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敏手里握着手机,心莫名有些慌。
她跟顾衡是在朋友的酒局上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时她还不知道顾衡的身份,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帅得有些过分。
当时她正被家里逼婚,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结果把自己喝醉了。
顾衡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扯着顾衡的袖子不让他走,酒精和冲动的双重驱使下,两人发生了关系。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顾衡就是家里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
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其实是有些开心的,毕竟顾衡家世好,人又长的那么帅。
她兴冲冲地跑去找他,没想到却被顾衡质疑她是故意的,怀疑她是为了和他联姻才故意在他面前演了这出戏。
凌敏本身条件不弱,气性自然也大,当即就和他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凌敏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这桩婚事。
没想到事与愿违,就在这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下无论是顾家还是凌家都态度非常一致,坚决要求她跟顾衡两人结婚了。
凌敏自己也不舍得打掉孩子,最终还是接受了家里的安排,跟顾衡结了婚。
结果婚礼结束的当天晚上,顾衡的一句话又让凌敏彻底寒了心。
他说,既然最后还是要嫁给他,之前又何必惺惺作态,弄的好像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这句话马上惹怒了凌敏,两人大吵一架,新婚之夜就各自分房睡觉了。
以凌敏的性子是想马上就离婚的,但是顾凌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世家,长辈们又怎么会同意他们这样胡闹?
况且这样的消息一出,两家的股票肯定会大受影响。
凌敏作为凌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自然不是毫无头脑的人,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但她对顾衡却是从此死了心,即使顾衡后来明白一切都是误会后跟她道歉,她也对他不假辞色。
她其实知道顾衡后来是真心对她道歉的,而且婚后顾衡对她还不错,虽然不能说体贴入微,但也能算是一个尽职的丈夫了。
可是凌敏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好像只要她还在顾家一天,就摆脱不了自己有设计顾衡和她结婚的嫌疑。
顾衡本来也不是毫无脾气的人,一再被凌敏冷落,渐渐的也有了火气,两人的关系再次降落冰点。
顾凌笙出生后,凌敏很多次想要离婚,但是看着冰雪可爱的儿子,她又实在不忍心他还那么小就让他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中成长。
最后,拖到顾凌笙十岁的时候,她才下定决心和顾衡离婚。
两家长辈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凌敏已经决定了的事,不管别人怎么阻拦也要去做。
面对态度坚决的她,顾衡只是眼眸幽深地看着她,轻轻的说了声,“随你。”
她跟顾衡两人最终还是离婚了。
更讽刺的是,直到离婚后,凌敏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顾衡。
她不知道顾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让她再倒回去找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年来,为了缓解对儿子的思念,也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和顾衡离婚是正确的选择,凌敏一头扑进了工作里,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那个男人好像总是轻轻松松的就盖过了她。
她对顾衡说她是回国听别人提起才知道他的事,其实是骗他的,她一直都有在留意他的动向。
她知道有几个大的合作项目其实是顾衡在暗地里帮了她,她才会那么顺利拿下合同,但是顾衡没来跟她邀功,她也就当作不知道。
顾衡每一次出席活动,每一次登上财经杂志,她全都知道。
看着照片上那个风度翩翩、俊雅异常的男人,凌敏总会忍不住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顾衡问她有没有后悔跟他离婚,其实她是后悔过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犟,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服软。
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回头去找顾衡,这次若不是拿儿子的事当借口,她估计自己也没有勇气打出这个电话。
想到顾凌笙,凌敏的心情更差了。
难道真的要她看着儿子和那个林知夏交往,一点都不干涉?
可是顾衡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管这件事,顾凌笙也早已经警告她不要管他的事,她若再插手的话,肯定会更加激起他的反感。
本来儿子对她就已经意见很大了,要是再因为这事惹他不高兴,他更不会理她了。
凌敏叹了一口气。
虽然和儿子多年没有相处过,但是他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态度强横,不然儿子绝对要跟她翻脸。
看来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
林知夏在家养病,陆淮带着谷玥过来探望。
谷玥抱歉地道:“知夏,你出院那天我本来要去接你的,刚好临时有点急事出差了,没能过去实在不好意思。”
林知夏笑着摇头,“没关系,工作要紧。我知道我住院的时候,你也来看了我好几次。”
谷玥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陆淮拍拍谷玥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吧,就算是看在你是为谁赚钱的份上,她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谷玥虽然觉得陆淮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究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以为林知夏既然和陆海是好朋友,应该和公司的大老板也是好朋友。
林知夏也温声道,“陆淮说的对,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着,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沓图稿出来,递给陆淮。
陆淮挑了挑眉,“你别告诉我这是……”
林知夏勾唇,“没错,电子档我一会发到你邮箱去。”
陆淮斥责的语气道:“生病还不忘工作,你是太爱财了还是不要命了?”
林知夏眨眨眼,“财跟命都要!这两样又不矛盾。”
陆淮撇嘴,“既然是病人,就拜托你做一个称职的病人行不行?你这么拼命,我很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