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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真正的裴席钰太过出乎意料,直至回到府中泱泱的脑中都还仍旧充斥着男人的那番话语。

但今日终究发生了太多事,陆君则还未回府,芙蕖服侍着洗漱完没多久泱泱便实在熬不住困,沉沉入了睡。

只是没想到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日巳时,还是被门外断断续续的喧哗声吵醒的。

芙蕖正好在此时轻轻推开了门,见她已然清醒,忙走到床边搀着她起了身。

“奴婢瞧着夫人昨晚实在是累了,又睡得沉,实在不忍将夫人唤醒。”

边说她边为泱泱披上一件翠水薄烟罗软裙,又打来水服侍她梳洗。

泱泱望向窗外方才喧闹声传来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可是有人来府中寻我?”

芙蕖犹疑地点了点头。

“夫人之前不是交代过奴婢若沈府来了人,无论是何人都谢绝门外么,今日来的正是沈老爷和那位钟姨娘。奴婢只说夫人身子有些不适,不便见客,但沈老爷仍旧不依不饶,便与护院起了争执。”

说到这里芙蕖心中简直万般庆幸前两日陆君则特意派景元寻来了两名护院,否则如今日这般府中只有她和辛娘子,倘若那些人强闯,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泱泱轻抬了抬眼尾,几乎要忘了原剧情中沈栩唯一一次来见原主,还是在原主的葬礼上。

不过也仅仅只是来了一趟而已,沈栩很快便又匆匆离去,俨然一副不愿沾染上半分关系的做派。

如今倒是又巴巴地找来了,想也知道是因着昨晚的事。

思及此,她美眸微动:“既如此纠缠,见上一面倒也无妨,让他们去厅堂候着。”

她此时心情尚可,并不介意瞧瞧沈栩和钟琼玉这两人具体有何来意。

芙蕖虽有些担心,但她从不会对泱泱的决定生出质疑之心,只颔首道:“是。”

泱泱到厅堂时已是约莫半炷香的时辰之后。

她远远就瞧见了面色难看至极的沈栩和钟琼玉,不由弯了弯唇,而后不紧不慢地于堂中央的紫檀木扶手椅坐下。

“今日倒是稀奇,父亲怎地突然来了我府上?”

沈栩紧皱着眉打量了她许久,才恍然间意识到这个他素来看不上的二女儿竟不知何时也让他生出几分看不透的错觉来。

初初听闻昨晚之事时他当然不相信,但现在想来,这般姿容相貌,确实很难有男人能不动心。

即使是那位。

但他终归无法接受眼前的女子如此轻待他这个父亲,气性几乎是翻涌直上,沉声道:“孽女,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还吩咐下人将你的生身父亲拒之门外。现下见了为父同你姨娘,更是连礼节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与他的愤怒溢于言表相比,泱泱却显得格外平静。

她轻垂下眼帘,青葱细白的指尖缓缓接过芙蕖端上来的青瓷茶杯,唇角微微莞尔。

“父亲都将泱泱唤作孽女了,那泱泱自然更加不能让父亲失望,今日怎么也该坐实了这个名头。”

说罢,她便转眸望向候在一旁的芙蕖,柔声道:“芙蕖,送客吧。”

见沈栩被气得面色铁青,俨然下一瞬就又要开口怒斥泱泱,一旁本该乐见其成的钟琼玉这回却再也坐不住,连忙扶住沈栩的手臂,在他身侧小声提醒:“老爷,莫要忘了今日的来意啊。”

沈栩神情一僵,心里还是再清楚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再和这个二女儿反目成仇。

他闭了闭眼,终归还是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泱泱,为父知晓你心中积怨已久,但终归是血脉相连,为父又怎么可能当真不在意你。过往诸事,全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你便莫要再往心里去了。”

沈栩当然自认他已经拉下了脸面,却没想到泱泱不仅未有丝毫动容,反而搁下手中茶杯,饶有兴致地瞧了他半晌,才忽地开口。

“父亲何时竟学了姨娘那一套了?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沈栩眉峰一抖,再没了耐心,直言道:“昨晚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大姐姐绝不能嫁给万宁侯世子,否则后半辈子都毁了。”

泱泱难得眼里泛起冷光,轻哂:“大姐姐嫁给侯府世子后半辈子就毁了,父亲令泱泱替大姐姐嫁到陆家做寡妇时,怎么不曾想过你的二女儿后半辈子也毁了?”

沈栩一噎,正欲下意识反驳之时又听泱泱继续道:“另外,大姐姐与姜世子的婚事是由陛下亲口下的旨意,父亲同我说是何意,想违旨不遵么?”

沈栩确实被问得有些理亏。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放缓了语气,强自缓声道:“泱泱,你可知晓今日早朝万宁侯接连被数位大臣弹劾,如今已被带往大理寺,证据凿凿之下,若不解了这桩婚约,沈府恐怕也要被连累。陛下如今既看中了你,你又为何不能去向陛下求求情呢?”

泱泱却笑声双靥,温然道:“求情是绝不可能的。不过父亲是否忘了,泱泱也是你的女儿,你既觉得陛下看中了我,不如就此断绝与大姐姐的关系,岂不一劳永逸?”

就如同原剧情沈栩为了搭上裴珣这个王爷几乎断绝了与原主的关系一般。

沈栩眉心一跳,初始觉得荒谬,再一细想,才发觉他好似确实是“误入歧途”了。

被帝王看作是心上人意味着什么?

哪怕二女儿是寡妇又能如何,今日朝堂之人却无一人敢置喙,若泱泱真入了宫,他们沈府不才是真的飞黄腾达么……

钟琼玉何其了解沈栩,一眼就瞧出男人眼底的动容,她脑子一嗡,一个抬眸便已落下泪来。

“泱泱,你与书仪终归是姐妹一场,就算是见死不救,也不能怂恿你父亲与书仪断绝关系啊!”

话落,她又看向沈栩,哀声道:“老爷,你再清楚不过书仪自小便是个极孝顺的好姑娘,若你当真要如泱泱所说的那般,妾身哪里还有活下去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