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稽之谈!”
江然安第一个嗤之以鼻。
戴望舒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很不以为然。
江老夫人道:“大师还说幸好江夏自小走失,否则江家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繁荣昌盛。”
戴望舒忍不住了,“这是什么谬论,照他这么说的话夏夏走丢还是好事了?”
江老夫人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戴望舒语气变得冷硬起来,“那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江老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个大师非常有名,他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
意思不言而喻。
戴望舒生气得不行,这二十年来她天天夜不能寐,痛不欲生,而江老夫人竟然还认为江夏的走失是好事?
江然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激动,让我说。”
他转头朝江老夫人道:“我不相信什么大师不大师,也不管江夏是否命里带煞,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江家的女儿,没人能改变这一点,就这么简单。”
江老夫人见她说了这么多江然安竟然还不当回事,声音严厉地道:“你如果执意要这么做的话,那你也别认我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江然安愕然,“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老夫人冷着脸,“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听,那又何必喊我妈?”
江然安一脸不可思议,“就因为这样的小事,你就要和我断绝关系?”
江老夫人毫不退让,“这不是小事,这是一等一的大事!”
江然安又是失望又是生气,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平时还算讲道理的母亲怎么会突然这么执拗。
“爸爸。”
江语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喊了江然安一声后,看了看戴望舒,最后还是没敢喊她。
她朝江然安道:“其实奶奶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
江然安和戴望舒回到家里,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江衍和林知夏等人见了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戴望舒脸色疲惫,说了声“没事”后就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江然安看了林知夏一眼,什么也没说,摇着头上楼了。
林知夏有些摸不着脑袋,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有关。
江澈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江语凝,“语凝你来说,奶奶叫爸爸妈妈过去什么事?”
江语凝看了看林知夏,欲言又止。
江澈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难道是跟夏夏有关吗?”
江语凝点了点头,还是没开口。
林知夏挑了挑眉,“跟我有关?是什么事?”
江衍走过来,声音威严,“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吞吞吐吐的!”
江语凝最怕江衍,被他眼神一扫,马上就把老宅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完江语凝的话,在场的人都意外得不行。
江洵最先反应过来,“那个道士说夏夏留在江家的话,江家就会四分五裂?还会影响奶奶的寿命?”
江语凝点点头,“他是这么跟奶奶说的。”
江洵问道:“奶奶信了?”
“这还用问?不信能说出这些话?”
江澈从来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是哪个狗屁道士胡说八道的?我去拆了他的道观!”
江洵瞥他一眼,“奶奶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你拆了道观又有什么用?”
江澈忿忿道:“那难道就由着他坑蒙拐骗?”
江语凝忙道:“奶奶说这个道士是很有名的,占卜很准。”
江洵疑惑,“奶奶一向在家里没有出去,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江衍看向江语凝,“是谁给奶奶介绍这个道士的?”
江语凝眼神躲闪,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
江澈大声道:“不管是谁,整个人肯定没安好心!让我查出来是谁,我一定饶不了他!”
江语凝头垂得更低了。
江衍出声道:“这个人是要查,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说服奶奶。”
“没错。”江洵附和,“特别是这里面还提到会影响奶奶的寿命,如果奶奶自己没有点头,爸爸妈妈就会很为难。”
江澈转身往门外走,“我去找奶奶说去!”
“三哥!”
一直没出声的林知夏突然开口喊住了他。
江澈停下脚步回头,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说服奶奶的。”
林知夏浅笑,“我不担心,你先别急着去找奶奶,我想先和爸爸妈妈谈一谈。”
“你要跟爸爸妈妈谈什么?”
江澈问道。
林知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江澈马上反对,“不行!这样太委屈你了。”
江衍和江洵也都不赞同。
林知夏清眸沉静,“如果我不叫江夏,你们会不认我这个妹妹吗?”
“当然不会!”
江澈和江洵同时出声。
江衍点头,“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们的妹妹。”
“那不就行了?”林知夏淡笑,“既然不管我叫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江家的女儿这个身份,那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知夏眼光扫过正偷偷盯着她看的江语凝,“叫什么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姓江也好姓林也好,我始终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你们的妹妹,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语凝脸色白了白。
“说的好!”江衍第一个鼓掌,“不管你叫什么,谁也改变不了你是江家的女儿,我们的妹妹这个事实。”
林知夏上楼去找江然安夫妇。
江衍朝江澈道:“那个道士的事就交给你去查吧,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何居心?”
“没问题!”江澈一口应下,嗤声道,“还能有什么居心?肯定是为了骗财!”
江语凝忙道:“三哥,那个道士没有收过奶奶的钱!”
江澈瞥她,“你怎么知道?”
江语凝咬唇,“奶奶告诉我的。”
“不是为了钱?那就更可疑了!”
江澈才不相信真有这样的世外高人,冷笑道,“那我更要好好查一下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江语凝没想到自己越解释江澈越起疑心,一下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