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一路“打打闹闹”,终于登上山顶。
两人将节目组带入正殿大堂时,早已等候在上座的师父愣住了,他摸着花白的胡子,迟疑几秒才问,
“山间又下雨了?看来雨势还不小?”
不然怎么个个狼狈至极,好像去抗过洪?!
李导,“......”
还好意思问?!
是你两个徒弟呼风唤雨好吗?!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一会下雨一会打雷,谁受得了喂!
虽然心里腹诽,但他吹起趴在脑门上的湿头发,开口打了个圆场,“六台山的天气是挺变化多端的,”
“那啥,要不,大师你看我们先去房间换换衣服?万一着凉了,影响明天拍摄,就不好了。”
白胡子大师似乎反应有些缓慢,等了几秒,才摆摆手,“也好,那就先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参加早课。”
“风清、辰月,你们两人就负责节目组的起居罢。”
“是,师父!”师兄妹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
白胡子大师缓缓站起身,往大堂侧门走去,结果还没迈进去,左手翻转,一道黄色符篆蹭地窜出来,直接在师兄妹脚边炸开。
一股黑烟瞬间跃起,伴随着浑厚缓慢的嗓音,“再有下次,你俩去后山思过,一个月不准出来!”
被炸得满脸黑的师兄妹登时往地上一跪,“是,师父!”
“弟子知错!”
众人,“......”
师父比特么弟子还凶?!
这综艺还能拍吗?
越来越不科学了!
白胡子大师钻进侧门之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好巧不巧地落在正在打哈欠的谢忱的脸上。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又心照不宣地移开,
好像无事发生。
——
被炸了的师兄妹也没敢回屋收拾,顶着爆炸头,带领节目组穿过九曲回廊,直奔偏殿厢房。
刚踏进院子,风清就道,“你们住这里,房间自己分配,明天早课是四点钟,不要迟到,训责师父会发脾气。”
他说完,辰月又补一句,“训责师父发脾气,可不是简单的用雷劈了,你们好自为之!”
“四点钟?!那岂不是比鸡起的还早?!”洛明宇控制不住嗓音抱怨起来。
“错!”辰月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的一下,“鸡肯定比你起的早。”
她顶着爆炸头,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有些搞笑。
可惜周围光线太暗,偏殿建筑又老旧,怎么都觉得有种凉飕飕的阴森感。
没等洛明宇想出回怼的词儿,策划和助理就不约而同地问导演,
“李导,参加道观日常教学活动的是嘉宾们吧?!”
“跟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没有关系吧?”
李导清了清嗓子,一边瞄着师兄妹一边道,“对,没错,虽然我们也要早起拍摄,但不受道观规则限制!”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戳碎他的美梦,“只要踏进我们道院,就得受规则管束,没有通融一说。”清风一板一眼道。
“诸位请休息,我们不便多扰,走吧,小师妹。”
两人说完,不等回应,径直往院子外走。
刚踏出门槛,就开始嘀咕,
“师父也太狠了吧?!五雷咒居然用咱俩身上?!”
“你就庆幸吧,师父没把你这憨批炸成秃头!”
“哼,师父才舍不得呢,话说回来,师兄你也瞧见了吧,师父也多看那人一眼,会不会......”
话音逐渐远去,偏殿重新陷入一片暗色中。
不得不说,这里的住宿条件,比光明村还差。
也不知哪年建成道观,居然连电都没有。
一帮人杵在院子里,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李导瞪向策划,正要质问几句,助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李导,找到蜡烛了!”
于是,恶人嘉宾组,人手一只蜡烛,拎着行李箱进入偏殿客房。
洛明宇察觉不对劲儿,疑惑道,“嘶——我记得刚才路过的地方,都有电灯啊,怎么到咱们这,就只剩蜡烛了?!”
“这里是为那些从山下而来,想要体会修行之苦的人准备的。”谢忱一边将蜡烛固定在桌子上,一暗嗓音淡淡地说道。
洛明宇终于明白了,“李导这是故意想整咱们?!”
“但不合理啊,他自己不也在这受苦吗?!”
“难道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谢忱翘起一边嘴角,“可能李导觉悟高呗,也想脱离红尘,修炼得道呢。”
八卦主持魏明奇摇摇头,“我觉得李导不敢,”
“得道是够呛了,”
“李导要是想脱离红尘,他媳妇可以直接送他下地狱!”
……
刚布置完监控器,李导就给了策划一脑锤,“你是不是傻?!为啥不提前讲清楚?!主要是让嘉宾受苦变形?!咋把咱们也拖下水了呢?!”
策划再一次愁眉苦脸,“李导,这事儿不能赖我,当初联系道观的时候,他们也没说啊......”
“得得得,”李导已经不想听解释,“赶紧睡觉吧,明早四点就得起床,可要了老命了!”
于是,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公鸡就开始打鸣。
睡在大通铺的嘉宾们和节目组工作人员,没一个醒的。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有人敲锣打鼓,
声音特别熟悉,好像在哪一季综艺里听过。
洛明宇烦躁地翻了个身,“谁啊疯了吗?!”
骂完这句,他猛地坐起来,“该不会是忱哥吧?!”
“他又来叫我们起床了?!快告诉我这只是个噩梦!”
洛明宇崩溃地抓头发,转身就瞧见哈气连天睡眼惺忪的谢忱堪堪坐起。
他当即愣住。
锣鼓喧天还在耳边,洛明宇迷茫不已地喃喃,“外面到底是谁?!”
“咋能想出跟忱哥一样的损招?!”
该不会真是深得祖师爷真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