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谢忱第一天的表现,六台山道院开了个紧急会议。
院长在上方正襟危坐,两边授课道长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我认为训责老师说得对,这个谢忱极有可能是别的道观派来的奸细,其他道观窥视咱们的生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简直败坏道教清誉!”
“奸细?”另一位紫色法衣道长摇摇头,“我看未必!谢忱此人造诣极深,光是五雷正法符篆,就可以看出,他对咒文研究已经出神入化,自立门派都可引来大批信徒,又怎能自降身份做一名奸细呢?!”
“那他是什么人?!总不会是上头成立的隐秘部门成员吧?!”
此言一出,殿内陷入沉默。
道教发展历史悠久,高人辈出,
有的隐居深林,有的入世谋生。
也有少部分为某部门效力,从事高度保密工作。
另外,还有一些走入歪门邪道......
眼下尚不能确定谢忱属于哪一类,但从道行来看,绝非等闲之辈。
对于这一点,殿内所有导师几乎达成共识。
良久,院长打破了沉默,嗓音缓缓道,“六台山道院千百年的历史,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突然拍个综艺就把你们吓到了?”
“院长,这不是拍不拍综艺的事儿吧?”训责老师接话道。
院长捋了捋白须,似笑非笑地望过去,“那你说是什么事?”
“难不成你怀疑谢忱是邪门歪道?”他加重语气问道。
其他人猛然一愣。
邪门歪道非同小可,
一旦被扣上这个罪名,将会被抹去道号,成为各家道院众矢之的。
可就算惩罚严重名声落败,也有不少修道之人为了金钱欲望,入世为谋,
成为风水师或者诅咒师,隐匿在某些财阀家族背后效力。
“我没有这个意思。”训责老师似乎很是忌惮,急忙解释。
院长敛回视线,“既然大家都无法确定谢忱的身份,那就静观其变,相信祖师爷早晚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祖师爷给答案?
那也得他显灵才行吧?
众人心里嘀咕,却没说出来,站起身来目送院长离开大殿又各自离去。
——
翌日清晨。
敲锣打鼓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
早早等在床上的恶人嘉宾,逐渐恼羞成怒起来。
“啥玩意儿啊?!一点不敬业呢?!叫一天就完事儿了?!”洛明宇一边看时间,一边咆哮。
李思凡揉了揉眼睛,“早知道多睡一会了。”
“就你俩出的馊主意,非要三点起床,白等俩小时!”对面的李静飞骂骂咧咧地下床。
魏明奇打着哈欠儿,“困死老娘了!”
缩在角落里的谢冉,偷偷朝最里面的位置望去。
瞧见霍闻野扶住昏昏欲睡的谢忱,他顿时眼红妒忌,
忍不住又想起昨天两人说的话,心情更加复杂。
四点五十五分抵达上早课的大殿。
洛明宇抓住风清就问,“今早怎么不去叫床了?!”
辰月不知想到什么,腾地脸红了。
李思凡瞪他,“把话说全了!”
“这还用说全,他们修成痴呆了吗?!我问你们,今早咋不去叫我们起床了?!”洛明宇怒气腾腾又问一遍。
风清轻咳两声,眼睛朝谢忱那瞄,“训责老师说了,你们正常时间到场就行,不用提前。”
废话啊!
谢忱昨天都牛成那样了?!
我和师妹还敢去叫?!
那不是憨批吗?!
万一这瓜娃子把我炸了咋办?!
“这还差不多,起码一视同仁了!”洛明宇嘿嘿一笑。
李静飞立马一巴掌呼过去,“你不知道是沾了忱哥的光儿?!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静飞姐,我又不是你弟,别跟我动手啊?!”洛明宇捂着脸,委委屈屈地说道。
李静飞冷笑一声,“早晚一家人。”
“啊?”洛明宇没反应过去,但李静飞已经踏进大殿做早课了。
有了前车之鉴,没人再为难这帮恶人嘉宾。
而谢冉拿着经文,念得有些心不在焉,刚一结束,就趁人不注意溜出大殿,绕到后门人烟稀少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那边响了一会才接听,等听见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妈,我有事儿问你!”
“冉冉,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啊?”谢母显然没太清醒,口齿含糊地问道。
“我的生辰八字你和爸给过别人没有?!”谢冉直接了当地问道。
昨天摄像师一直跟着,他根本没有机会打电话印证,心里早已急得不行。
谢母一听这话,顿时精神又心虚不已,支支吾吾道,“冉、,冉冉,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谢冉,“我最近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被人强行抽走了什么,总是头疼不舒服,所以才问问你。”
“别瞎想,妈怎么可能把你八字给出去呢,”谢母故作轻松地安抚道,“妈估计你啊,就是被谢忱给气的,身体状态下降了,等你拍完综艺,妈给你调理调理就好了!”
“真的吗?”谢冉将信将疑。
“哎呦,当然是真的,听妈的,别迷信那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骗人钱的!”谢母一口咬定。
谢冉这才放松下来,“我就是问问,妈你别多想。”
“你是妈亲儿子,妈怎么可能多想,先挂了吧,有事儿再打电话!”
谢母放下手机,就直接冲进书房,尖声质问道,“谢永安,你说实话,冉冉到底有没有危险?!不是说只会倒霉点吗?怎么会出现头疼的症状?!”
“大清早这么激动,就是问我这个?”谢永安掀起眼皮,眼底一片青黑,“陈淑华到底是谁放走的?!”
“陈淑华?”谢母猛然一愣,“你说的是你妈?我怎么知道?!等我购完物回来,她就不见了!”
“一个累赘,走了岂不是更好,你管她干什么?!”
谢永安直接站起来,绕过书桌,狠狠甩出去一巴掌,“你懂个屁啊!”
“陈淑华要是清醒了,你和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