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虎圣地最近的金虎城多了许多新面孔。
都是身体素质，精神面貌看起来很不错的人。
十来岁的孩子居多，身边跟着大人。
十几岁的也不少，大多自己来的。
茶楼人满为患，客栈早已经人员爆棚。
柳芸闲逛了半天，只得找了一家路边的临时茶寮听墙角。
金虎城紧靠天虎圣地，城池规模堪比现代的一线城市，常住人口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
加上外来人口，得翻个倍。
最近因为天虎圣地要开山收徒，外来人员的数量更上了一个台阶。
要找几个只知道姓名，其他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太够呛了。
柳芸只好将这艰巨的任务交给阿启。
以阿启的扫描范围和数据处理能力，好歹能不动声色的一一去筛查。
顺带还能收集一些信息回来。
于是，刚到金虎城，阿启就忙去了。
柳芸顶着一张稍显普通的脸坐在茶寮中，耳朵也在收集周围的信息。
八卦无处不在，最近各宗门开山收徒更是话题多多。
不仅九洲灵坛上热闹，现实中聊得更加兴致勃勃。
“听说了没有？消失了快四年的天虎圣女回来了。”
“总算是回来了，她爹，那个天虎大长老终于能放心了，毕竟四年前闹得很不愉快。”
“是啊，这事儿还有人不知道吗？”
“没有吧，据说天虎圣女修为又涨了，已经是地宇境了，一回来就以要专心突破天字境为由，准备卸下圣女之位。”
这世界的环境好，即便是街边茶寮的凡茶，口感竟然也不错。
柳芸美滋滋的喝了口，记下重点，冰秋雨地宇境了。
如果六年前的账还要找她算一算的话，她可不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啊，不至于吧，就算要闭关突破，也不至于连圣女都不当了吧，以前也没听说过呢？”
“这就不知道了吧，四年前被圣主和圣子伤透了，不屑跟圣子相提并论呢！”
“何况，天虎圣女的爹是天虎大长老，是圣主的师弟，这圣女当不当，都不缺她的修炼资源，还不用管事儿。”
“而且，算算时间，天虎圣地收徒之后就得内门大比了，到时候一举选出新的圣女也挺好的，现在的天虎圣女应该会想突破后，盯着门内长老考验了。”
“还有还有，天虎圣女当场要求，圣女之位绝对不能给林茵茵，就算林仙子通过了内门大比也不行。”
“啊，冰仙子这么刚？天虎圣主啥反应呢？”
“还能怎么反应？就算圣主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林仙子到底是他的关门弟子，被旁人这么说肯定下不了台来，脸色能好看？”
“说起来，以前觉得天虎圣主眼光还不错，处事也公正，可现在看来，一遇见圣子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而且眼光也很是不行。”
“对啊，有没有觉得，自从天虎圣子和景凰圣女解除婚约，天虎圣主和圣地就像走了霉运一样，做什么都不顺，就连临渊城的那条大型灵石矿……”
“咳咳，兄台，慎言慎言。”
一群人四下看了看，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这可是天虎圣地永远的痛，别口嗨招惹了天虎的弟子。
柳芸听了太多吐槽天虎圣主和圣子的，威望堪忧啊！
眼眸闪过亮光，让小二给八卦的那桌上了一壶好茶。
两张拼桌坐了七个男的，四个女的，年纪都不大，一看就知道是来拜山门的。
现在还没开始，说起听来的八卦特别兴奋。
柳芸换了一张脸，就隐藏了所有修为，现在看起来，跟其他来参加收徒考核的差不多。
被柳芸请了一壶茶，一群少男少女就热情的邀请她坐到一起。
简单介绍了一遍，柳芸把茶喝出了酒的气势，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唉……”
“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担心无法通过考核吗？”身边的姑娘理会的问道。
柳芸摇了摇头：“不瞒大家，我总觉得我是走错了地方。”
“趁着还有时间，我打算去别的圣地试试看。”
几大圣地各据一方，普通人虽然无法坐传送阵，可坐公共飞舟去其他圣地也还来得及。
距离开山收徒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呢！
众人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柳芸持续唏嘘感慨：“就像你们说的，天虎圣主为人眼瞎，处事不公，平日里还没什么，一旦圣子闹什么幺蛾子，就算在天虎做个外门弟子也会被波及啊！”
“就像上次，一赔就赔八百多万灵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节约下来的。”
“还有，之前为了捉圣子和那个林茵茵回圣地，多少人追着跑，一不注意还会被圣子误伤，你们看看，圣地管了吗？还不是得自己承担治疗。”
“好不容易将圣子给捉回来，结果……就那样也算惩罚？”
“最重要的是，参与的人得到了什么奖励？”
“从没听人说过，只怕圣主都忘了吧！”
“搞了半天，这内部任务不是任务，圣地弟子们被当成奴仆使唤了吧！”
柳芸越说越来劲，亢奋中带着怒气，各种摆事实讲道理，将天虎圣地许多不曾让人注意到的底层弟子的辛苦和憋屈说了出来。
见所有人听得认真又若有所思，柳芸突然一拍桌子，义愤填膺，“总之，我想明白了，我还是去其他圣地吧，天虎圣地这样的，我怕千辛万苦的通过考核进去了，不当人使唤。”
“唉，你们说要是在外面，我们这些小喽啰要跟圣子一起遇见敌人，我们是要给圣子挡剑呢还是不挡？”
“挡吧，我这好歹也是一条命，事后还不一定有好处，就算有，给谁呢？反正死人不知道。”
“不挡吧，怕不是要被逐出师门哟！”
“这几日我就反复在想这件事情，实在无解，那……我还是另外选个师门吧！”
讲完事实，又拿自己举例，闻者均涌出不少的代入感。
大部分人都还没测天赋，但深知天才是少数。
底层修士居多，若真的进入天虎圣地就像柳芸说的这样，岂不是白死了？
可若是天才，也比不过圣子的身份地位啊，再给圣子挡剑，岂不是死得更冤？
要修仙，肯定危险重重。
可为了寻找机缘，为了自己还想得通，为了那么一个可能都不记得你的圣子……大多数人都禁不住动摇了。
这样的圣地，真的值得进去吗？
说完，柳芸以自己赶时间为由，施施然离开了。
然后变张脸，变一种装束，换个地方再传下去。
这样转战了好些地方，刚才说过的那番话，不到晚上就已经在金虎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