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骨老人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内瞬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岳青瑶望去。
岳青瑶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哈哈…………我说幽骨大尊老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原来是对我有意见啊!
那倒要请幽骨大尊老说说看,我岳青瑶究竟能有什么私心?”
幽骨一脸阴沉之色,将手里的骨杖在地上敲了敲。
“意见谈不上,只是有些困惑实在是不吐不快。
如今灵幻界正道各派空虚,各派之间又心生嫌隙,我认为正是我圣教各个击破的大好时机。
尤其是那麻衣门,屡次三番与我圣教为敌,何不趁此良机灭其道统?
可圣使却要让我们静候时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听闻教中最近多有流言,说圣女与麻衣门林十三不清不楚。
近日来不见圣女踪迹,说不定此时此刻便是去与那林十三私会了…………”
“放肆!”
不等幽骨老人话音还未落下,岳青瑶周身爆发出一股恐怖的道元之色,整个人的身形瞬时划出一道残影。
岳青瑶的身法极快,转眼已经落在了幽骨老人身前,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出。
劲风激荡,幽骨老人连忙举起骨杖横于身前,花白的须发都被震的随风飘荡。
岳青瑶掌势一转,暗劲顺着幽骨老人的骨杖迸发而出。
幽骨老人闷哼一声,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等他站稳身形,岳青瑶的手臂犹如水蛇般顺着骨杖缠绕而上。
嗖!
幽骨老人的骨杖瞬时脱手而出,高速旋转着插进了身后的石壁之中。
两人拳脚交错,转眼间互拆了十几招,幽骨老人已经尽落下风。
岳青瑶双眸中寒光闪掠,两根纤细的银丝从袖口中飞射而出,直接将幽骨老人的双臂死死缠绕起来。
幽骨老人的身形一阵缩紧,锋利的银丝几乎眼见已经嵌入他血肉之中,使得他无法动弹。
呼!
岳青瑶飞身跃起,单手化爪直接按在了幽骨老人的脑门之上。
“圣使息怒,还请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玉沧溟身形一闪,落在了岳青瑶的身旁。
“圣使,还请念在幽骨大尊老一生为圣教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岳青瑶朝着玉沧溟望了一眼,眼神中的寒意稍弱。
“老东西,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以后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
我岳青瑶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以为你是圣教尊老我就不敢动你,若再敢出言诋毁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岳青瑶冷哼一声,这才缓缓松开了幽骨老人的脑袋。
眼见岳青瑶总算放开了幽骨老人,玉沧溟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当众人以为此事已经落幕之时,岳青瑶反手衣袖一扬,啪的一声狠狠的抽了幽骨老人一个大嘴巴子。
“你…………”
幽骨老人不由得双拳紧攥,额头之上青筋耸动,如今居然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被抽了一嘴巴。
他纵横灵幻界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等气。
“这是给你的教训。”
幽骨老人刚欲发作,却是被血隐和雪空两人拦了下来。
“算了,老骨头,你打不过她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岳青瑶一脸不屑的将目光收了回来,朝着玉沧溟微微拱手。
“教主,事情我看也商议的差不多,剩下的你们自己定就好。
我身子有些乏,先回去休息了。”
玉沧溟闻声,才刚刚抬手准备开口,岳青瑶的身形已经朝着后殿之中离开。
“圣使慢走!”
玉沧溟缓缓将手放下,轻轻搓了搓手上上的玉扳指,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隆隆……
随着石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岳青瑶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一掌重重的拍在石壁之上。
“姐姐,这是谁又招惹你了?”
随着一阵妖气弥散,锦毛鼠的身形随即出现在石室之中。
“除了幽骨那个老顽固,还能有谁。
居然当众诋毁红袖与那林十三私通,这不是当众给我难堪嘛?
气的我当众给了他一耳刮子,给他长长记性。
若不是看在他还有些利用价值,今日定要叫他血溅当场不可。”
锦毛鼠闻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就为这事儿啊!
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好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犯不着跟他置气啊!”
岳青瑶深吸了口气,一脸不忿的冷笑一声。
“哼!话虽如此,但我岳青瑶的女儿我自己怎么说都可以,别人说就是不行。”
锦毛鼠抖了抖两只招风耳,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姐姐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对红袖冷若冰霜,可实际上你比谁都护犊子。
怎么说幽骨也是圣教尊老,在教中资历深厚,颇具威望。
你当众打人家一耳光,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岳青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对此却是丝毫不以为然。
“跟我谈资历?我为圣教浴血拼杀之时,他祖宗都不知道在哪旮旯玩泥巴呢,我会怕他?”
锦毛鼠抿了抿嘴,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姐姐应该比我明白。
咱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可人间已经一千年多了,如今的圣教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圣教。
我们终归只是外人,真到了生死存亡之刻,恐怕没有人会站在我们这边。
众所周知幽骨对圣教忠心耿耿,是玉沧溟最忠实的拥护者,你打了他玉沧溟心里能没有一丝芥蒂么?
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提醒你,玉沧溟此人颇具城府,绝对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
姐姐还是要留个心眼儿,小心提防才是,别到最后养虎为患。”
岳青瑶揉了揉眉心,略作沉凝后才幽幽开口。
“不必担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儿。
好了,先不聊这些了,最近几日怎么不见红袖,她又跑哪去了?”
锦毛鼠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
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再说了,她就是跟人私奔了,也不会告诉咱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