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助理嘲讽的眼神儿太过明显,谢冉脸色有些难堪,“我只是问问而已,毕竟一个人表演才艺,显得节目单薄,如果能对唱的话......”
“这个你就不用想了,野哥已经有对唱节目了。”助理直接打断他,“再给你十分钟时间想,如果节目报不上来,就当你自动弃权。”
说完助理就要走,却被谢冉喊住,“等等!”
他抬脚一跨,挡住助理的去路,“你说野哥有对唱节目了?跟谁?不会是谢忱岸吧?”
助理皮笑肉不笑,“你猜得还真准。”
“唱什么?!”谢冉不甘心地问。
来参加综艺之前,他特意搜集过霍闻野的资料。
知道这位娱乐圈顶流从不唱歌,就算有必须参加的晚会,也只是一个人独唱,现在居然为了谢忱破例?!
有点过分吧?!
“知心爱人。”助理笑得意味深长,显然也在磕糖。
谢冉一听歌名脸色更难看了,“这种歌,老人会喜欢吗?!太俗了吧?!”
助理收敛笑容,冷哼一声,“那你倒是想个不俗的?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他说完,就拨开挡路人,径直走开。
谢冉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特么的!”
他幻想的豪门生活根本不是这样!
哪里会处处受排挤,处处受限制,
喜欢的人,想攀附的人,更是视自己为洪水猛兽,
离得远远的!
谢忱!
一个鸠占鹊巢的穷鬼却能受到那么多宠爱?!
凭什么?!
谢冉不甘心,也不服气,抄起手机就给大哥打电话,想诉诉苦,
那边响了一阵才接听,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也十分冷淡,“有事吗?有事快一点说,我还要开会。”
一听这话,谢冉心凉半截,口中喃喃道,“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说出来,我一定改。”
谢震廷本不想搭理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虚伪弟弟,但想到血浓于水,又无奈地叹气,“没生气,需要我帮什么你就直说吧。”
“哥,秦楚瑜被踢出节目组了,你应该知道这事儿吧?”谢冉一听大哥态度缓和,又打起精神来。
谢震廷蹙眉,“他是咱们文娱公司的台柱子,被封杀的消息,我能不知道吗?!”
“嗳,原本晚上的才艺表演想楚瑜哥一起,结果......”谢冉有些沮丧,“他真不该得罪谢忱哥,”
“现在人家是官方宠儿,肯定要被护着的!”
“楚瑜哥真是倒霉,好好的职业生涯就这么被断送了。”
谢震廷听见这话,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作为谢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当然知道被官方点名的后果。
眼下秦楚瑜所有商业活动全部暂停,预计还有高额违约金要赔偿。
如果不是他哥正在代理集团的案子,谢总,也就是亲爸,
早就放弃这颗棋子,甚至还会落井下石......
“先不要管他了,”谢震廷敛回心绪,“既然谢忱现在风头正劲,你就避其锋芒,有的时候,当背景板也是一种战术。”
“哥,你的意思是......”谢冉忽然眼睛一亮,“我可以弃权?”
谢震廷,“既然没有赢的把握,弃权不是可以?还能藏拙!”
“谢谢你大哥,我懂该怎么做了!”谢冉兴奋至极,对着话筒木嘛了一口,“爱你呦!”
随后他便挂断电话。
谢震廷将手机移开,望着屏幕,发觉自己的脸上竟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厌恶。
他有些失落地想,
如果谢忱是亲弟弟该多好?
——
晚饭后的娱乐节目于七点整正式开始。
李导拿着扩音器刚要上台,助理就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谢冉弃权了,他说自己肚子疼,没法演出。”
李导闻言冷笑一声,“不是屁股疼就是肚子疼,是不是以后拍综艺得要求嘉宾出具健康证明,”
“持证上岗?!”
“玛德,要不然猝死算谁的?!”
他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儿耽搁太久,骂了几句之后,就登上演出台。
下面的老人已经以此做好,心不在焉地用扇子扇风,似乎对节目不抱太大期望。
“哎呦,这些娃子太年轻,唱的东西肯定是我这老古董听不懂的!能不能提前撤啊?昨晚隔壁老太太叫唤一晚上,我都没睡好!”
“撤?!谁敢撤?!管理员要求来的,你要是走了,大半夜就得找你谈话!”
“可别说,怪吓人的,听说昨晚又拉走一个,非说人家精神不正常,要搞电击......”
“别说啦别说啦,管理员来啦!”
谢忱带领的摄像师录完老头老太太的对话后,控制着镜头又朝不远处的管理员投去。
直播间里的粉丝便瞧见谢维全被刻意放大的脸,
【大爷大妈太逗了,不知道在综艺直播呢吗?!说的那点悄悄话全被我们听见了!】
【忱哥故意的吧,就往人堆里一坐,还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大爷大妈能有防备吗?!我感觉只要忱哥一开口,他们全都招了!】
【笑死,刚才那句别说啦别说啦管理员来啦的通风报信儿,是忱哥的声吗?!他一边听八卦一边放风儿呢?!】
“今晚,第一个节目是狗洛与中二歌手的合唱——霍元甲!”工作人员播报完,洛明宇差点炸锅,
“谁允许你们用外号的?!有没有点......”
他还没吐槽完,台下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个歌儿好!我年轻时候最愿意看霍元甲,”老头使劲儿拍手,“我也会唱!”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涛涛——”
洛明宇听到这,脸色刷地变了,
完蛋!
根本不是大爷想的那首霍元甲!
待会该不会被轰下台吧?!
要不要临时换歌?!
刚想到这,掐短的前奏已经响起,对面拿着麦克风的李思凡登时起范儿,嘴里有节奏地唱着,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洛明宇立马瞄向老头,只见后者怔住,如同心肌梗塞要犯,嘴唇颤抖着问,“这、这满场多少个姓霍的?!”