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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虞开始正视王弋,在他看来王弋是一个很有能力且忠诚的臣子,一心为大汉着想,他开始和王弋商讨一些互市的细节。

“县侯,既然互市就要有买卖,我们是否要在某些方面进行限制?”刘虞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已经准备给那些胡人挖坑了。

这很正常,刘虞以怀柔政策出名只是因为他擅长怀柔而已,这位杀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手软,不能说是杀伐果断,但干净利落的程度不需要怀疑。

王弋思考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宗正,我的想法是我们从乌桓尽量多收购一些马和牛。

买马是为了改良我们大汉马匹的血统,尽量培育出我们需要的马匹,而且马还能组建骑兵,鲜卑才是我们得心腹大患,未来一定要打。

牛也是如此,草原的牛不能耕种,就想办法让它们学会耕种,学不会就杀了吃肉,尽量改善幽州民众的体制,到时候我们就从幽州征兵,征出来的将全部都是精锐。

夫余的话就交易一些珍贵药材和皮草,这些东西收集起来都有一定危险,所以……”

“哈哈,老夫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看别人冒险。”

刘虞哈哈一笑,随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县侯,若是鲜卑和高句丽的人想要交易怎么办?商人和胡人私下交易怎么办?”

“鲜卑和高句丽人想要互市一概拒绝,让他们自己去乌桓和夫余去想办法。狗咬狗嘛,有谁不喜欢看?”

王弋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我的想法是将高显建造成一座专门用来做生意的城市,里面尽量多建造商铺,我们给每一个租赁商铺的人发合法交易的凭证,即便没有凭证在高显县内交易也行,得加税。如果在高显县县城外交易,那就是违法。刘宗正,对于违法之徒你觉得没收财物杀头好一些,还是没收财物干苦力好一些?”

刘虞的眼神种也透着异色,笑着说:“这就是我回去需要考虑的了,毕竟我才是幽州刺史嘛。老夫还有一事不明,商铺为什么是租赁而不是买卖?”

“买卖能得来多少钱?幽州的建造需要财政支持,你觉得陛下会拨款吗?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允许买卖的话豪族一掷千金对互市非常不利。不说其他人,我就能买下一条街,刘宗正想要看到一条街上都开着甄家的买卖吗?”

王弋看向刘虞古怪一笑,随后接着说:“租赁嘛,一年一租,租金我们可以慢慢涨,毕竟幽州也不是一天能建成的。”

刘虞想了想,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以他在幽州的人脉、声望、地位,想要将互市开起来非常容易。只要他在,胡人就不会下来劫掠。

只是刘虞还有一个问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得提:“县侯,互市我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你的师兄还在幽州,若是发生了什么冲突,还望卢尚书和县侯斡旋一二。”

“用不着。”

王弋摆摆手:“既然我要在幽州互市,所有的麻烦我都会解决。公孙师兄会被调往凉州任中郎将,调任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刘宗正,我能为你做的都做完了,关于互市的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你能否为我做些事?”

“县侯但说无妨,不过老夫能力有限,只要能做到都会答应。”刘虞心中松了口气,这才对嘛,不要点好处他都不放心。

王弋没有客气,堪称狮子大开口:“第一,虽然我不会要高显的一条街,但半条街我还是要的,地契直接写在我夫人甄姜的名下。而且地方我要优先挑选,毕竟我还要为陛下做生意。

第二,我封地的官员我希望自己任命,当然肯定会向你报备,但决定权我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三,大辽水的入海口很适合建港口,我要在那里建造一个港口,所得收益我和幽州三七分,我七。

第四,高显县内每族都有两千驻军,我要五百名额。半条街的铺子,很难让人不眼红。”

这些对于刘虞来说其实不算什么,现在他还没意识到互市所带来的收益,也不觉得王弋有多过分。

除了第二条有些犹豫以外,其他的刘虞一口答应,毕竟求财而已。

然而王弋的这些条件可不仅仅是为了求财,养兵需要钱,他不可能一直管甄家要钱。

港口则是他未来出兵冀、青、徐、扬等州的重要输送通道。

那五百人则是一旦事情有变,他强行接管互市的手段。

相反第二条王弋并不怎么看重,他只是不想有人给他捣乱罢了。县长而已,说杀就杀,顶个屁用。

刘虞答应回去考虑考虑第二条后就告辞了,官员任命这种事他说了不算。

王弋也没有强求,十分客气的将刘虞送出了门外,卢植看起来已经喝蒙了。

自始至终王弋都没提让刘虞帮忙说话这件事,他已经向刘虞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相信刘氏需要他这种人才。

明天的朝会可又热闹喽……

“小滑头啊小滑头。”

卢植坐起来点了点自己弟子笑着说:“这酒不错,还有没有?多给为师备些。”

王弋苦笑,果然自己的小算计还是被看穿了吗?看穿倒也没什么,但这酒他是备不了啊。

“卢师,这种酒我如果酿出来尽量多分您一些。”

王弋行了一礼,无奈的说:“这东西我都当作药的,它的酿造成本是普通酒水的十倍不止,优质的一些用来清理伤口能防止伤口溃烂,让士卒的伤亡率大大降低,算是以前射声营中禁止买卖的东西之一。只有一些劣质的才能用来饮用,造价太贵,喝不起。”

卢植一怔,这么说来这种酒就是军需物资,需要严格管制才行。可惜王弋都造不起,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能造得起。

虽然卢植想是这么想,但喉咙还是不自觉的动了动。作为能豪饮一石的酒鬼,他想尝尝那些优质的。

王弋见状哪还不知道卢植的想法,随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笑着说:“卢师尝尝吧,虽然不多,尝尝滋味还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建议您留着应急擦拭伤口。”

王弋也喜欢喝酒,他不喜欢高度数的蒸馏酒,大汉的酒水就非常符合他的胃口。度数不高,酸酸甜甜的米酒,很适合当饮料喝。

卢植接过小瓶有些犹豫,这东西等到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赋闲在家哪有机会受伤?现在就是救命的关键时刻!

