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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彩唐沉沉应一声,站起身来:“大人,广玉树不是酒醉摔倒,是被杀的。”

一句话众人都看了过来。

广中心更是不顾差役的阻拦,跑了过来。

夏樾道:“怎么说?”

叶彩唐指着头骨上的裂痕道:“致命伤在这里,你们看,这是被硬物撞击产生的。”

众人都看见了,但是确实不太明白。

还是广中心不知为何那么着急,忙不迭的道:“玉树是摔倒的时候头磕着了石头,这伤不是正常的吗?”

“不正常。”叶彩唐道:“你们仔细看这个伤,他不是一次伤,是多次击打伤。”

众人都愣住了。

叶彩唐道:“一个人摔倒撞到石头上,除非是从悬崖跌落一路撞石头,不然的话,必然是一次损伤,因为撞完之后就倒地昏迷了。但是从广玉树头骨上的伤痕来看,至少是有三次击打伤。所以这必然是人为的,他不是自己摔倒在撞到石头上的,是被人用硬物敲打的,或者被人按住往石头上砸,生怕一次砸不死,所以多砸了几次。”

叶彩唐说的非常严肃,众人也听的非常严肃。但是说实话,他们也不太看的出来其中的分别。

广中心率先提出质疑:“这不可能,玉树当时出事的时候,也是有仵作验过的,说了确实是意外,那仵作也说是京城最好的仵作,怎么会错?”

叶彩唐此时觉得略有点郁闷。

这该怎么说呢,当时给你儿子验尸的,就是我爹,他确实是京城最好的仵作,但是这事情吧,挺复杂的。

但是夏樾完全不接广中心的话,而是道:“广中心,其实就算没有今日验尸,你儿子广玉树到底怎么死的,你心里也有疑问吧?这疑问在你心里藏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憋得慌吗?”

几句话说的广中心脸色发白。

夏樾接着道:“你儿子就在这里,尸骸不散,冤魂不去。等你百日以后地下见了他,你有连见他吗?你儿子要是问你,为什么不替他伸冤喊屈,要让他死不瞑目,你怎么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个儿子是亲生的,这个就不是吗?”

夏樾步步逼近,句句要命,说的广中心脸色苍白,冷汗连连,嘴唇哆嗦着,半晌喘出一口气来,要不是身后有人扶着,差一点摔倒。

“厉害啊。”谢止低声对身旁的邰清华说:“大人也挺能说的,可惜有官职在身,要不然的话,真想收他做我徒弟。”

“……”

邰清华看了谢止一眼,你也挺敢想的,一个月二两银子,看你都膨胀成啥样了,你要是一个月十两八两的,估计皇位都敢想了。

广中心大口的呼吸着。

夏樾一棒子打完,换个甜枣。

“广中心,你现在应该明白,广玉树之死,大理寺和六扇门这次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你说,还是不说,都不会影响这个结果,但你如果知情不报,隐瞒,做伪证,等一旦查实,是要负责的。”

广中心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儿子。”

夏樾缓缓道:“你儿子,也是大梁的子民。对朝廷来说,和其他人并无不同。不是你说不查,就可以不查的。”

广中心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突然笑出了声。

越笑越大,笑的大家心里有点瘆得慌。

夏樾还稍微镇定一点,估计是因为自己鬼话说多了的原因吧,所以听别人发疯觉得也还行。但是慎咏志就有点受不了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广中心在看他。

“别笑了。”慎咏志沉着脸说:“笑什么?”

“笑什么?”广中心被慎咏志这一问,果然不笑了,但是他指着慎咏志说:“慎大人,别人都可以不知我笑什么,但是你堂堂大理寺,你不知道我笑什么吗?”

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的,慎咏志心里不太舒服。

“你这是何意?”

广中心突然就坐了下来,坐在广玉树的骸骨边上。

广中心抚摸着儿子的骸骨:“你们……真的要查?”

夏樾斩钉截铁的道:“查。”

“真可笑。”广中心说:“当年,我怀疑玉树的死有异样,你们咬死说没有,让我无论谁问,都只能认他是自己摔死的。不然的话,全家老小性命不保。”

没想到广中心竟然这么说。

他又道:“如今,又来逼我,说他是被害死的,若是不承认,也要拿我问罪。呵呵,你们当官的,也未免欺人太甚,翻手云覆手雨,指鹿为马,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广中心说完,竟然抱着儿子的骸骨哭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非常尴尬。

慎咏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当年用一家老小性命威胁别人的,八成就是自己的师父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王统来了这么一句。

“广老爷,当年的案子,六扇门可没有参与。我们大人那时候还不在京城呢。”

翻云覆雨,指鹿为马,你骂人可以,但是请对准了骂,不要扫射无辜啊。

广中心正哭着呢,被王统这么一说,想了想,点头。

“对,是大理寺的人,不关六扇门的事。当年我也没见过夏大人,听说夏大人是这两年才来京城的。”

夏樾松了口气,是的没错,与我无关。

然后广中心的目标就明确了,他看向慎咏志:“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当年信誓旦旦说我儿子是意外的是你们,现在说他是被害的也是你们,慎大人,你们到底要如何?”

慎咏志简直想在地上挖一个坑,把自己埋掉。

谁能想到广中心心里那么苦呢,当年他竟然也是被威胁的一个。虽然这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他代表了大理寺,没人会把他和他的师父分开。

慎咏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年我虽然在大理寺,但此事不是我负责,确实不知内情。”慎咏志道:“但不管当时如何,现在我掌管大理寺,先查出此案可能有内情,就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该如何,就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广中心狐疑的看着慎咏志,那眼神里明晃晃的是,这人又在使什么坏人,骗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