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药里的西地那非含量不足以发挥其药效,加上还有其他助眠的成分在,催情效果只会被压制着,但西地那非的成分在体内累积到一定量后,如果没有及时散发药效,那么就会积压着到最后爆发出来。
从战司濯开始吃这种药算起,已经快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药量加在一起……
“战总,这药是唐医生配的,你是怀疑唐医生在药方里——”风蕲没把话说完,但事实很明显,从配药到将药送到战司濯手里,所有程序都是经过唐医生之手。
能够在药里做手脚的,恐怕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只是……
“唐医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钱?
唐医生如今的年薪除了医院给的那部分外,光是战司濯给他的报酬就在千万左右,而且在聘用唐医生之前,风蕲特地调查过唐医生的家境,小康,父母健康,平时也很少有用得着钱的地方,医院给的额外补贴,他还会拿出一大半捐给当地的福利院。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了钱做出这种事的人。
风蕲皱紧眉头,他始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唐医生冒险做出在药里做手脚的事情来。
战司濯墨眸低垂,微凉的视线落在风蕲手中的用透明小袋装着的药片,没说话,只是在听到风蕲这句疑问时,眸色倏地沉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战总,我现在就让人把唐医生带过来。”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快知道唐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办法。
战司濯食指微曲,拇指轻轻摩擦着指节位置,薄唇轻抿,下颌分明,不说话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阴沉的气压,让人摸不准他此刻的情绪。
见战司濯没说可不可以,风蕲便按着以往的习惯——战总不说话即默认。
他很快便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去医院一趟,把唐医生拦住。
十分钟后,风蕲就接到了手下打回来的电话,听着手下的汇报,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问清楚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吗?”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讲了些什么,风蕲最后只沉声吩咐:“继续找,叫多几个人在医院守着。”
话落,他也挂断了通话,看向战司濯,正好撞上战司濯幽深的目光。
“战总……”风蕲犹豫了一下,道:“医院那边说,唐医生今天上午请了年假,已经离开医院了。”
“恩。”他的声线低沉,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意外。
看战司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风蕲不禁奇怪,“战总,您知道唐医生在哪?”
“不知道。”他淡声说。
风蕲:……?
“唐医生今天上午才请假,如果他打算离开帝都,那应该还没这么快。”风蕲看向落地窗外,只见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样子,风蕲分析道:“今明两天会有大暴雨,火车、高铁和飞机都基本停运了。”
“战总,我这就让人在医院、机场、火车站那些地方守着,只要唐医生出现,肯定能被他抓回来。”
战司濯也看向窗外,默了一瞬,道:“不用,他不会离开帝都。”
“不会离开?”风蕲一愣,随即又不明白了,如果这药的配方真的是唐医生动的手脚,现在又突然请了年假,这不是明摆着准备“畏罪潜逃”吗?
难不成唐医生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风蕲不解,“如果唐医生不离开帝都的话,那他会在哪?”
“撤掉在医院的人手。”不知是不是快要下暴雨了,战司濯的声线似乎比之前更低沉了,透着冷冷的薄凉,“派两个人盯着沈家。”
沈、沈家?
这跟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风蕲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一根棍子狠狠的打了下,略显迟钝的反应过来,唐医生跟沈家有关系?可他查到的资料里,唐医生跟沈家的人几乎没有接触——
不,不对。
有一个人,唐医生是接触过,而且认识的——沈南汐。
生日宴、下药、唐医生和沈南汐……一时之间,像是某根无形的线将这三件事串联在了一起,然后化成一道白光在风蕲的脑海里闪过。
-
生日宴那晚,余清舒给季正茹打了两个电话,但因为当时季正茹在忙着照顾棠棠便没有接到,等后来发现未接电话,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提示对方关机了。
见状,季正茹以为是营销电话,索性也没再打下去。
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网上有关于沈南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这才知道水云间那晚发生了什么,再后来,正好徐任之和徐母来季家拜访,徐母跟季母滔滔不绝地说起水云间的事情,话语间都是对沈南汐的嫌恶,季正茹坐在一旁陪着,但并没有要加入这个话题的意思,拿着手机在给同事回信息。
徐任之这两天已经听自家母上大人跟豪门太太们来回吐槽这件事情不下五次,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听着便要起身想溜。
徐母眼尖,一下抓住他,“去哪?你表哥今天回来,不是说好一起吃个饭吗?”
“我就出去走走。而且你们聊的这些,我都听腻了。”
“你这孩子——”
“小姨,任之想出去走走就让他出去吧,正好我也想出去走一会儿,他这几年都没回来,也很久没来过我们家了,我带他在院子里逛逛。”季正茹也不喜欢听这些豪门之间的八卦,往往听一耳朵也就过了,更别说徐任之一个大男人,她当即开口替他说话。
徐母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放人了。
得了特赦,徐任之赶紧离开了客厅,往后院去。季正茹跟在他的身后,接了个同事打来的电话,不刻,挂了电话后,抬眼就看到徐任之看着手机在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