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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勇夫暗自咒骂道:这该死的徐来,怎么哪里都有他!

大山勇夫只得拉低了毡帽的帽沿:“先生,是要买什么水果吧,这些都很新鲜~”

徐来笑道:“大尉先生,就别装了,您来得还真快,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张法尧他们住回了张公馆,你要找人,就去张公馆找。”

直到徐来开车离开,大山勇夫百思不得其解:这张法尧不是最宝贝自己这辆凯迪拉克车吗?今天是怎么了?会借给徐来开?真是匪夷所思。

大山勇夫突然想起上次舞会上,张法尧同“三井花园“的三井大郎说过想将字画古董出手后,就去法国定居,难道他今晚就走?

大山勇夫哪里会相信徐来的话,此时的他连装都懒得装了,一扯头上的毡帽:“撤!”

那几名扮成小摊贩的日本士兵立刻撇下水果摊,跟着大山勇夫撤离了马斯利花园的外围。

这个时间段开去法国的远洋客轮就只有一艘太古轮船。

大山勇夫一时难以抉择:去张公馆蹲点,还是去码头堵人。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山勇夫只能做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两人,去张公馆蹲点。”

那跟着来的两名手下听到命令后,赶紧招了一辆黄包车去了张公馆。

大山勇夫则同另外两名手下开车赶去了上海港。

夜晚的港口,凉风习习。

一艘远洋大客轮停靠在岸边,客轮上已经是灯光璀璨,客轮旁边准备排队登船的各国乘客们却站在阴影里,在焦急的等待检票上船。

大山勇夫身旁的两名手下见黑压压的一片,当下就慌了神。

“大山大尉,这可怎么找,黑乎乎的。”他身旁的一名手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一脸的困惑。

大山勇夫也是没料到会是这样,气得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一!个!个!的!辨!认!”

“可有好多外国人。”另一名手下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张公馆找,可能......”

“八嘎!”大山勇夫反手就对他甩了个耳光:“你的,仔细地查看,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啦死啦地!”

“hai i !”那名手下被打得晕头转向后,稳了稳身体,又站定在大山勇夫面前,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再直起身体,转身招呼上另一位手下,马上一路小跑步就去了排队的那支队伍,一个个的凑上前仔细辨认着......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在码头巡逻的巡警发现大山勇夫几人在排队的人群中窜来窜去,拿着警棍就是对他们一顿驱赶。

大山勇夫见状,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官爷,我是奉我家老爷之命出来捉跟人私奔的小妾的,您就高抬贵手,通融通融一下。”

那巡警拉开自己上衣的大口袋,指了指,示意他放进去。

大山勇夫微微一怔后,迅速将手中的钞票放进这为首带队巡警的大口袋里:“多谢关照~”

那带队的巡警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队员,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那一队的巡警均摇头,齐声道::“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那好,听我口令,向后转,齐步走!”带队的巡警拍着装满钞票的大口袋,心满意足的踏着大方步走了。

“呸!”大山勇夫啐了一口痰,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大山大尉,您看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这毕竟是租界。”其中一名手下还是有些担心。

“钱都花了,怎么不查?你是猪脑子吧!”大山勇夫扬起手就想给他来上几巴掌,又想到现在重要的是要抓住张法尧,又放下手掌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挨个的仔细查看!”

见上司又发怒了,两名手下只得又一路小跑去了正准备排队上船的人群。

大山勇夫这才去售票大厅问了问开船的时间,原来现在离开船还有两个小时。

那就是说张法尧有可能在路上,还没过来。

大山勇夫心中一动,迈开腿去了港口的入口处等着。

可时间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半个人影,大山勇夫有点沉不住气:“八嘎!看来还是得去张公馆等着。”

当他再次召集两名手下准备开车去张公馆时,港口的入口处有一辆黄包车停下来。

从黄包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俊,女的俏,可不正是张法尧和梅娘。

只见梅娘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拿出一块大洋,葱白水嫩的手将大洋递给那黄包车车夫:“谢谢~”

张法尧一手拎着小皮箱,一手搀扶着梅娘:“小心点,别摔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可经不起折腾。”

梅娘娇嗔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宝宝?”

“那自然是都关心的。”张法尧小心地赔不是。

看着两人你浓我浓的样子,大山勇夫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两名手下命令道:“还不将人给我绑了!”

那两名手下对望了一眼:“大山大尉,他可是张啸林的儿子,就这么抓回去不妥吧?”

“怎么不妥?这事我已经得到山井大佐的默许了,出了什么事,我全兜着!”

那两名手下这才一颌首后,慢慢地朝张法尧梅娘两人靠拢。

正说说笑笑从港口进来的张法尧两人一点也没察觉危险将至......

大山勇夫的两名手下,在慢慢走到张法尧梅娘两人身边时,突然出手,将梅娘挣扎着的双手剪在她后背,然后拿出铜制手铐反铐住她的双手。

一旁的张法尧气得将手中的小皮箱往地上一扔:“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张啸林的儿子”

在说话的同时,张法尧双手紧紧地抱住梅娘的肩膀:“别怕,在上海滩,没人敢动我们的。”

“张法尧,你要想你的女人平安无恙,可以。”大山勇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拟好的供词:“只要你在这上面画了押,马上就放了你们。”

张法尧拿过来看了一下,皱眉道:“这上面写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