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巡抚衙门。
前院大堂之内。
凤阳巡抚马士英端坐在主位上。
在他下首的左右两侧,则是坐着凤阳总兵高杰、徐州总兵刘良佐等人。
此时的马士英微皱眉头,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而高杰与刘良佐等人,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片安静的大堂内,气氛显得颇为沉重,仿佛像是大难来临的节奏。
足足过了半晌时间后,一道微叹声突然响起,顿时打破了堂内的沉重气氛。
马士英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随后开口说道:“诸位也都说说,如今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威武军的进逼?是守在这凤阳城内,还是直接弃城退守?”
凤阳总兵高杰沉默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向着马士英拱手抱拳道:“抚台大人,以下官之见来看,我们还是守在凤阳城内为好。”
“守在凤阳城内?”
马士英转将目光看向了高杰,当即问道:“不知高总兵的理由是什么?为何要坚守在凤阳城内?”
高杰抱拳回道:“回禀抚台大人,若是我们直接弃城退守的话,虽然这确实能够保住城内的数万兵马,但是这对于南京方面来说,那就少了一道阻拦威武军进逼的屏障。”
“如果南京方面追责下来,那么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是难逃罪责,而且谁也承担不了这种罪责。”
“我们只有坚守在凤阳城内,等待着南京方面派来援军,那么我们才有机会击退威武军的进逼。”
高杰的话音刚落,刘良佐立时高声说道:“高总兵说的倒好,就仅凭城内的一万五千兵马,再加上本帅麾下的两万兵马,又如何是威武军的对手。”
“况且凤阳城又没有城高墙厚的优势,也没有威力巨大的火炮,我们又如何守得住凤阳城?难道是要拿将士们的性命来守吗?”
听得刘良佐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高杰当即怒喝道:“花马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弃城而逃吗?”
“看来本帅终于明白,为何徐州城内足有五万兵马防守,但却丝毫抵挡不住两万威武军的进攻,原来都是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将领。”
“翻山鹞!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帅!”
刘良佐怒而起身,脸色阴沉的紧盯着高杰,咬牙切齿的喝道:“当初十数万朝廷大军围攻徐州城,本帅都曾未有丝毫的撤退之意,而且还击溃了十数万朝廷大军的进攻。”
“仅凭着这份战功在手,你翻山鹞又拿什么与本帅相比?又有什么脸面敢说本帅贪生怕死?”
其实说起高杰与刘良佐两人的来历,原本都是属于李自成麾下的流贼首领,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不大融洽,甚至可以说是谁也瞧不起谁。
其中刘良佐是因为经不住钱财与官位的诱惑,转而欣然接受了朝廷的招降,而且主动的带领麾下兵马镇压流贼。
而高杰是因为与李自成的妻子邢氏有染,担心会被李自成发现他们的奸情,因此只得主动的向朝廷投降。
一个是贪图荣华富贵,一个是勾搭他人之妻,无论哪一种都是受人鄙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方之间谁也瞧不起谁,双方关系也是相互敌视。
如果不是同朝为官,同为朝廷效力,恐怕双方之间很有可能爆发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