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风珏的嚣张跋扈,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甚至有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欺压。
如今风珏吃了这么大的亏,又怎会善罢甘休。
要知道风家在宁海城的势力虎踞龙盘,族中强者如云,是仅次于叶家的修行世家之一。
甚至于这些年风家大肆招兵买马,广招客卿,可谓十里如日中天。
若非叶家有一位老祖坐镇的话,怕是这宁海城第一修行世界的名头,早就要易主了。
只是近日坊间传闻叶家老祖已临近油尽灯枯,这无疑使得宁海城内风声鹤唳,风家行事也越发的嚣张无度起来。
在宁海城得罪了风家,那无异于将利刃高悬于头顶,随时都有可能大祸临头。
更不要说那风珏还是风家嫡系血脉,又岂会甘心受此屈辱。
对于温婉儿忽如其来的示好,我心头自是十分疑惑。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女人似乎并不简单!
“既是如此,那便多谢婉儿姑娘美意了。“
我朝着温婉儿拱了拱手,随即朝着玉琼楼的大门快步而去。
龙山客见状,当即朝着自己指了指,露出一脸的兴奋之色。
“那我呢?婉儿姑娘,我也可以一起来嘛!”
温婉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朝着龙山客拱了拱手。
“龙爷说笑了,一直以来您不都是我玉琼楼的座上宾嘛!我玉琼楼最好的酒,永远给您备着,随时欢迎您来喝酒听曲。”
温婉儿的话模棱两可,几乎无可挑剔,听得龙山客脸上泛起了花痴一样的憨笑。
“龙爷,你要再不去追的话,你的朋友可都要走远了。”
温婉儿无奈的抬了抬手,朝着龙山客轻声提醒道。
龙山客身形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哦……不好意思!婉儿姑娘,那我就先走了,改日我有空再来看你啊!”
说着龙山客向后退了几步,才依依不舍的朝着门外小跑着追去。
温婉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朝着身旁的舞姬轻声提醒。
“有意思,以后多帮我留意此人的动向……”
“是,姑娘!”
舞姬朝着温婉儿点了点头,目光朝着花猪婆挂在灯架上的骸骨扫了一眼,朝着堂中的护卫厉声喝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这些肮脏东西丢出去喂狗……”
沙阳坊,废弃书坊。
木流马,屠夫郑太平,鬼书生温常在,九婴四人在门槛前蹲了一排。
一人手里端着个大海碗,用树杈子撅的筷子滋溜滋溜的吃着面条。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九婴明显有些不习惯用筷子,伸手在碗里搂起一大坨面条往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不放心的朝院子外张望着。
“消停吃你的面条吧!知道玉琼楼是什么地方嘛,那可是宁海城最大的……文艺交流中心。
说不定如今人家两个人正吃香的喝辣的呢……”
郑太平擦了擦胡子上的面汤,从碗里捞出半拉猪脚放嘴里啃了起来。
木流马见状,连忙一把抓住了郑太平的胳膊。
“怎么你小子的碗里还有猪脚啊?”
郑太平摆了摆手,一脸先鄙夷的瘪嘴道。
“屯炮吧你!我吃的是猪脚面,面里当然有猪脚了。
我哪里知道梅花二刀肉在哪,反正这肉都是一锅卤出来的,捞到什么就是什么喽!”
郑太平话音刚落,一旁的温常在也是从面汤里夹起一大块排骨出来。
“哈哈,想不到我这还是排骨面……”
这时只见九婴也从碗底捞出一大块卤肉,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咀嚼起来。
木流马见状,连忙用木棍在大海碗里翻找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要是我找不到,你就死定了……”
说着说着忽然木流马从碗底挑出一截猪大肠来,朝着郑太平望了过去。
“哇,好长的一根,这又是什么名堂……”
“当然是肥肠面喽,正点啊,你不要给我好了。”
郑太平一边说,一边便要伸手去夹木流马碗里的肥肠。
“一边去,谁说我不要了……”
木流马连忙身形一个躲闪,跳到了门槛下,将肥肠塞进嘴里咀嚼撕咬了起来。
“嗯,好吃。一口下去满满的油脂,还爆浆呢嘿……”
九婴仰头把碗里的面汤一饮而尽,忍不住笑着调侃。
“胡说八道,大肠怎么会爆浆,除非是馅儿没掏干净!”
随着九婴的话音落下,木流马的眉头一拧,手里的动作不禁赫然而止。
郑太平缓缓将手里的海碗放下,起身伸了个懒腰,抬头朝着阴沉沉的夜空望了望。
“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哈……”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口的方向挪步,然后嗖的一声拔腿就跑。
“死屠夫……十字麻花锁”
噗通一声,两人又扭打在了地上。
“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洗……”
“我真不记得了,再说那么多根,有一两根没洗干净也很正常嘛!
反正最后都是要拉出去的,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嘛!”
就在两人扭打成一团的时候,一道青簪束发剑服加身的女子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我回来啦!”
女子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一脸嫌弃的从两人身上迈了过去。
“怎么又掐起来了,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啊!”
木流马死死扣着郑太平的胳膊,一脸屈辱的抬起头来。
“我说我要吃正宗打卤面,结果这死屠夫居然给我吃爆浆大肠……”
“我没有,明明是他自己有口臭。”
郑太平面色憋得通红,连连矢口否认。
女子轻哼了一声,却是懒得搭理两人,径直朝着院子中走去。
“秀秀姐,咱们燕人盟又来了两位新朋友。”
鬼书生温常在满脸堆笑,朝着女子快步迎了上来。
慕容秀秀挑了挑眉,当看到门槛上蹲着九婴的时候,眼神中不禁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哟,想不到你们还真来了,另外一个呢?”
温常在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那个傅大哥在玉琼楼欠了些酒钱,长青兄弟去赎他了,估计应该快回来了。”
慕容秀秀双眸中寒光略动,苍啷一声从背后将厚重的铁剑拔了出来。
“这个死嫖虫,真是死性不改,我迟早一剑阉了他。”
慕容秀秀的话音才落,便听到门外有人接话。
“男人婆,你又想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