拔开瓶塞一饮为尽,一股热流从卢植腹部升起直冲天灵。

“好酒!”

卢植长叹一声,将小瓶还给王弋。酒确实是好酒,不过这东西毕竟是军备物资,尝尝就得了,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嗯……大概是分得清吧……

师徒二人也没有在聊什么,卢植已经喝大了,王弋将他送回房内自己也就睡了,他也喝了不少。

第二天朝会。

同前日一样,御史们继续无差别火力覆盖,反正王弋不在朝堂,怎么说都是他们说了算。

可今天和昨天不同,御史们还没说两句就被刘虞给顶了回去:“陛下,臣有话说。既然他们觉得王县侯守孝是攀附权贵、目的不纯,那臣有个想法。先帝故去多年,若诸位臣工愿意为先帝守孝三年,想必陛下也愿意封他们一个不小的官职吧?”

“放肆!刘伯安!你敢有辱先帝?”

“怎么?让你们去守孝是有辱先帝?你们是耻辱啊?还是先帝是耻辱啊?”

“你!刘伯安你欺人太甚!”

“我是宗正,管理皇室宗族大大小小一切事务。”

“我们……我们又不是先帝子侄。”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说说了。你们不都说自己是先帝的忠臣走狗吗?守个孝难为你们了?还是说你们对先帝的忠诚只是说说而已?”

刘虞一顿操作把御史们都怼懵了,御史台出的是言官,对皇帝不忠诚他们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其实刘虞的手段并不高明,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一是打了御史们一个措手不及,二是他搬出来的人实在是尊大神,谁敢对先帝不敬?

御史们也恨得牙痒痒,心道刘虞你以后还要不要在官场上玩儿了?这种手段都用的出来?以后别人还怎么看你?

事实也去是如此,绝大部分官员看向刘虞的眼神都不是很好。

和御史们斗嘴几乎是当官的必修课,你可以引经据典通过学问驳斥,也可以利用逻辑来辨白,唯独不能拿皇权压人。

这不是政争,老刘家的人利用皇权也是要有限度的。

然而刘虞根本就没管这些,心想老子马上就要去幽州任职了,以后就死在幽州,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刘宏也很有眼力价,原本他昨天想说这件事来着,结果被御史喷的找不着北。

现在时机正好,当场宣布:“传朕旨意,幽州刺史惨遭叛军毒手,令人不胜唏嘘。现命宗正刘虞出任幽州刺史一职,立即出发。退朝!”

刘宏是真的急了,宦官喊的退朝他直接自己喊了出来,然后一溜烟儿跑回了西宫。

想到西宫刘宏依旧很头疼,那里还有一个哭天怆地想要将刘辩立为太子的泼妇在等他。

皇帝都跑了,朝会也只能到这儿了,御史们也只得做罢。

至于让王弋回封地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不然以后刘宏用刘虞的话刺激他们谁都下不来台。

虽然先帝不是刘宏的亲老子,但刘宏可以随便拿来说事儿。

当袁绍知道这件事之后便将王弋摆在了正确的位置,不过他现在也不着急,既然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不能用那些小手段。

况且袁绍现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利用何进实现他们老袁家的最终目标,坐到刘宏的位置上。

王弋现在也有事情要做,他打算捞一捞蔡邕。

他倒不是对蔡二小姐有什么想法,时间不等人,他得赶紧把自己的名望给建立起来。

“卢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王弋拿着一张纸来到卢植面前,上面圈圈点点一大堆,后面还有注释。

“这是什么?”

卢植接过纸张看了看,很快便问道:“你想用它们来注释经学?”

“是。”王弋点点头,他拿的正是后世的标点符号。

“不行!”

卢植一口回绝,随即耐心解释:“你的想法很好,但这样是不行的。经学绝不可以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住,只有不同的理解才能出现不同的思想。你这样的做法只适合奴役别人的想法,不利于经学散播。”

王弋却摇摇头:“卢师,现在经学真的自由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何解?”

“当然是……”卢植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能说,董仲舒已经把这话给堵死了。

“您明白了吧?”

王弋苦笑一声:“这些东西确实可以束缚别人的思想,可经学不就是让人更明白先贤说了什么吗?我们不能完全理解圣人的思想,但我们可以束缚住自己的理解。让后人,让那些不如您的人更容易明白您的想法。到时候再对照圣人学说会容易很多。”

说实话卢植心动了,标点这个东西无论对儒学还是其他学说都很不利,很影响阅读者对其中内容的理解,唯独对经学很有帮助。

经学就是一门让人明白先贤想法的学问,如果被曲解就会失去意义。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万一有人胆大包天开始定义先贤书籍,那……

卢植准备找人谈谈,找一些其他经学大家讨论一下。

王弋偷偷露出一抹笑容,标点这个东西是必须存在的。

如果像卢植这样的大家自然不需要,他们分析事物的角度堪称完美,不同角度都有不同的见解。

可如果是一般的学子,先贤那些书籍光靠猜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学到死也学不明白什么。

就好像后期的科举,考官无题可出之下将两个本应该断句的字组成一个词汇为题,这谁能答得出来?

世间聪明的人不多,庸人却遍地都是,王弋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