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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缓了三天,王弋才从颠沛中恢复过来,他找上了甄姜,打算和甄姜谈一笔生意。

甄姜见到王弋前来,有些好笑的说:“出去了一个月,你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找到了,虽然没有完全找到,但这次的收获已经很不错了,过两天我打算去洛阳。”王弋没有隐瞒什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洛阳?”

甄姜一惊:“你真要去那个地方?你知不知道那里意味着什么?会死的!”

王弋点了点头:“我知道,而且我比你更清楚那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听说上个月陛下封何后的母亲为舞阳君,何家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那你还要去?”

甄姜拍案而起大声说:“你的身份一旦被他们知道,你就死定了懂吗?死定了!我可以帮你,我真的可以帮你!但你不能莽撞!”

王弋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甄家你说的不算。”

甄姜沉默了,她确实掌管家族商业上的事务,但也仅此而已。

王弋忽然走近甄姜,将头贴在她的耳边。甄姜面色一红,然而王弋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呆立在原地,浑身颤抖。

“如今宦官势力已经不可控制,陛下需要有人来制衡他们,何家就是那把刀。然而不久之后太平道就会发起叛乱,这几年平乱用的都是外族,朝中无兵,根本解决不了。所以朝廷会将募兵的权力下放到各个州府,你应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王弋的声音极低,只有甄姜能勉强听到。

甄姜颤抖着问:“他……他们会……会……会……”

“不重要。”

王弋起身拍了拍甄姜的头:“只要有一个有那种心思,混乱在所难免。那道命令将是一把钥匙,开启所有人的野心。”

“所以……你想做什么?”甄姜看着王弋的背影,她知道王弋的野心很大,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大。

“我?”

王弋转过身笑了笑:“我要等那位张道爷开启这个乱世之后亲手终结它。”

“为什么要等到乱世才终结?”

甄姜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不解:“你就不能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平定他们吗?”

王弋脸色忽然有些阴沉:“可以,但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祸乱的原因根本不在于张角,也不在于陛下,更和流民没有关系。真正危险的是世家,他们的掌控欲无与伦比,他们想要的不止是财富,他们不会站在权力之巅,但是他们会想办法控制站在巅峰的那个人。这就是世家,贪婪而又险恶。他们想获得好处,却又不想担负责任。”

“我……我也是世家。”甄姜闻言有些惊慌,王弋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却被她捕捉到了。那样浓烈且纯粹的杀意是甄姜从未见过的。

王弋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淡淡的说:“所以我来和你谈一笔交易,和甄家谈一笔交易。”

甄姜心中一凛,有些难过。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除非甄姜愿意脱离甄家,但这是不可能的,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做不到,甄家是不会放她走的。

“你想和我谈什么生意?”甄姜沉下心来,准备应对王弋的攻势,这两年王弋教了她很多,所以她很清楚这家伙有多难缠。

谁知王弋却忽然笑了,慢悠悠的说道:“不急,买卖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真诚。我先拿出我的诚意,这一次不要钱,不过下一次嘛,你们就要想个好价钱了。”

甄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说道:“你的诚意是什么?”

“明年之内太平道会起事,到时天下大乱,何进会被任命为大将军。”王弋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这个消息让外人知道绝对会惊掉下巴。

可甄姜却疑惑的问:“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听说你兄长甄俨被举孝廉了?”

王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略带邪恶的笑:“到时候他会被征辟为大将军掾,你说有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

甄姜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

王弋一边走出房间一边说:“等到他成为大将军掾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吧。”

甄姜见王弋要走,大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兵器甲胄、马匹箭矢、药材粮米、才俊匠人都可以开和我交易,我来者不拒,而且会要很多呦,甚至可能是你们甄家……”

甄姜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王弋的话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勾动着她的心弦。如果王弋的话说的是真的,那么甄家将成为无可匹敌的存在,那是商人的终极梦想——买卖国运!

甄姜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将全家老小共赴黄泉。但商人只要拥有十倍的利益就敢铤而走险,更何况这种事如果成功了回报将万倍不止。所以她也不可能不动心,她也是个商人……

上蔡令甄逸收到了一封家信,是甄家一个仆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也不知欣赏到底写了些什么,收到之后甄逸连夜回了无极县甄家。虽然属下对此有些疑惑,但也都没多说些什么。甄家是豪族,豪族中的破事总是很多。

甄逸回到甄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弋邀请进一间密室,对此王弋没有任何意外。

不过王弋带上了张合,毕竟这里是甄家,要是被黑了就不好了。

甄逸倒是很有诚意,作陪的只有甄俨和甄姜。

见到王弋前来,甄逸笑着问:“王公子,近日过得如何?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直接提出来,我们甄家在冀州还是有些能力的。”

“没有,没有任何不满。”

王弋行了一礼坐下:“甄家对在下照顾有加,犹记得当时我来的时候瘦瘦小小,如今肚子上都快生出赘肉了。晚生多谢甄家多日以来的照拂。”

王弋心中暗笑,你不提是吧?你不提我也不提,拉家常么,我有的是。

甄逸不动声色,摆摆手说:“无妨,无妨。我甄家别的没有,钱还是不少的。说到银钱,老夫在这里还是要谢过王公子对小女的教导,让她长了不少本事。”

王弋赶忙推辞:“哪里哪里,这都是甄姜小姐聪慧伶俐,能从我那些拙知末见中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我能有什么功劳。”

“王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拙知末见呢?你的那些提议可有用的很呐……”甄逸眼神深邃的看着王弋,话语意味深长。

王弋却没有接,只是淡淡的说:“还是要分人的,你说它有用就有用,说它没用也没用。”

“哦?”

