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拾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耳中听到一个声音,感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学了半个月,就只能晃动几片树叶,也能高兴成这样?还真挺会自我感动的。”墨染说着,目光停留在那几片早就一动不动的树叶上。
墨染说这话,说得多少缺了几分底气,毕竟,这半个月以来,他有故意拖慢进度。
因为一开始,他便认为海拾不是真的想要学武,不过就是一时兴起,闹着玩。
但这段时间看来,不管他如何刁难,她都没有放弃。
尽管满腹怨言,也时常在他背后搞些小动作,不过对于他所教的武学招式和知识,学得很扎实,一点马虎眼都不打,更不曾想过半途而废。
对他也没有像其他女子那般,带有不明目的性靠近他,让他反感。
慢慢的,身体对她的排斥似乎也自动解除了。
海拾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白了他一眼道:“我若学艺不精,难道不是你这个师兄的责任吗?其实,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对自不要太严格了,我相信,在师兄的教导下,再过三五十年,我一定能打败一个普通人的。”
此话一出,一向沉稳的墨染,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心里不由一慌,难道?她知道了自己故意拖沓了?
其实,他也不算是故意针对她,只是想到她这具身体从小养尊处优的,没任何底子。
若是不加强练习,即使学再多招式,内力再深厚,也不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说白了,就是个花架子,若是实战,只怕没几招就被别人打趴下了。
不过,海拾的武学天赋,他也不得不承认,领悟力是出奇的高,若不是想让她把基本功练习得扎实一点,故意拖慢进度,只怕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了。
他向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有这个习惯。
故而一本正经道:“师妹的资质我不予评价,不过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既然师傅说要回来与你过招,定然不会让师傅失望。”
海拾冷哼了一声,继续练着刚才他所教的招式,心里却将他骂了不下千遍。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但氛围却异常的和谐。
这一幕似乎刺痛了站在不远处的迦释。
他用力握紧手里的折扇,骨节泛白,啪的一声,扇子折成了两段。
这些年,他一直守在墨染身边,知道他对女人的态度。
别说靠近了,不曾有哪个女人能走到他身边三步以内。
无数女人想方设法的接近,他不是瞬间躲远,就是直接把人打飞。
何曾有人能像海拾这般?在他身边如此肆无忌惮?
这个海拾,已经慢慢的改变了他对女人的排斥感。
这一现象,让迦释无比慌乱,曾几何时?他以为,在墨染心里,他是特别的存在。
唯有他迦释一人,有资格守在他身边,而且是一辈子的守候。
可现在,一切偏离了他的预想,他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自己在他眼里变得不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