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又聊了好一会,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他看起来也有些累了,我对他说:
“南宫,夜深了,你躺下休息吧!”
他摇摇头道:
“我不困,你要是困了就上来睡在我旁边吧!”
我看着他那张单人病床,要是睡上去,他还能睡?
又看着他那疲惫不堪还强装逼的样子,心里很想笑。
于是摇摇头道:
“不用了你睡吧,在我面前不需要装!”
“明明就很累了,赶紧睡觉,我在你床边趴着睡就行了!”
他强撑着看看我说:
“你不会在我睡着之后又溜走吧!”
我望着他那有些幼稚的表情无奈道:
“放心吧,保证你睁开眼就能看见我。”
得到我的肯定,他才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几天来都没有真正地好好休息还是因为见到我他安心的缘故。
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了他轻而均匀的鼾声。
我望着他那因为几天没进食而略显清瘦苍白的脸,一股辛酸涌上心头。
南宫啊南宫,你都大四了还这么幼稚,将来怎么撑起欧阳家那面大旗?
就算做了接班人,又如何让一些元老服你。
你又如何带领欧阳家族走向辉煌!
如果你不能以己之力禁制群雄,你又将拿什么去赌我们的明天?
又怎样说服你的父母,给我一份承诺一个将来?
我看着眼前的欧阳南宫,心里有些疼,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自己而心疼。
想了想,陪着他疯?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真不知道。
离开,又放不下和不忍再次看到他这样,也许下一次我的离去,会让他变得成熟也不一定啊。
我想着想着,实在没法与困意抗衡,于是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轻轻抚过,嘴唇也似乎有股甜甜的东西在移动。
我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欧阳南宫那张放大的脸,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对着他笑笑道:
“不好意思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你醒来很久啦?”
他摸摸我的脸说:
“也是刚醒,还早不到九点?”
“什么?九点了!”
“我吓得弹起来,开玩笑,早过了一节课了。”
我还得赶回去上课,我今天十一点钟和下午三点都有课。
于是我对他说:
“南宫,对不起,我得回去上课了。”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
他看着我急的不行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地笑着摇摇头:
“洁妹,看把你急的,我已打电话帮你请假了。”
“就你那颗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机关的脑袋,一个学期不上课,依然是全校最好成绩的存在。”
“我有时真想敲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聪明?”
“我今天是要出院,我父母和妹妹都来过了,他们去帮忙办手续了。”
“我嘈…”
我急得爆粗口问他:
“那你父母他们有没有进来这里?”
“必须有啊,不然呢,怎么知道我没事去办出院?”
“那他们都见到我了?”
“自然是见过你了。”他笑道。
我尴尬得不行。
“本来你母亲就对我有成见,现在看到这样的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吧?”
“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亲爱的雪洁姐姐啊?”
随着一声娇嗔而萌萌哒的声音响起,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孩出现在门口。
我转身对上那双幽兰色的眼睛,有种身陷大草原的感觉,美的毫无瑕疵如陶瓷般的脸蛋惊叹道:
“什么是美?她就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一进来,嗖一声就挂在欧阳南宫身上,还不断地摇晃二条毕直的腿道:
“哥哥,有这么漂亮的如同仙女姐姐一般的女朋友,竟然藏着噎着,不带给小妹我欣赏哼。”
说完从欧阳南宫身上下来,嗖一声又想挂我身上,只可惜她身高与我持平,挂不上。
我在心里想,怎么我身边的人和动物都有挂人身上的习惯?
思思是这样,小雪是这样,静儿是这样,这个欧阳什么的也是这样,这是缘还是命中注定?
她看着我尴尬地笑道:
“不好意思哈,雪洁姐姐,我好像有点高挂不上了。”
我摇头道:
“没事,你多大就长这么高?”
“我十五了,叫欧阳南静,哥哥他好坏,都不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
我尴尬地说道:
“南静,你误会了,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只是他的师妹而已!”
“噢!是吗?如果不是女朋友,哥哥会让你趴在他床边睡觉?怕是早就把你给撕了吧,对吧哥哥?”
她一脸小八卦地看看我又转头看向欧阳南宫问道。
欧阳南宫望着她点点头不说话。
欧阳南静又道:
“姐姐,我哥哥他可是二十二年来从不近女生的。
很多女生想要靠近他都被他丢得远远的,还有一次把一漂亮姐姐丢伤了,赔了钱呢!”
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她说完开心的咯咯咯大笑。
把我尴尬得不行,欧阳南宫也有点小尴尬,脸红道:
“南静好了,过去了还提那事,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我看了看欧阳南静道:
“你爸妈呢?”
“他们在办手续,马上就过来了。”
“马…马上过来,我吓得说话都哆嗦起来。”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恨不得用瞬移。
“走?走哪去?我父亲还没跟你道谢呢,你救了我这个终于开窍了的哥哥,怎么能这样走了呢?”
欧阳南静拉着我的手道。
我扒拉下她的手,对她说:
“南静对不起,我不想见你的父母,请你尊重我好吧!”
这时欧阳南宫走过来,搂着我道:
“师妹,还是见见吧,上次我母亲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请原谅!”
“原谅?无端被人羞辱一翻,可是一句原谅就能过去的事?”
我用力挣开他的禁锢,就往门口走,正好与他过来的父母相迎面碰上。
我努力克制自己,装出一副礼貌又优雅的样子,却连正眼朝他们一眼都没有,对他们说道:
“对不起,打扰到您们了,我还有事就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也不理两小的的反应,腰杆毕直地走向医院的的大门。
欧阳南宫母亲的话在我后面响起:
“张同学谢谢你啊!我儿没事就好,如果有需要,你提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冷哼一声:
“帮我一个忙?”
这么明显针对我的话,还听不出来,我就不是张雪洁了!
于是乎,我冰冷的毫无波澜地回她一句:
“不用了,谢谢欧阳夫人,您的情,我张雪洁受不起的。”
说完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在生与死,利益与权力面前,男女之间的爱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就像理想在现实前面弱鸡的不堪一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