甄逸笑眯眯的说:“那王公子说说,对什么人有用?对什么人没用?”

“对想要进一步的人有用,对想要退一步的人来说嘛……呵,都是废话。”王弋盯着甄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甄逸没有露出一丝表情。

“这么说来王公子是知进退的了?”

“我知进退重要吗?”

“不重要吗?”

“哈哈哈……真的重要吗?”王弋笑得很狂妄根本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然而却跟着笑起来:“哈哈,真的不重要。既然王公子已经把话说开了,不妨说说你想要些什么?”

甄俨和甄姜一脸懵,什么就说开了?说了什么?

王弋却不慌不忙的说:“我想要甄家。”

“可以。”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甄逸爽快答应,然而话锋一转:“买卖买卖,有买有卖。王公子能付出什么代价?”

王弋反问:“家主想要些什么?”

甄逸眼神一闪:“我蒙祖上余荫为上蔡令,公子拿出一州之地不过分吧?”

“多久?”

“十年如何?若十年之内公子能成为一州刺史,甄家你便拿去。”

王弋听到这话笑了,笑得很开心。大概只有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刺史将会多不值钱。

“既然家主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拒绝,如此条件就定下来了。”

王弋一边轻敲桌面一边说:“家主说到了买卖,那我就再付一笔定金如何?巨鹿不是个好地方,祸之根源啊。”

“公子确定吗?”甄逸闻言一脸凝重。

王弋脸上也没了笑容:“家主不妨去打听打听,张角是哪里人?”

“明白了,公子他日若有所需,书信一封甄家定当全力支持。”

说罢,甄逸也站起来拱了拱手:“未来祝公子大展宏图,早日高升。”

王弋没有回礼,起身带着张合往房间外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家主不妨辞官回来,豫州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甄逸闻言脸色大变,眼神中带着些许惊慌。

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

从上蔡回到无极他快马加鞭也足足用了十日,太平道这是要做什么?要知道冀州和豫州中间还夹着青、徐、兖以及司隶呢,说半个大汉都不为过!

甄俨不敢轻易相信王弋这句话,却不能坐以待毙毫无准备,一个上蔡令而已,甄家若是想要官职,买个郡守都不是什么大开销。

王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吩咐三位张姓大佬收拾东西,明天准备出发去洛阳了。

张飞和张合倒不是很急,毕竟一个等了一年多,一个主要是为了学兵法。

张辽却急了,询问为什么不现在就走,还不到中午,入夜之前走个二三百里路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想杀了我吗?要不然你给我个痛快吧,别再折腾了我行不行!”王弋十分不满,推推搡搡将张辽撵了出去。

王弋倒也不是今天不能走,只是他总不好说再等甄家人给他来送钱吧?

果然,入夜时分甄姜带着甄全来了。

甄姜的脸色很复杂,落座之后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王弋内心叹了口气,玩味的说:“我知道我长得不错,但再看就要收钱了。”

王弋确实长得不错,虽然不能说是绝世美男,但面庞白皙、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最难得的事眼神很清澈。这也难怪,毕竟他的姑姑是皇帝妃子,能被刘宏多次宠幸诞下龙子,打根上也不可能丑。

甄姜终于绷不住了,指着小院儿外恶狠狠的说:“外面有一车金饼,看你一晚够不够?今晚就看你!”

甄姜真的很喜欢看王弋的眼睛,真的是太干净了,纯净的犹如湖泊,看不到一丝波澜。

很难想象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居然长在王弋身上,甄姜很清楚王弋的心有多狠,说他杀人不眨眼都是轻的。

“大小姐,你是大家闺秀啊,矜持些如何?”王弋眼神中透着些许戏虐。

然而每次都会脸红的甄姜这次却有些难过的说道:“你……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前往洛阳凶险万分,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还好我钱多,外面那些金饼你带着吧。呵,我也只有这些金饼而已了。”

王弋站起身来到甄姜旁边,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问:“想当官吗?”

甄姜一愣,不明所以的问:“你说什么?”

王弋重复了一遍:“想当官吗?”

“我?你在开什么玩笑?”甄姜满脸不可置信。

王弋一字一顿:“想?还是不想?”

“想,可是……”

“没有可是。”

王弋打断了甄姜的话,淡淡的说道:“只要你想就足够了。”

一旁的甄全端着一个匣子战战兢兢,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聋子,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甄姜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我真的可以吗?”

“我说行就行。”

王弋说的若无其事,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但甄姜却信了,她相信王弋有这个本事。

“回去吧,很晚了。”

“好。”

甄姜答应一声,点点头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过甄全手上的那个盒子递给王弋:“这是我无意间收到的一柄宝剑,原本想着等你行冠礼的时候送给你,想来我可能是参加不了了,现在就给你吧。”

甄姜说完,带着兴奋回去了。女子为官,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如果真的能有那么一天,那她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

王弋打开剑匣拿出了那柄宝剑仔细端详,剑长三尺有余,剑格是一枚虎首,做工精致。剑脊平直剑刃锋利,月光下居然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看了半天,除了觉得这是一柄好剑以外王弋什么也没看出来。没办法,他不懂这些。

张合从附近一棵树上跳下来,有些惋惜的说:“好剑!真的是好剑!可惜给你用实在是浪费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王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却还是将长剑挂在腰间。不会用没有关系,吓唬吓唬人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