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司濯吻了她。
他竟然!
他怎么敢!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几乎让她大脑停止了思考。
余清舒下意识想要推开战司濯,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抵抗,战司濯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反剪梏在她的后背,让她动弹不得。
她挣扎不开,顿时恼火了,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战司濯吃痛,剑眉轻蹙,放过了她的唇。
对上余清舒那双因为发狠而眼角微红的星眸,心神狠狠一颤,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刚才情不自禁的吻了余清舒。
而且让他更为诧异的是,他居然发现自己失控了,在吻上余清舒的那刻,他一向极为自傲的自制力仿佛一盘散沙,风吹即散。
他知道余清舒试图反抗,他对这种反抗极为不满,甚至随心而动,牵制了她的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他明明该生气才对,该想离眼前这女人有多远就有多远……
战司濯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余清舒的唇上,她刚才咬的力道不轻,直接把他的唇咬破了,渗出了血,因此她的唇上也沾了点他的血,犹如朱砂点绛,更显得娇艳欲滴,诱人心神。
她的唇是软的,而且还有淡淡的果味。
战司濯喉结上下一滚,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小腹上涌,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眸光沉沉,从她的唇上移开了视线。
余清舒胸口上下起伏,这算怎么回事?好好的,就被占了便宜?!
“放手!”余清舒说着,挣扎了两下,也顾不得右手手腕的疼了。
战司濯的指尖碰触到一抹濡湿,是她手腕上刚涂好的药膏,还没有完全吸收。
他松开她。
一松开,余清舒立刻起身跟他拉开了距离,这样明显的动作落在战司濯的眼里,他眸光暗了暗,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身上的气息明显阴沉了些。
他还没有嫌弃她,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战司濯脑海的思绪有些乱,心生烦躁,不由得语气变得讥讽起来:“余清舒,当初这么费尽心思的爬上我的床,怀上我的孩子,现在这副样子,装模作样给谁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战司濯这狗男人的下限只会不断的刷新!
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余清舒抬手抹掉唇上的血渍,冷笑道:“被狗咬了,这时间点打不了疫苗,不跟战总离得远点,我怕等会儿发作起来,伤了人。”
战司濯脸色一沉。
她在骂他是狗?
余清舒嘴角的弧度依旧,冷冷的,讽刺的意味十足。
一想到自己今晚遭的罪,余清舒就有些气不过,嘲讽的话脱口而出:“看来最近离婚的男人的行情不怎么好,没想到已经让堂堂战氏集团的总裁欲求不满,连接吻的对象都不挑,对自己的前妻都下得去嘴了。”
“……”战司濯眉眼阴鸷,太阳穴的青筋微凸,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变得寒凛。
良久,包厢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
“滚出去!”战司濯低沉阴戾的声音从唇齿泄出。
余清舒立马不带丝毫犹豫,转身就走。战司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探不见底的墨眸里翻涌着复杂的神色,直到包厢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他才侧头看向药箱边上那盒胃药。
他的胃阵阵痉挛,抽疼着,但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几乎忘了这回事。
如今,好像更疼了。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就因为胃疼而渗出一层薄汗,脸上的血色半褪。
手机铃声响起。
战司濯看了眼来电显示,点了接听,打开免提,声线微哑:“什么事?”
“少爷,您和余小姐今晚回来吗?”顺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战司濯捏着药盒的力道重了三分,沉默了一下,道:“我晚点回去。”
“好的,那我让厨房再热一热醒酒汤。”话落,顺叔不经意的补了句,“幸好余小姐出去之前特地吩咐要准备好醒酒汤,不然等少爷回来,只怕要来不及。”
醒酒汤?
战司濯余光瞥见在地上的水杯,“她说的准备醒酒汤?”
“对啊。”顺叔刚回答完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毕竟是看着战司濯长大的老人,即便战司濯这时候不在他的面前,他也能从他的声音语气里多少听出点他的状况,不由得担忧,问;
“少爷,您没事吧?”
战司濯起身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一靠,一只手压在胃部,试图用压力的方式缓解胃部的抽疼。
他薄唇轻掀:“胃病犯了。”
果然如此,顺叔心想,道:“那少爷有带着胃药吗?余小姐车里有少爷常用的胃药。余小姐出发前,我跟她提过,只是不知道余小姐会不会忘记了……”
真的是顺叔告诉她的。
“有。”他沉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就好。”顺叔顿时松口气,“少爷,你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犯胃病了,要不联系一下医生,来给你做一次检查吧?”
“……再说吧。”
战司濯挂断了电话,垂眸看着药盒,取出一板药,掰了两颗白色扁平的药丸丢进嘴里。
这药没有糖衣裹着,刚放进嘴里,苦味便快速的在味蕾蔓延,刺激着神经。
直到完全适应了药的苦味,战司濯才把药咽了下去,随即闭上眼睛,顺叔和值班经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唇上,好像还有余清舒粉唇的温度,温温的。
心底深处,好似有一根线被拨动了两下。
又是手机铃声响起。
这回,战司濯连眼睛都没睁,接起,时嘉佑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来,在空荡的包厢里,听得格外清楚。
“兄弟,你还活着吧?”
“……”
此刻,时嘉佑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一只手抬起在脑后压着,“还能接电话,那应该是没什么事。”
“有屁快放。”战司濯皱眉,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啧,你这简直翻脸不认人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时嘉佑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徘徊,“虽然我没有亲自过去看你,但我可是专门叫了人过去的。”
战司濯闭着眼,闻言,唇角拉直,默了半晌:“是你跟她说我在这里的。”
不是问,而是陈述。
时嘉佑勾着唇角,“我这不是走不开嘛,一时半会儿,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余大小姐了。”
不是走不开,也不是想不到别人,而是想看热闹。
话落,不等战司濯说话,他问:“你们应该没怎么样吧?”
“喂?”时嘉佑半天没听到战司濯的声音,出声。
“嘟嘟嘟——”一阵忙音响起,战司濯把通话挂断了。
他,又一次误会她了。
战司濯狠狠地蹙眉,其实早在那盒胃药出现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误会了,可骨子里的傲慢和独断,不允许让他承认这是自己错怪了她。
脑海里仿佛有两方势力在不断的拉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