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干枯腐烂到极致的手掌,甚至还有着几只蛆虫在手背上不停地蠕动。
我心头一沉,目光在肩头上轻移而过,手中的天魔古戟顺势横扫而开。
嗤啦!
腐烂的手掌直接被天魔古戟斩断,朝着半空中飞了起来。
可当我回过身时,眼前却是一片空空如也,就连刚刚那只被我斩飞的手臂也消失不见了。
“年轻人……你砍的我好疼啊!”
阴涩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刚才被我斩断的干瘪手掌,不知何时落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干枯的手指不断伸缩,轻轻抚摸着我的天灵盖。
“啧啧……王霸之气冲天灵,你好大的一块反骨。”
我咬了咬牙,不由得火冒三丈,
“混蛋,谁允许你摸我天菩萨的?”
南明离火自手掌之上升腾而起,朝着头顶上的干枯手掌斜推而上。
那干枯手掌也不慌乱,在我的头顶之上不停的左闪右避,犹如在刀锋上行走的芭蕾舞者。
任凭我的攻击如何密集,却始终无法撼动其分毫,这只干枯的手掌一直在我的头顶来回转圈。
“空间封禁。”
我心念一动,施展空间秘法将周遭的空间尽数封锁。
在空间禁锢下那干枯手凝固静止了下来,我看准时机祭出一枚太阴灭魂针,从天灵盖直冲而起。
“不信这次你还不死……”
周遭的空间都被挤压的微微颤抖起来,太阴灭魂针嗤的一声从干枯手掌上穿透而过。
“啊……我死了。”
干枯手掌表面流淌出一滩滩腥臭的血汁,随之爆碎成了漫天血雾。
眼见头顶的干枯手掌终于被斩灭,我这才由衷的松了口气,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邪祟居然如此难缠。
我朝着幽冥医院内环顾一圈,周围如同死一般的沉寂,始终不见海叔几人的身影。
“海叔,毕方院长,刘哥……”
我紧攥着天魔古戟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心底一阵空落落的。
我朝着空荡荡的走廊中吆喝了几声,除了我的回音外,却是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有人嘛?”
“有啊!”一道沙哑的笑声忽然我耳畔响起。
我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转过头去。
那一只刚刚被斩灭的干枯手掌却是再次死而复生,立在我的肩膀上,朝着我不停的摆动。
“真是没意思,我明明一直都在,可你们为什么总是发现不了我呢?”
我只觉得有些活见鬼,这只干枯的断手刚刚明明已经被斩灭了,难道踏也拥有和九婴一样的神通不成。
不过有了先前的教训,我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仔细朝着眼前的怪手打量了起来。
这怪手周遭没有丝毫的气息波动,而且除了这一截断手之外,周围在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可这究竟是个什么邪祟,难道幽冥医院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全都是因为它不成。
“你到底是谁?你把海叔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这段时间幽冥医院失踪的妖,是不是全都被你给害了?”
怪手在我的肩膀之上微微晃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惜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不过现在的我,只是一只手。
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只是有些无聊,所以找些人来陪我解解闷。
可他们实在是太笨了,一直都找不到我。”
我转了转眼珠,一脸焦急的问道。
“他们在什么地方?”
怪手在半空中一翻,几根手指凌空虚点,悬浮在了我的身前。
“那你跟我玩个游戏,只要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面色微沉,犹豫着反问道。
“你想玩什么游戏?”
怪手在半空中打了一圈悠悠,发出一道怪异的笑声。
“那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了,只要你能抓住我,就算你赢。”
对于怪手的提议,我心里有些犹豫。
毕竟它的行踪过于诡异,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抓住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若是不答应它的话,只怕很难找到其他人的下落。
权衡一番后,我朝着怪手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答应你。
不过这规则得我来定,限时一炷香,范围就在这幽冥医院之内。
若是谁违反了规则,一样算输。”
怪手的几根手指雀跃的动弹了几下,对此却是丝毫不以为然。
“好好好,全都依你。
我现在就去藏,一分钟后你来找。”
说罢,怪手就好像一个撒欢的孩子顺着医院的楼梯扶手飞窜而出,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双眸微闭站在原地,并未过多关注怪手的动向。
很快一分钟过去后,我双眸中闪过一抹青芒,元神朝着周围窥探而去。
很快整个幽冥医院都出现在了我的元神感知范围内,不出所料的是那怪手的踪迹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怪手的实力目前我也摸不太准,可单论隐匿能力绝对是我所遇到邪祟中最强的一个。
即便是我动用所有手段,也无法察觉到他的一丝波动,除非他选择主动现身。
我朝着楼梯口张望了两眼,清了清嗓子喊道。
“你藏好了吗?藏好了回个话,我可要去找了……”
我一边吆喝着,一边用元神窥探着整个幽冥医院内的风吹草动。
“你当我傻啊!我要是回答了你,你不就知道我藏在哪里了。”
忽然那怪手的声音在幽冥医院内回荡而开,我耳廓微微耸动,很快便锁定了它的大概范围。
神庭碎星步!
转瞬之间我的身形已经顺着楼梯扶手翻越而上,出现在了声音传出的大概位置。
幽绿色的灯光不断闪烁着,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并没有发现那怪手的藏身之地。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我迈着步子朝走廊中走了几步,发出一阵笃定的笑声。
我的目光不断在周围扫视而过,哪怕有一丝的能量波动,我也能立刻有所察觉。
可惜这怪手似乎吃一堑长一智,任凭我如何诈它,也再没有丝毫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