖将受伤的手背放在桌面上,任她托起慢慢涂抹着伤口...

“一点小伤,看你紧张的...那刚才我说的事...你是同意了?”徐来看了看她用棉质手帕帮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又提起刚才的事情...

赵子悦靠着卡座椅子,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来哥,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这不是在打你的主意?”徐来掏出香烟,可看到四周密闭的环境,还是又将香烟收了回去。

赵子悦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你得先求婚。”

“行!”徐来似是早有准备,手往空中虚抓一把,竟然凭空多出了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然后起身单膝跪地...

这下让赵子悦破了防,她看了看前后左右,马上弯腰抓住他手腕,低声吼道:“你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

“那你是同意了?”徐来嘴角扯出一丝得逞后的笑意。

赵子悦只得红着脸点头。

徐来将玫瑰花塞到她手中,自己一跃而起,挨着她坐下:“你就...就这么容易答应了?”

“你再说,我就反悔。”赵子悦终于被他这一逗,恼羞成怒,就要将手中的玫瑰花扔到地上。

“你就不看看花瓣里的戒指?”徐来抻了抻褶皱的西服,坐正身体,一脸严肃...

赵子悦瞬间由怒转喜,扒拉了一下那朵红艳艳的玫瑰,那花心里可不躺着一枚镶着红宝石戒指?

“这不会是用红玻璃自己磨的吧?”赵子悦将红宝石戒指递还给他。

不待赵子悦有所防备,他已经捉住她右手,等赵子悦反应过来,那枚红宝石戒指已经戴在她无名指上:“量身定制的,你取不下来的。”

赵子悦不信,勒了勒戒指,还真是严丝缝合...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跑不掉的。”徐来托住她的手:“套牢了。”

赵子悦总觉得这求婚来得太突然,难道又有什么任务,需要结婚来做掩护?

可眼下她不想去深究其中原委,在这下一秒都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乱世之中,能抓住瞬间的幸福也是好的。

徐来微抬了一下头,从反光的车窗玻璃看到自己左后方,两个拿着报纸的黑衣男子正往自己这边看。

他装作若无其事,扣住赵子悦手腕往怀里一带。

“你...注意场合..”赵子悦手肘往他胳肢窝一撞。

徐来忍住疼痛,附耳轻声警告:“你不想穿帮的话,就别动。”

赵子悦只得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小鸟依人似的...

汪伪特工分部在南京颐和路二十一号,对外宣称是:日本南京宪兵特务班。

而在其汪伪内部均以“二十一”号代指汪伪特工南京分区。

副主任唐惠民,不,现在应该是唐区长了。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正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整理着桌上的各种文件。

“唐区长,这么忙呐。”丁默邨走进来,他是来跟唐惠民告别的。

此时的丁默邨已是归心似箭,再不回去,恐怕七十六号的大权就要旁落。

特别是知道李士群在虹桥机场抓到了军统少将戴星炳,他更是着急上火,只是苦于这几天汪这边的安保工作还未布置妥当,一时竟也抽不开身。

这不,看到唐惠民正式进驻了南京七十六号特工分部,丁默邨心想总算能返回上海。

唐惠民赶紧停下手中的事情,马上给他泡了一杯热茶:“丁主任,您放心,不管唐某走到哪里,都是您的兵。”

这马屁拍得他甚是舒服,轻轻吹散了一下杯口的热气,小啜了一口,坐到一旁会客的短皮沙发上:“我下午就要回上海,南京众要员的安保工作,你也是任重而道远。”

“主任,我知道您处境也...”唐惠民深知自己能就任七十六号特工总部南京分区区长,是靠丁默邨在汪面前大力举荐的结果,此时的他和丁默邨走得更近些。

丁默邨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茶很好,我们特工总部齐心合力,又何愁大事不成?到时汪主席得了正统,那我们不也跟着平步青云?”

“主任所言极是。”唐惠民又端过热水瓶亲自为他续上热水......

在沪宁铁路沿线几乎跑了一个来回的丁时俊,这时进来:“阿兄,陈恭澍太狡猾,叫他逃跑了。”

“阿弟,你来得正好,把在大礼堂抓到的那几名军统刺客,安排押回上海,到时好跟那戴星炳当面对质。”丁默邨示意他下去。

丁时俊迟疑片刻:“可是...”

“吞吞吐吐的,说!”丁默邨不动声色,其实这话就是说给唐惠民听的。

唐惠民眼睑垂了垂,又往上一挑:“主任,都怪我,我马上打个电话给羁押室,叫他们跟丁二少办移交。”

“是嘛,一切还是应该按规矩办。”丁默邨把“规矩”两字咬得很重。

唐惠民初来南京就职,根基未稳,不得不在丁默邨面前稍做妥协,让这么个能立大功的机会拱手相让给他.....

汪伪特工南京分区大门,丁时俊的手下们正押着那几名军统刺客上了囚车。

“阿兄,还是你有办法,能让唐惠民把吃进去的肉给吐出来。”丁时俊是发自由衷的赞美。

丁默邨拢了拢毛呢大衣,边下台阶边跟他语重心长说道:“阿弟,你以后冲动的毛病得改改。”

“阿兄,车来了。”丁时俊见自家阿兄又开始唠叨,就几步跨下台阶,替他打开防弹车后车门:“请~”

丁默邨刚坐进去,前排带驾驶座上的张小通扭过头,向他汇报跟踪进程:“那徐来在列车上居然跟赵小姐求婚。”

“她同意了?”丁默邨没想到要张小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徐来,徐来却在回上海的路上,给自己添堵。

随后坐上来的丁时俊一听:“阿兄,那个人阴险狡诈,怎么不干脆找人干掉他!”

“开车!”冷着一张脸的丁默邨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却在咆哮着:我丁默邨看上的女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