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一开始就挺纳闷的，为何这黑云不分裂了跑路？
她没有将所有路堵死，就是想着若是彻底灭了伪天道，原天道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上界之人若是存心使坏，她也扛不住。
这次，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上界之人的战斗力。
她能想象得到，被囚禁的九洲大陆肯定很多年不会有什么改变。
能派来看守的不会是什么厉害的重要人物。
通过对低端战力的接触，对上界有个大概的印象。
之前没有直接用云雪真绫去抓黑云，主要对方戒备很深，云雪真绫一旦有那意图，肯定躲或者逃，不容易抓的。
幸好黎孟君出现得及时，能力也不弱，硬生生将黑云给拉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黑云要分裂，是要承担伤害的。
意外之喜了。
危险褪去，周围的空间出现了不少黑洞，有种崩塌的迹象。
柳芸叹了一声，她都没敢太用力的试探上界就是考虑到世界的脆弱。
之前对付海兽，更多的都是凭身体力量，很少动用过高的灵力。
最早冰封海兽给修士们启发，都是落雪冰封的力量，掌控好度，也没那么容易崩空间。
可刚才上界之人的攻击并未留手，远远超过天字境的实力。
这方空间越发的不稳定起来，从缝隙中溢出一些不知名的暴躁能量，仿佛随时都会崩。
这时，黎孟君出手了，柔和的灵力拂过，一连串繁复的灵诀掐出来，一道无形的涟漪荡开。
不稳定的空间便逐步被巩固了下来，恢复如初。
经历了刚刚的狂风暴雨，惊涛巨浪，天道威压之后，再看这晴空万里，风平浪静的世界，让人生出一丝由衷的幸福感。
活着，真好。
挥手将百花飘零收了，把林茵茵和谢衍扔给巨鲸玩耍，招出枫叶飞舟，柳芸招待黎孟君坐了上去。
茶桌，香炉，小炉，灵泉水，茶香……让人生出更多岁月静好的闲适感。
巨鲸其实挺无语的，它也没玩过人类修士，怎么玩？
而且，这两人现在面目全非的，看起来挺惨的，还辣眼睛。
小岛早就在这一阵折腾中彻底坍塌了，附近只有几颗新增的暗礁。
巨鲸只好将人放在暗礁上，任其自行恢复。
至于之前削下来的血肉，百花飘零很嫌弃，一点没要，全部抛给了巨鲸。
还不够巨鲸塞牙缝的，不过，这吃起来没什么压力了，全部转化为能量，治治伤。
柳芸看着巨鲸变成游览船大小，像只鲸鱼宝宝在附近游来游去，头顶还时不时的喷点水，有些好奇：“它这……不算化形成功吧？”
黎孟君端起灵茶，偏头看了一眼，“不好说。”
“这天道乱来，不按规则办事，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标准去评判。”
“正常来说，妖兽化形，渡过雷劫之后会有跟接引仙光一样的天道力量洗礼。”
“才能让妖兽脱胎换骨，化为人形，得到天道规则的承认。”
“可这方天地，可能已经没有力量让妖兽化形了。”
柳芸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二师兄真是海神吗？”
黎孟君眼神一闪，表情略微古怪：“可能算，也可能……不是。”
柳芸无语：“说啥呢？”
黎孟君叹气：“你可知道九洲大陆为何无法飞升？”
柳芸恍然：“嗐，我知道得可多了。”
“我不仅知道这方天地被囚禁了起来，有上界之人守着，还知道现在天道都有两个。”
“一个是原九洲大陆的天道，一个是上界之人培养的天道，想要将原天道吞噬，彻底掌控这方世界。”
难得有人可以畅所欲言，柳芸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若是连黎孟君这种能跟上界之人正面刚的人都无法商量，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莽过去了。
但是，既然有人一同作战，她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傻不拉几的。
黎孟君听得一愣一愣的，还先问了几个问题解惑，才惊觉柳芸知道得比想象的多，怪不能脑洞能那么大，猜他就是海神。
这要一交流，他对这方世界也差不多了解透彻了。
不过，也轮到他说点真相了：“我不是人。”
柳芸蓦然睁大了眼睛，说明真相，需要这么猛吗？
“我猜到了，你……是妖修吧，但是，你这么说，多少有点……嗯，怪怪的。”
“现在难道不是人形吗？”
黎孟君失笑：“我本来不是人修，这种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说我不是海神，意思是，上界之人原本选定了一个自己阵营的妖修做海神，并且在封锁世界之前已经投放到大陆的万象海。”
“当然，这妖修……说是某人类修士的灵宠更加恰当，有主仆契约在，所以一定会听他们的话。”
“而我，是无意中流落到九洲大陆的妖修，在这养伤……”
柳芸抬手：“等等，等……一下，这么说的话，你其实是来自上界的妖修？”
黎孟君默认的点了点头：“你呢？”
柳芸扶额：“我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没有以前的记忆，只是之前突破的时候偶尔闪过一些画面，刚出生就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黎孟君哦了一声，感觉这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投放的灵宠收服了万象海，成了海神，打扰到我养伤修炼了。”
“而且，他们封锁了九洲大陆，大陆的一切都在变坏，对我养伤没有益处。”
“我跟那灵宠大战了一场，引来了天道……嗯，或许那时候还是原天道，那灵宠自然成了我疗伤的养分。”
“后来……现在想来，的确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这次恢复记忆，听完你说的真相，我才发现，我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原天道和上界势力分别做了一次交易。”
柳芸桃花眸程亮：“什么交易？”
黎孟君哭笑不得，“我重伤未愈，脑子可能没有很清楚。”
“那灵宠并不能让我伤势恢复，上界势力就用上界的灵药灵丹跟我交易，让我在这个世界，就成为海神，帮他们完成一件事。”
“这世界的灵丹灵药对我没用，能拿到上界的丹药，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思虑再三，我就答应了。”
柳芸狐疑：“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没有一点限制条件？”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坑你？”
黎孟君叹息：“是啊，在上界，妖修和人修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好。”
“我也不敢相信人修。”
“只不过我那时候有需要，有心也无力，就只是说，会增加业力的事情不行。”
柳芸皱眉，这要求，总感觉等于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